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嫂李娟頂著一張紅腫潰爛、宛如被硫酸潑過的臉,帶著全家人衝進我家,聲嘶力竭地嘶吼著要我賠償一百萬時,我正慢悠悠地給自己泡上一杯大紅袍。
茶香氤氳中,我看著她那張曾經因為偷用我的護芬品而容光煥發的臉,如今變得比車禍現場還慘烈,心中沒有絲毫波瀾,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
我知道,這場由一瓶天價面霜引發的家庭戰爭,現在才剛剛拉開序幕。

01
我和丈夫陳浩結婚三年,住進了他家這棟兩百多平的複式樓。
我們住二樓,大哥陳宇和大嫂李娟帶著孩子住三樓,公婆住一樓。
在外人看來,我們一大家子同住屋檐下,其樂融融,是難得的福氣。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這看似和諧的大家庭生活,對我而言,是一場不見硝煙的漫長戰爭,而我的敵人,就是我的大嫂,李娟。
李娟是那種典型的、愛占小便宜到了極致的女人。
剛結婚時,我念著她是我大嫂,凡事都想忍讓一步,維持表面的和平。
她來我房間,看到我新買的包,會毫不客氣地拿過去背上,說「弟妹,你這包真好看,借我背幾天」,然後一背就是一個月,還回來的時候,包的邊角已經被磨損,裡面還塞著她兒子吃剩的零食包裝袋。
她看到我買的進口水果,會直接拿走一大半,笑嘻嘻地說:「小寶愛吃,我拿點給他嘗嘗。」仿佛那些東西都是公共財產。
我的丈夫陳浩,是個典型的「和事佬」。
每次我向他抱怨,他總是那幾句:「都是一家人,別那麼計較。」「她是你大嫂,讓著她點。」「為了這點小事吵架,媽知道了又該難過了。」我的婆婆,更是將「長嫂如母」這四個字發揮到了極致,總覺得李娟為陳家生了長孫,勞苦功高,我們這些做弟弟弟妹的,理應讓著她、寵著她。
於是,在這樣病態的家庭氛圍里,李娟的「順手牽羊」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而我,則成了那個「小氣、計較、不懂事」的弟媳。
真正的導火索,是我的護膚品。
我對自己這張臉向來看得重,用的東西都是精挑細選的大牌。
一開始,李娟只是「借」用我的口紅、眼影,後來發展到直接用我的洗面奶、爽膚水。
我放在浴室的SK-II神仙水,不到半個月就見了底,一問,她就理直氣壯地說:「我看你這水挺好用的,就跟著用了點,怎麼了?一家人還分彼此啊?」我氣得說不出話,只能默默把所有護膚品都收回了二樓自己的房間,鎖在梳妝檯的抽屜里。
我以為這樣就能天下太平,但我低估了李娟的臉皮厚度。
她總有辦法趁我不在家,或者假借幫我打掃衛生的名義,溜進我的房間。
我梳妝檯的抽屜雖然能鎖,但那把小鎖根本防不住有心人。
我開始發現,我那瓶剛開封不久、號稱「貴婦面霜」的海藍之謎,每天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那是我托朋友從國外好不容易才搶到的限量版,花了近五千塊,我自己用都省了又省,每次只用指尖蘸取那麼一點點。
可現在,瓶子裡明顯有一個粗魯的指印挖下去的深坑。
我怒不可遏,拿著面霜去找陳浩,他卻輕描淡寫地說:「不就是一瓶面霜嗎?你再買一瓶不就行了?大哥家條件沒我們好,大嫂愛美,你當弟妹的就不能大方一點?」他的話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插進我的心臟。
那一刻我才明白,在這個家裡,沒有人會為我說話。
我的退讓和隱忍,只換來了他們的變本加厲和理所當然。
真正的爆發,是在我大學同學聚會的前一晚。
那是我畢業後第一次參加這麼重要的聚會,聽說我當年暗戀的男神也會來。
我特意提前一個月就開始做皮膚管理,就指望著能以最好的狀態出現。
我洗完澡,哼著歌,滿心歡喜地打開那瓶海藍之謎,準備給自己做一個深層滋養。
可當我打開蓋子,我整個人都僵住了——那瓶幾乎還是滿的面霜,此刻只剩下瓶底薄薄的一層,瓶壁上還掛著被胡亂塗抹過的痕跡。
我氣得渾身發抖,大腦一片空白。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肯定是李娟!
