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音剛落，李娟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冷笑著，緩緩舉起了我的手機，螢幕上，正是一個視頻播放的介面。
「還是說，」我輕輕按下了播放鍵，將螢幕轉向所有人，「你指的是這個視頻里的這瓶面霜？」
06
手機螢幕上，清晰地播放著一周前那個下午的監控錄像。
畫面里，李娟鬼鬼祟祟地溜進我的臥室，熟門熟路地走到梳妝檯前，拿起那瓶白色的面霜，貪婪地挖出一大坨塗在臉上、脖子上。
她那副做賊心虛又洋洋得意的嘴臉，被攝像頭拍得一清二楚，每一個細節都無可辯駁。
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只能聽到視頻里李娟自己關門時發出的輕微聲響。
大哥陳宇的臉，從鐵青變成了醬紫，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視頻，又看看懷裡還在掙扎的妻子，氣得渾身發抖。
婆婆張大了嘴，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而李娟，她像被雷劈中了一樣，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死死地盯著我手機上的畫面，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她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我會在自己的臥室里裝攝像頭，將她的醜行全部記錄了下來。
視頻播放完畢，我關掉手機，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嘴角的笑意更冷了。
「大嫂，現在，你能告訴我，你臉上的傷，跟我有什麼關係嗎？你偷了我的東西，把自己弄傷了，現在卻跑到我家來，理直氣壯地找我索賠？這是什麼道理？難不成小偷偷東西時把自己劃傷了，還要失主負責醫藥費嗎？」
我的話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李娟和她家人的臉上。
「我……我沒有偷！」李娟終於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開始垂死掙扎。
她眼珠子亂轉，試圖狡辯，「我……我是看你那瓶面霜放在那裡，你不是說你不用了嗎？我以為你是不要了，我才拿來用的！對！我這是幫你處理閒置品，不算偷！」
「哦？是嗎？」我挑了挑眉，「我只是說我用了過敏，好像不太適合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要了？就算我真的不要了，那也是我的東西，我願意送給誰，願意扔掉，都是我的自由。你問過我了嗎？你在拿走它的時候，徵求過我的同意了嗎？不問自取，即為偷。大嫂，這麼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我教你嗎？」
「你！」李娟被我堵得啞口無言，一張爛臉因為激動和憤怒，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一直沉默的大哥陳宇終於爆發了。
他一把甩開李娟，指著她的鼻子怒吼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亂拿別人的東西！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臉丟盡了！你還想怎麼樣？！」
被丈夫當著全家人的面如此呵斥，李娟徹底崩潰了。
她「哇」的一聲癱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一邊捶打著地板，一邊哭天搶地：「我也不想的啊！我有什麼辦法！你們陳家人都看不起我！蘇晴她穿金戴銀，用著幾千塊錢一瓶的護膚品，我呢？我連買瓶大寶都要猶豫半天！我只是想讓自己變漂亮一點，我有什麼錯！嗚嗚嗚……我的臉毀了，我還怎麼活啊！陳宇，你要給我做主啊！」
她開始故技重演，賣慘，試圖博取同情，將偷竊的罪行，轉化為「生活所迫」的無奈。
只可惜，這一次，沒人再吃她這一套了。
07
面對李娟的哭鬧，婆婆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厭惡和不耐煩的神情。
她以前總覺得李娟會過日子，節儉持家，現在才知道，所謂的「節儉」，就是建立在占別人便宜的基礎上。
她看著眼前這個丟盡了陳家臉面的長媳，冷冷地開口了：「哭什麼哭！做錯事還有理了？我們陳家什麼時候虧待過你？你缺錢，可以跟我們說，跟陳宇說，跑去偷弟妹的東西算怎麼回事？現在出了事，你還有臉在這裡鬧！」
婆婆的「反水」，是壓垮李娟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沒想到，以往最向著她的靠山，這次竟然會毫不留情地指責她。
她愣愣地看著婆婆，連哭都忘了。
而我的丈夫陳浩，從頭到尾都站在一旁，臉色變幻莫測。
他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的李娟，眼神里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大概既震驚於李娟的偷竊行為，也對我冷靜而狠厲的反擊感到陌生和恐懼。
