周曉雯笑著說。
「不只是距離產生美。」
我糾正她。
「是尊重產生美。尊重彼此的界限，尊重彼此的需求，尊重彼此的選擇。」
18
那天晚上，我站在書房的窗前。
窗外是萬家燈火，每一盞燈後面，都是一個家庭，一段故事。
有多少人像我一樣，在家庭和自我之間掙扎？
又有多少人，最終選擇了妥協，失去了自己？
我慶幸自己做出了那個決定。
雖然過程痛苦，結果卻是好的。
周曉雯走過來，從身後抱住我。
「在想什麼？」
「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賣房子，現在會是什麼樣。」
「那會怎樣？」
「可能我們已經離婚了吧。」
我轉過身，看著她。
「或者，我徹底變成了一個沒有自我的人。」
周曉雯認真地看著我。
「林峰，謝謝你當時的堅持。」
「不客氣。」
我笑了。
「我只是在堅持做我自己。」
「但很多人做不到。」
周曉雯說。
「很多人會選擇忍耐，忍到最後，要麼爆發，要麼崩潰。」
「所以我選擇了另一條路。」
我說。
「在徹底崩潰之前，主動出擊。」
「這需要很大的勇氣。」
「也需要很大的決心。」
我摟著她。
「但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
19
一年後，我們的生活完全步入了正軌。
工作順利，家庭和睦，岳父岳母偶爾來住幾天，相處融洽。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初我選擇了繼續忍耐，會是什麼樣子。
可能現在我已經抑鬱了吧。
可能婚姻早就破裂了吧。
可能我和周曉雯，都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幸福。
人生就是這樣，有些時候，你必須做出艱難的選擇。
而那些看似殘忍的選擇，往往是通往幸福的必經之路。
周末的早晨，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
我坐在書房裡，敲著鍵盤。
周曉雯在客廳里看書，偶爾抬頭看看我。
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簡單，平靜，卻充滿了愛。
我們都有自己的空間，卻又緊密相連。
我們尊重彼此的界限，卻又相互支持。
這才是婚姻該有的樣子。
20
那天下午，李明來家裡做客。
「兄弟，你這房子越看越順眼。」
他坐在沙發上，喝著茶。
「當初你要賣房的時候，我還擔心你是一時衝動呢。」
「不是衝動，是深思熟慮。」
我說。
「有些事情，不做就永遠不知道結果。」
「說得對。」
李明點點頭。
「不過你運氣好，嫂子最後理解你了。要是換個女人，可能真就離婚了。」
「所以說，婚姻是兩個人的事。」
周曉雯端著水果走過來。
「如果只有一個人在努力，那註定走不遠。」
「嫂子說得對。」
李明豎起大拇指。
「你們現在這狀態，讓我都想結婚了。」
「那就快點找一個啊。」
周曉雯笑著說。
「找是想找，可是合適的不容易啊。」
李明感慨。
「對了，你們有沒有考慮要孩子？」
我和周曉雯對視一眼。
「暫時還沒有。」
我說。
「我們想先把兩個人的生活過好，再考慮下一步。」
「明智。」
李明點頭。
「很多人就是急著要孩子，結果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團糟。」
那天晚上送走李明後，周曉雯問我：
「我們真的不考慮要孩子嗎？」
我想了想。
「你想要嗎？」
「我也不知道。」
她坐在床邊。
「以前我媽催的時候，我還挺抗拒的。但現在我們的生活這麼穩定，好像有個孩子也不錯。」
「那就順其自然吧。」
我說。
「不刻意避孕，也不刻意備孕。真的有了，我們就好好養；沒有，我們也過得很好。」
「嗯，就這麼辦。」
周曉雯笑了。
21
又過了半年，周曉雯懷孕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正在書房工作。
她推開門，臉上帶著既興奮又忐忑的表情。
「林峰，我……我懷孕了。」
我愣了幾秒，然後站起來抱住她。
「真的？」
「真的，剛檢查出來的。」
我抱著她轉了一圈。
「太好了！」
那天晚上，我們給雙方父母打了電話。
