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如感動地擁抱了女兒：「謝謝你，寶貝。不管發生什麼，媽媽永遠愛你。」
「我也愛你，媽媽。」小雅緊緊回抱母親。
一頓飯吃完，已是傍晚時分。林婉如準備帶小雅回家，但父母堅持要她們先去娘家住幾天。
「婉如，你現在回那個家，心裡肯定不舒服，」母親王秀英說，「不如先到我們家住幾天，等心情平復了再說。」
「是啊，」父親林國棟也附和道，「你和小雅先來我們家住，有什麼事情我們也好照應。」
林婉如看了看小雅，女兒點頭表示同意，她便答應了：「那好吧，我們先去你們那兒住幾天。不過我得回家拿些換洗衣物和日用品。」
「我和你一起去，」林國豪立刻說，「萬一張家的人來找麻煩，有我在也好應對。」
「我也去，」林婉清也表態。
就這樣，林婉如在兄姐的陪伴下，帶著小雅回家取東西，然後去了父母家。
在父母家的這幾天，林婉如逐漸平復了心情。白天，她陪著小雅學習，晚上，和父母一起看看電視，聊聊天。這種簡單而溫馨的生活，讓她感到久違的輕鬆和快樂。
第三天傍晚，林婉如接到了張明川的電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婉如，」張明川的聲音傳來，「你和小雅還好嗎？」
「我們很好，」林婉如平靜地回答，「有什麼事嗎？」
「我...我想和你談談離婚的事情，」張明川吞吞吐吐地說，「我想儘量讓這件事對小雅的影響降到最低。」
「好，你說吧。」
「我同意把撫養權給你，」張明川說，「我會每月按時支付撫養費，數目你可以提，只要合理。房子也可以給你和小雅住，我搬出去。所有的家具家電都留給你們。」
「謝謝，」林婉如的聲音依然平靜，「還有別的事嗎？」
「我爸媽...他們想見見小雅，」張明川猶豫地說，「他們很想念孫女。」
林婉如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這要看小雅自己的意願。如果她想見他們，我不會阻攔。但如果她不想，我希望你們能尊重她的選擇。」
「好，我明白了，」張明川頓了頓，然後問，「你...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我不知道，」林婉如誠實地回答，「可能再過幾天吧。」
「那...那我先把離婚協議準備好，等你回來我們再詳細談，好嗎？」
「好。」林婉如簡短地回答。
掛斷電話，林婉如感到一陣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十五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雖然這個結局在某種程度上是她意料之中的，但真正面對時，還是感到一絲傷感。
不過，她很快調整好了情緒。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未來還很長。她要為自己，為小雅，開創一個新的未來。
一周後，林婉如決定回家了。她和小雅收拾好行李，向父母道別。
「婉如，有什麼事就給我們打電話，」父親林國棟叮囑道，「不要一個人硬扛。」
「知道了，爸，」林婉如笑著點頭，「我會的。」
「小雅，要聽媽媽的話，」王秀英摸著外孫女的頭，溫柔地說，「有什麼想不開的，就和媽媽說，或者給外公外婆打電話，好嗎？」
「嗯，我知道了，外婆。」小雅乖巧地點頭。
回到家裡，林婉如發現張明川已經搬走了自己的大部分物品。客廳的茶几上，整整齊齊地放著一份離婚協議和一張紙條。
林婉如拿起紙條，上面寫著：「婉如，協議我已經準備好了，請你看一下，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我們可以再商量。我已經搬去公司宿舍住了，不會打擾你和小雅。撫養費我會按時打到你的帳戶上。對不起，這些年來對你的傷害。祝你幸福。張明川。」
林婉如看完紙條，心中沒有太多波瀾。她拿起協議，仔細閱讀了一遍。協議很公正，甚至在某些方面偏向於她和小雅。房子歸她，車子歸她，家具家電都歸她，撫養費也比法定標準高出許多。
看來，張明川是真的想補償她這些年來的付出和忍讓。
林婉如沒有立刻簽字，她決定再考慮幾天。這畢竟是人生的一個重大決定，不能草率行事。
小雅看到爸爸的東西都搬走了，神情有些複雜。
「媽媽，爸爸真的不回來了嗎？」她問。
「是的，寶貝，」林婉如輕聲回答，「但這不代表他不愛你了。他只是...他和媽媽之間有些問題，無法一起生活了。但他永遠是你的爸爸，他會一直愛你的。」
「我知道，」小雅點點頭，「但我還是覺得很難過。」
「媽媽也很難過，」林婉如擁抱著女兒，「但我們會慢慢好起來的，好嗎？」
「嗯。」小雅靠在母親懷裡，安靜地點點頭。
接下來的日子，林婉如開始重新規劃自己的生活。她重新投入到工作中，白天忙碌於公司事務，晚上陪伴小雅學習和生活。她還給自己報了一個心理諮詢課程，希望能更好地調整自己的情緒，也能更好地幫助小雅度過這個困難時期。