我沒有理會他們一家人的內部矛盾，而是繼續我的「追擊」。
我走到癱坐在地上的李娟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平淡卻充滿了壓迫感：「大嫂，現在我們來算一筆帳。首先，你偷竊我的私人財物，那瓶面霜價值四千八百塊，這件事，我們是私了，還是報警處理？」
「報警」兩個字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李娟更是嚇得渾身一哆嗦。
如果因為偷一瓶面霜而留下案底，那她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大哥陳宇立刻上前一步，擋在李娟面前，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我說道：「弟妹，弟妹你消消氣。這件事，是……是李娟她不對，是她鬼迷心竅。你看，我們都是一家人，能不能……能不能別把事情鬧得那麼難看？報警就不用了吧？」
「一家人？」我冷笑一聲，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在我被偷東西的時候，你們跟我說『一家人別計較』。
現在小偷被我抓住了，你們又跟我說『一家人別報警』。
合著你們陳家的『一家人』，就是用來約束我，包庇你們自己人的，是嗎？」
我的話讓陳宇和婆婆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其次，」我沒有停下，繼續說道，「關於你這張臉。你說是因為用了我的面霜才變成這樣的。好，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做鑑定。鑑定一下你臉上的損傷，到底是什麼成分造成的。再鑑定一下我那瓶面霜里，到底是什麼成分。如果真的是我的面霜有問題，該我負的責任，我絕不推脫。但如果……」
我頓了頓，看著李娟愈發驚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但如果，面霜本身沒有問題，是你自己因為做賊心虛，心理壓力過大，或者是你自己又亂用了什麼別的東西，導致了皮膚損傷，卻想藉此來敲詐勒索我……大嫂，那這就不是簡單的家庭糾紛了，而是誹謗和勒索，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的邏輯清晰，條理分明，每句話都像一把重錘，敲在他們的心上。
李娟已經徹底說不出話來了，她當然不敢去鑑定。
因為她心裡比誰都清楚，那瓶子裡裝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面霜！
她完了。
她在這場戰爭中，輸得一敗塗地，體無完膚。
08
那場鬧劇，最終以大哥陳宇連拉帶拽地將失魂落魄的李娟拖走而告終。
臨走前，他向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艱澀地道歉：「弟妹，對不起。」婆婆也嘆著氣，什麼話都沒說，跟著他們上了樓，整個家瞬間安靜了下來。
客廳里，只剩下我和陳浩。
他站在那裡，看著我，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陌生。
「蘇晴，你……」他開口，聲音沙啞，「那瓶面霜里……你到底放了什麼？」
事到如今，再隱瞞也沒有意義了。
我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坦然地回答：「脫毛膏。」
陳浩的身體晃了一下，他後退一步，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從頭到腳地打量著我。
「脫毛膏？你竟然……你怎麼能這麼做？蘇晴，那可是你大嫂！就算她有錯，你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去害她啊！萬一她的臉真的毀了怎麼辦？你想過後果嗎？」他痛心疾首地質問我，仿佛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看著他這副「正義凜然」的模樣，我積壓了三年的委屈、憤怒和失望，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
「我害她？」我氣笑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上來，「陳浩，你現在來指責我？當初李娟一次又一次地偷拿我的東西，你讓我『別計較』；她把我的限量款包包弄得又髒又舊，你讓我『大方點』；她偷用我上千塊的神仙水，你說『再買一瓶』；甚至她把我最珍貴的面霜挖走大半，你還覺得是我小題大做！
在你和你們全家人眼裡，我受的那些委屈，就不是委屈嗎？
我的感受，就那麼無足輕重嗎？」
「我跟你們講道理，你們說我斤斤計較；我試圖溝通，你們說我破壞家庭和諧。我除了用我自己的方式反擊，我還有什麼辦法？難道我就應該像個受氣包一樣，任由她予取予求，把我的東西都當成她自己的嗎？」
「你說我沒想過後果？我告訴你，我想過！我買的是市面上最溫和的脫毛膏，我查過它的成分，最多只會引起嚴重的過敏和紅腫，絕對不會造成永久性的損傷！我比你們任何人都更懂分寸！不像你們，只會一味地縱容，那才是真正的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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