王秀芬在電話里激動得哭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當奶奶了！」
「媽，您要注意身體啊，別太激動。」
周曉雯笑著說。
「不激動不激動，我得趕緊給孫子準備東西！」
「媽，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男女都一樣，都是我的寶貝孫子！」
掛了電話，周曉雯看著我。
「我媽肯定又要說要來照顧我了。」
「那怎麼辦？」
我問。
周曉雯想了想。
「讓她來吧，但只能住到孩子滿月。之後我們自己帶。」
我點點頭。
「好，這次我支持你。」
「真的？」
「真的。坐月子確實需要人照顧，媽來幫忙也是應該的。」
我說。
「但是之後，我們得自己適應。不能總依賴父母。」
周曉雯摟著我的脖子。
「林峰，你知道嗎？我現在才明白，你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堅持。」
「為什麼？」
「因為你知道，如果不堅持，我們永遠不會成長。」
她認真地看著我。
「如果你當初妥協了，我現在可能還是那個什麼都依賴父母的人。」
「所以說，有時候愛一個人，不是滿足她的所有要求，而是幫助她成為更好的自己。」
我說。
22
孩子出生那天，是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手術室的燈熄滅，護士抱著嬰兒出來。
「恭喜，是個男孩！」
我接過孩子，看著他皺巴巴的小臉，心都要化了。
周曉雯躺在病床上，虛弱但幸福地看著我們。
「像你。」
她說。
「像你才好，你更好看。」
我抱著孩子走到她身邊。
「我們給他取個什麼名字？」
「你定吧。」
周曉雯說。
我想了想。
「就叫林宇吧。宇宙的宇，希望他的未來像宇宙一樣廣闊。」
「林宇……好名字。」
王秀芬和周建國也趕到了醫院。
看到孫子，兩位老人高興得合不攏嘴。
「哎呦，這孩子長得多俊啊！」
王秀芬小心翼翼地抱著林宇。
「隨我們曉雯！」
接下來的一個月，王秀芬住在我們家裡照顧周曉雯坐月子。
這次，我沒有任何怨言。
因為我知道，這是短暫的，而且是必要的。
王秀芬也很識趣，除了照顧產婦和孩子，不再干涉我們的其他事情。
滿月那天，我們辦了個小宴席。
親朋好友都來了，家裡熱鬧非常。
晚上送走客人後，王秀芬開始收拾行李。
「媽，您不多住幾天嗎？」
周曉雯問。
「不了，你們該學著自己帶孩子了。」
王秀芬笑著說。
「我和你爸在老家還有事呢。」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王秀芬拍拍女兒的手。
「你們是孩子的父母，得學會自己照顧他。我們老兩口，偶爾來看看就行。」
臨走時，王秀芬拉著我的手。
「小林，曉雯和孩子就拜託你了。」
「您放心，媽。」
我說。
「有什麼需要，隨時給我們打電話。」
「好好好。」
王秀芬眼眶又紅了。
「你是個好孩子，我女兒沒看錯人。」
23
送走岳父岳母后，家裡又恢復了平靜。
只是現在多了一個小生命。
林宇是個乖孩子，除了吃奶和換尿布，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我和周曉雯輪流照顧他，雖然累，但很幸福。
有天晚上，林宇哭得厲害。
我抱著他走來走去，怎麼哄都不行。
周曉雯走過來。
「讓我試試。」
她接過孩子，輕輕拍著他的背。
慢慢的，林宇安靜下來，在媽媽懷裡睡著了。
「你怎麼做到的？」
我驚訝地問。
「母子連心吧。」
周曉雯笑著說。
「而且我發現，孩子能感受到你的情緒。你越緊張，他越不安。」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原來如此。」
那一刻我忽然想到，養育孩子，何嘗不像經營婚姻。
你越是緊張控制，越是適得其反。
只有放鬆心態，尊重對方，才能和諧相處。
24
林宇一歲的時候，已經會走路了。
他每天在家裡跌跌撞撞地跑來跑去，給我們的生活增添了無數歡聲笑語。
有天下午，我在書房工作，聽到客廳里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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