一個月後，林婉如終於簽了離婚協議，和張明川辦理了離婚手續。當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她並沒有想像中的釋然，只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空虛感。
十五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
回家的路上，林婉如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中秋節那天的場景。那天，她在江南春請娘家人吃飯，發了朋友圈炫耀，引得張公公發來九條語音說菜做多了，希望她回去。那一刻，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勇氣和決心。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委曲求全下去了。
如今，回想起來，她不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如果不是那天的堅持，或許她還會在那個沒有愛和尊重的家庭中掙扎。而現在，雖然失去了婚姻，但她獲得了自由和尊嚴。
回到家，林婉如看到小雅正在書桌前認真學習。看到媽媽回來，小雅抬頭問道：「媽媽，你和爸爸...已經離婚了嗎？」
「是的，寶貝，」林婉如走過去，輕輕撫摸女兒的頭髮，「但這不會影響我們的生活。媽媽會一如既往地愛你，照顧你。爸爸也會定期來看你，你還是可以去看爺爺奶奶。」
「嗯，我知道了，」小雅點點頭，然後猶豫了一下，「媽媽，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寶貝，什麼問題？」
「你...你後悔和爸爸結婚嗎？」小雅小心翼翼地問。
林婉如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著搖搖頭：「不，我不後悔。如果沒有和你爸爸結婚，就不會有你。而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禮物。」
小雅聽了，眼眶濕潤了：「媽媽，我愛你。」
「我也愛你，寶貝，」林婉如擁抱著女兒，「無論發生什麼，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在女兒的擁抱中，林婉如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力量。是的，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但未來還很長。只要有小雅在，只要有家人的支持，她相信，她能夠勇敢面對任何挑戰，開創一個新的、更加美好的未來。
中秋節那天的決定，或許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勇敢的決定。而這個決定，也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放手比堅持更需要勇氣；有時候，為自己而活比為他人而活更需要智慧。
06
時光飛逝，轉眼間，離婚後的第三個月過去了。
林婉如的生活逐漸步入正軌。工作上，她因為出色的表現被提升為部門經理；生活中，她開始學習瑜伽，參加讀書會，認識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最重要的是，她和小雅的關係比以前更親密了，母女倆幾乎無話不談。
這天晚上，林婉如正在廚房準備晚餐，小雅突然從學校回來，臉上帶著一絲憂慮。
「媽媽，」小雅站在廚房門口，猶豫地說，「爸爸今天來學校了。」
林婉如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切菜：「哦？他來做什麼？」
「他說想接我去看爺爺奶奶，」小雅說，「爺爺最近身體不太好，住院了。」
「張爺爺住院了？」林婉如有些驚訝，「怎麼回事？」
「爸爸說是突發心臟病，不太嚴重，但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小雅解釋道，「爺爺說想見我。」
林婉如放下菜刀，轉身面對女兒：「那你想去嗎？」
「我...我不知道，」小雅低下頭，「我有點怕見到爺爺奶奶。自從你們離婚後，我就沒有去過張家。」
林婉如走過去，輕輕撫摸女兒的頭髮：「寶貝，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媽媽都支持你。如果你想去看爺爺，我可以陪你去；如果你不想去，也沒關係，我會幫你向你爸爸解釋的。」
「你...你願意陪我去？」小雅驚訝地抬起頭。
「當然，」林婉如微笑著說，「雖然我和你爸爸離婚了，但張爺爺張奶奶依然是你的親人。如果他們生病了，去看望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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