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擇了一家口碑不錯的，通過加密方式支付了定金，並提供了張浩、張蘭和張萌萌的基本信息。
對方表示會儘快開始調查，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做完這一切，天已經蒙蒙亮了。
我毫無睡意，內心被一種混合著憤怒、悲傷和復仇快感的複雜情緒充斥著。
我知道，從我凍結銀行卡、走出那個家門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回頭路了。
要麼，我被他張浩一家徹底踩死。
要麼，我翻身，讓他們永無寧日。
我選擇後者。
第二天，我照常去網店倉庫處理訂單，安排發貨。
表面一切如常，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內心已經天翻地覆。
員工小劉看我臉色不好，關心地問：「晚姐，你沒事吧？臉色這麼差。」
我擠出一個笑：「沒事，可能昨晚沒睡好。」
中午，我接到了婆婆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是劈頭蓋臉的哭罵。
「林晚！你個殺千刀的！你死到哪裡去了！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禍！」
我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在桌上，繼續整理貨單，語氣平淡。
「媽，我惹什麼禍了？」
「你還裝傻！酒店的帳沒結，人家報警了！警察都找到家裡來了！你讓我們的老臉往哪兒擱！浩子的工作都要受影響了！」
我心裡冷笑。
果然，他們最在乎的還是面子和張浩的工作。
「帳沒結，酒店找付款人，找張浩或者張蘭，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主辦人。」
「錢都在你那裡！不找你找誰！」婆婆尖叫著，「你趕緊滾回來把錢付了！不然我……我死給你看！」
又是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以前或許有用，現在，我只覺得噁心。
「媽，您要死要活是您的事。錢，我沒有。誰答應付錢的，誰自己去解決。」
「你……你這個毒婦！我們張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娶了你這麼個東西！浩子已經去找你了，你等著！」
婆婆啪地掛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眼神冰冷。
張浩要來找我？
也好。
是時候攤牌了。
下午，網店沒什麼事，我提前回了公寓。
果然，剛到家沒多久，門就被砸得砰砰響。
門外是張浩暴怒的臉。
「林晚！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你給我滾出來！」
我透過貓眼看了看，只有他一個人。
我打開了門。
張浩像一頭暴怒的獅子沖了進來，眼睛布滿血絲，身上還帶著酒氣。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氣大得嚇人。
「錢呢！把銀行卡解凍！把密碼告訴我！」
「放手。」我冷冷地說。
「我放你媽！」張浩怒吼，「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不付錢，酒店報警了！警察找到我單位了！領導找我談話了！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你的臉是你自己丟的。」我用力想甩開他的手，但他抓得更緊。
「要不是你打腫臉充胖子，非要擺那一百二十桌，會有今天？」
「那是我外甥女！我樂意！」張浩咆哮著，「你少他媽轉移話題！趕緊拿錢！不然我砸了你這破地方！」
「你砸一下試試？」我毫不畏懼地瞪著他，「正好讓警察來看看，國家公務員是怎麼家暴、砸私人財產的！」
張浩被我的話噎住，手上的力道鬆了些。
我趁機掙脫開，揉了揉發疼的手臂。
「張浩，我們離婚吧。」
我直接拋出了底牌。
張浩愣住了，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直接。
「你……你說什麼？」
「我說，離婚。」我重複了一遍，「既然日子過不下去了，好聚好散。」
「離就離！」張浩像是找到了發泄口，梗著脖子，「但離婚可以，財產必須平分！家裡的錢，房子，車子，還有你的破網店，都有我一半！」
果然，圖窮匕見。
他最終還是露出了真面目。
「平分？」我笑了，「張浩，你為這個家貢獻了什麼？你那點工資，夠你自己花嗎？房子首付我出的，貸款我還的，車子我買的，網店是我一手做起來的。你憑什麼平分？」
「就憑我是你老公！法律規定的！」張浩叫囂著，「夫妻共同財產！你懂不懂法！」