她肯定是知道我第二天有重要活動,故意把我的面霜用光,想讓我在同學面前出醜!
我衝出房間,想要去三樓找她理論,可剛走到樓梯口,我就冷靜了下來。
去理論又有什麼用?
她會承認嗎?
她只會像以前一樣,要麼死不承認,要麼就撒潑打滾,最後在婆婆和陳浩的「調解」下,我還是那個「不懂事」的人。
我緩緩走回房間,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自己氣到發紅的眼睛。
心裡有個聲音在說:夠了,蘇晴,你忍得夠久了。
既然講道理沒用,那就用他們聽得懂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一個瘋狂而大膽的計劃,在我心中慢慢成型。
我看著那隻空了一大半的面霜瓶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
李娟,既然你那麼喜歡用我的東西,那麼這一次,我就送你一份永生難忘的大禮。
02
計劃一旦在心中生根,便會瘋狂地滋長。
第二天,我頂著一張素麵朝天的臉去參加了同學聚會。
面對昔日男神的驚訝和同學們探究的目光,我只說自己最近皮膚過敏,不方便化妝。
雖然心裡有些失落,但一想到即將上演的好戲,這點失落便煙消雲散了。
聚會一結束,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開車去了市裡最大的一家日化用品批發市場。
我要找的,是一種效果最強勁、味道最淡、質地和面霜最接近的脫毛膏。
為了不引起懷疑,我特意找了一家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店,花言巧語地從老闆那裡套出了哪款產品是美容院專供的「猛藥」。
最終,我花了三百塊,買下了一大罐無色無味、膏體細膩的強效脫毛膏。
老闆還特意囑咐我,這東西勁兒大,用在身上都得嚴格控制時間,千萬不能上臉。
我笑著點頭,心裡卻在說,我就是要上臉,而且是給別人上臉。
回到家,我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開始了我的「創作」。
我小心翼翼地將那瓶海- 藍之謎里僅剩的一點面霜颳了出來,裝進一個小樣瓶里,留作後用。
然後,我用酒精將整個瓶子內外都消毒擦拭乾凈,確保不留下一絲原來的氣味。
接著,我戴上手套,像一個進行精密化學實驗的科學家,將買來的脫毛膏一點一點地灌進那隻漂亮的白瓷瓶里。
我灌了大概三分之一,然後刻意用一根棉簽在膏體表面挖了一個坑,完美復刻了李娟那粗魯的指印。
為了讓戲更逼真,我還特意用吹風機的冷風檔對著瓶口吹了一會兒,讓膏體表面形成一層自然的薄膜,看起來就像是已經開封用過一段時間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我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那隻高貴的、散發著金錢氣息的瓶子裡,裝的再也不是能讓人變美的「神仙膏」,而是能讓人「改頭換面」的「毀容膏」。
接下來的幾天,我表現得一如往常,甚至比以前更大度。
我故意把那瓶「面霜」放在了梳妝檯最顯眼的位置,甚至沒有鎖抽屜。
我還特意在飯桌上,當著全家人的面「無意」中提起:「哎呀,最近換季,我這皮膚又開始過敏了。前幾天買的那瓶新面霜,好像不太適合我,用了臉上有點癢。真是可惜了,那麼貴的東西。」
婆婆立刻接話:「什麼面霜啊?不適合就別用了,別把臉搞壞了。」
我故作惋惜地說:「是海藍之謎的,說是修復效果特別好,誰知道我這敏感肌無福消受。就放在桌上了,改天看看有沒有朋友能用,送給她算了。」
我說這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瞥見李娟的眼睛裡瞬間迸發出一陣貪婪的光芒。
她低著頭扒飯,嘴角卻忍不住地向上翹。
我知道,魚兒已經聞到了腥味,接下來,就等她上鉤了。
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