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要求全家都上交工資,說要理財,我直接贊同,並把我月薪3萬的工作辭了,換成前台的工作,月薪2500

2025-11-26     武巧輝     反饋

  我坐起身,直視著他在黑暗中的輪廓。

  「周浩,你告訴我,你怎麼搞定?」

  我的聲音很冷,不帶一絲感情。

  「是把你的工資卡給她,讓她繼續拿你的錢去填補周凱那個無底洞?」

  「還是把我們倆的工資卡都給她,讓她成為這個家的太上皇,而我們,只是給她提供養老脫貧的工具?」

  周浩被我一連串的逼問,問得啞口無言。

  他沉默了。

  長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這沉默,比任何激烈的爭吵都更讓我心寒。

  我終於看清了,他所謂的「搞定」,不過是又一次的妥協,又一次的讓我退讓。

  他所謂的「保證」,廉價得可笑。

  他根本沒有能力,也沒有那個決心去解決根本問題。

  他只是想讓我退回到原來的位置,用我的高薪,去粉飾這個家庭的太平,去掩蓋那些早已腐爛流膿的根源。

  我閉上眼睛,感到一陣刺骨的失望。

  這個我曾經深愛,並決心與他共度一生的男人,原來只是一個被原生家庭捆綁的成年巨嬰。

  我的丈夫,在關鍵時刻,再一次動搖了。

  我和他之間,已經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痕。

  我拒絕了周浩的「請求」。

  家裡的低氣壓還在持續,而張桂芬的耐心,顯然已經耗盡了。

  她認定了我手裡必然藏著一筆巨額的「小金庫」,這是她最後的希望。

  於是,她開始行動了。

  我「上班」的時候,她會像個幽靈一樣,潛入我的房間。

  拉開每一個抽屜,翻遍每一個衣櫃,連床墊底下都不放過。

  她的動作,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後來的肆無忌憚。

  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我甚至「貼心」地為她準備了一份大禮。

  那天,我故意將一個上了鎖的舊首飾盒,放在了床頭櫃最顯眼的抽屜里。

  我知道,這把鎖對她來說,不是障礙,而是誘惑。

  我算著時間回到家,剛走到臥室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

  我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靠在門框上。

  幾分鐘後,我聽到了一聲細微的、鎖被撬開的「咔噠」聲。

  然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我能想像到,此刻張桂芬的表情會有多精彩。

  我推開門。

  她正癱坐在地上,手裡捏著一張小小的、已經泛黃的照片,臉色煞白如紙,嘴唇哆嗦著,連手裡的東西掉在地上都沒有察覺。

  我走過去,撿起那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七八歲的樣子,笑得很開心。

  是小叔子周凱小時候。

  照片背後,還有一張摺疊得整整齊齊的舊紙條。

  我把它展開。

  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跡已經有些模糊:「望收養人善待。」

  這當然不是什麼真的收養證明。

  照片是我從家裡的舊相冊里翻出來的,那張紙條,則是我模仿著當年的筆跡偽造的。

  但這已經足夠了。

  足夠讓一個心裡有鬼的人,魂飛魄散。

  我故作驚訝地看著她,彎下腰,關切地問:「媽,您怎麼了?怎麼坐在地上?這是什麼?」

  我將照片和紙條在她眼前晃了晃。

  張桂芬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她猛地抬起頭,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和慌亂。

  她一把奪過我手裡的東西,胡亂地塞進口袋,像是抓住了什麼燙手的山芋。

  「沒……沒什麼……」她語無倫次,眼神躲閃,「我就是……找個東西,不小心摔了一跤。」

  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看我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

  不再是之前的鄙夷和盛氣凌人,而是帶著一絲懇求和畏懼。

  那天晚上,飯桌上破天荒地出現了四菜一湯,甚至還有一條紅燒魚。

  張桂芬一反常態,不停地往我碗里夾菜,臉上堆著僵硬的笑。

  「林舒啊,多吃點,看你最近都瘦了。」

  飯後,她把我拉到一邊,態度前所未有的軟化。

  「林舒啊,之前是媽不對,媽想通了。」

  她搓著手,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臉色。

  「那個……工資卡的事,以後不提了。你還是……把之前那個工作換回來吧,家裡……需要你。」

  我看著她那張寫滿心虛的臉,心裡冷笑不止。

  現在知道需要我了?

  我裝出全然不解的樣子,眨了眨眼睛。

  「媽,您說什麼呢?什麼換工作?我沒聽懂啊。」

  我低下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指,語氣輕描淡寫。

  「我現在這個工作挺好的,清閒,壓力小,我不想換了。」

  「你!」張桂芬被我這句話噎住,一口氣沒上來,臉色瞬間變得青一陣白一陣。

  她想發作,可一對上我那雙看似無辜,實則冰冷的眼睛,她又把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她怕我。

  她怕我把那個「秘密」捅出去。

  我看著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中湧起一陣報復的快感。

  這場戰役,我終於扳回了一城。

  但這遠遠不夠。

  我知道,這個被我捏造出來的秘密,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整個家庭。

  而我,就是那個手握引線的人。

  從那天起,張桂芬對我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她不再指桑罵槐,不再給我臉色看。

  取而代之的,是近乎諂媚的討好。

  早上我還沒起床,她已經把熱氣騰騰的早餐端到了我的床頭。

  晚上我一回家,她就立刻遞上拖鞋,噓寒問暖。

  她甚至開始主動幫我洗衣服,連我的內衣都搶著去洗。

  那副卑微討好的模樣,讓我感到一陣生理性的噁心。

  周浩看著母親這天翻地覆的變化,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他完全搞不明白,那個一向強勢霸道的母親,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像個溫順的僕人。

  「林舒,你到底對我媽做了什麼?」

  晚上,他終於忍不住,把我堵在房間裡追問。

  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懷疑和審視,仿佛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我只是淡淡地撥開他的手,走到梳妝檯前,慢條斯理地卸妝。

  「可能媽想通了吧。」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

  「不可能!」周浩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我媽的性格我了解,她不可能無緣無故變成這樣!你一定做了什麼!」

  我從鏡子裡看著他焦躁不安的臉,心裡一片冰涼。

  看,這就是我的丈夫。

  當他母親欺壓我的時候,他讓我忍讓。

  當他母親開始討好我的時候,他卻來質問我。

  在他的潛意識裡,我天生就該是那個被犧牲、被委屈的一方。

  我和他之間,那道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

  我沒有再解釋,因為我知道,任何解釋在他聽來都是掩飾。

  我索性利用這個機會,冷處理我們的關係。

  我開始觀察他。

  觀察他在母親的虛偽討好和我刻意的疏離之間,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會倒向哪一邊。

  這是我對他的最後一次考驗。

  如果他能透過這層迷霧,看清問題的本質,選擇和我站在一起,那麼這個家,這段婚姻,或許還有挽救的餘地。

  如果不能……

  我不敢再想下去。

  張桂芬的討好,並沒有換來我的「回心轉意」。

  我依舊每天「上班摸魚」,拿著兩千五的工資,對換工作的事情絕口不提。

  她越來越慌了。

  她以為我抓住了她的把柄,在待價而沽。

  她越是這樣想,就越是殷勤,越是卑微。

  而周浩,就在這詭異的家庭氛圍中,越來越困惑,越來越暴躁。

  他覺得,我變得陌生、可怕,甚至不近人情。

  我們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同床異夢,說的就是我們現在的狀態。

  這個家,就像一個充滿了高壓氣體的罐子,只需要一個小小的火星,就能引發一場劇烈的爆炸。

  而那個點燃火星的人,很快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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