「共同財產？」我走到沙發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那好，我們先來算算另一筆帳。這些年，你以各種名義，『幫襯』你妹妹張蘭一家，前前後後拿走了不下六十萬。這屬於單方面處置夫妻共同財產，未經配偶同意，我可以要求追回。」
張浩的臉色變了一下。
「那……那是我妹妹！是親情往來！」
「親情往來？」我冷笑，「有來有往才叫往來。張蘭一家，什麼時候還過錢？什麼時候幫襯過我們？這明明是你轉移夫妻共同財產！」
「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銀行流水一清二楚。」我語氣篤定，「還有，你每個月偷偷給你媽的那幾千塊『養老錢』，你媽轉頭就補貼給了你妹妹，這我也都有記錄。」
張浩的臉色開始發白。
他顯然沒想到，我平時不聲不響，竟然暗中記下了這麼多帳。
「你……你算計我？」
「不是算計，是自我保護。」我平靜地說，「如果真要打離婚官司，這些轉移的財產，我都可以主張返還。到時候，你能分到多少，還真不好說。」
張浩喘著粗氣，眼神兇狠地瞪著我，一時說不出話。
房間裡陷入死寂。
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該拋出那個重磅炸彈了。
我看著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像一把刀子，直插他的心窩。
「張浩，除了錢，我們還有一筆帳要算。」
「張萌萌，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張浩的身體猛地一顫。
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他張了張嘴，想反駁，但在我冰冷的目光注視下，那些蒼白的辯解似乎都卡在了喉嚨里。
「你……你沒有證據……你不能血口噴人……」
他的聲音乾澀而虛弱。
「證據，會有的。」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我已經請了人去查。DNA，當年的醫院記錄，甚至你們之間見不得光的關係……只要我想查，一定能查到。」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近他。
「張浩，你最好想清楚。」
「是現在同意我的離婚條件，體面地分開。還是等我拿到證據，把你們那些齷齪事全都抖出來，讓你身敗名裂，讓你那個寶貝『女兒』一輩子抬不起頭？」
「你選。」
張浩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踉蹌著後退一步，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他雙手抱住頭，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不能……你不能這樣……萌萌是無辜的……」
「她無辜？」我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那我和我兒子呢？我們就不無辜嗎？這十年，我被你們像傻子一樣騙！我的錢被你們拿去養私生女！誰又來為我們想過！」
憤怒讓我渾身發抖。
「林晚……我……我對不起你……」張浩抬起頭，臉上滿是淚水和鼻涕，狼狽不堪。
「但現在不能離……不能鬧大……算我求你了……給我點時間……」
「給你時間？」我冷笑，「給你時間想辦法繼續騙我？還是給你時間轉移財產？」
「不是……我……」張浩語無倫次。
看著他這副樣子，我心裡沒有半分同情，只有噁心。
「滾出去。」
我指著門口。
「在我拿到證據之前，你最好想清楚該怎麼跟我談。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張浩失魂落魄地站起來，像一具行屍走肉，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靠在門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
剛才的對峙，幾乎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但我知道，我贏了第一回合。
我成功地震懾住了張浩。
接下來，就是等待。
等待私家偵探的消息。
那將決定，這場戰爭會以何種方式結束。
幾天後，私家偵探那邊有了初步反饋。
他們發來了一些照片和資料。
照片是張浩和張蘭在不同場合的親密抓拍，雖然沒有什麼過火動作，但那種超越尋常兄妹的肢體距離和眼神交流，足以說明問題。
還有張萌萌出生時的一些信息記錄，出生醫院，以及張浩在那個時間段頻繁前往該醫院的記錄。
更重要的是，偵探查到了張浩和張蘭在張萌萌出生前一年，曾多次在同一家賓館有開房記錄！
時間、地點，都對得上！
雖然還沒有最直接的DNA證據，但這些間接證據，已經像一把把鑰匙，快要打開那扇藏著醜陋真相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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