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縣城2套房全給了兒子,住進了女兒76㎡的小兩居,剛吃完第一頓飯,她一句:媽,你沒事少在屋裡坐著,我愣住了

2025-12-26     武巧輝     反饋

1.

七十六平米的老破小,客廳逼仄得只能放下一張摺疊餐桌。

窗外的天色像塊發霉的抹布,灰濛濛地壓在玻璃上。屋裡的燈光昏黃,把我和女兒劉敏的影子拉得變形,投在堆滿快遞盒的牆角。

桌上擺著一盤拍黃瓜,還有半隻烤鴨——那是劉敏下班路過熟食店斬的,皮都軟了,透著股油膩膩的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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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搬進女兒家的第一頓飯。

就在昨天,我那兩套位於縣城中心、加起來市值一百多萬的房子,剛剛辦完了過戶手續,名字全改成了我兒子劉強。劉強說孫子要上重點小學,學區房查得嚴,不僅要過戶,還得實際居住。

兒媳婦話里話外都在暗示,家裡只有三個房間,我再住下去,孫子連個練琴的地方都沒有。

我懂,我都懂。我這個當媽的,也就是在這時候該識趣地「消失」。

我拎著兩個編織袋,像個逃荒的難民一樣投奔了女兒。劉敏今年三十四歲,大齡未婚,在這個城市做著什麼「電商客服」,住在這個連電梯都沒有的老小區里。

「敏啊,多吃點。」我小心翼翼地夾起那隻鴨腿,放進女兒碗里,賠著笑臉,「媽把房子給你弟,也是沒辦法,他是老劉家的獨苗……媽以後就把退休金都貼補給你,權當交伙食費了。」

劉敏扒飯的動作頓了一下。

她沒接那隻鴨腿,甚至沒抬頭看我一眼,只是用筷子頭狠狠戳著碗里的白米飯,那張素麵朝天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酸澀味,像是受潮的紙張發酵後的氣息,混雜著淡淡的廉價香水味,嗆得人嗓子眼發緊。

過了好半天,劉敏才放下筷子,那雙布滿老繭的手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

「媽。」她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窗外的風,「吃完飯,你去樓下公園轉轉吧。」

我愣了一下,夾菜的手僵在半空。

「還有,」她站起身,眼神掃過那個一直緊閉著的次臥房門,語氣更加生硬,「那屋以後你少進去,沒事別在裡面坐著,最好別靠近。」

那一瞬間,我感覺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個次臥,明明是她騰出來給我住的房間。我才剛搬來第一天,屁股還沒坐熱,親生閨女就下了逐客令?

「敏,媽……媽不占地方,媽就睡覺的時候進去,平時我就在客廳待著……」我語無倫次地解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覺得自己像條沒人要的老狗。

劉敏沒解釋,只是不耐煩地擺擺手,拿起外套就往那間次臥走,背影決絕:「我今晚要加班,不管聽到什麼動靜,你都別敲門。」

「咔噠」一聲,次臥落了鎖。

我坐在那張摺疊桌旁,看著滿桌的殘羹冷炙,聽著次臥里傳來的那種奇怪的、像是撕扯膠帶的「刺啦」聲,心涼得透透的。

我把兩套房給了兒子,換來了一句「媽你別占地兒」;如今寄人籬下,女兒又嫌我晦氣,連房間都不讓我待。

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2.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就像是個寄居在這個家裡的透明人。

劉敏很忙,忙得有些詭異。她所謂的「電商客服」工作,似乎不需要去公司打卡,而是整天把自己關在那個次臥里。

那扇門就像是一道天塹,隔絕了我和她。

每天早上,我都能聽到那屋裡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那是那種要把肺都咳出來的聲音,聽得我心驚肉跳。可等她推門出來洗漱時,臉上又恢復了那種冷漠的死寂,仿佛剛才的痛苦只是我的幻覺。

我很想關心她,可每次話到嘴邊,就被她那句「沒事少在屋裡坐著」給堵了回去。

這個家裡的味道越來越重了。起初只是一點淡淡的酸味,後來變成了一股混合著松香、劣質膠水和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香氣的怪味。

為了掩蓋這股味道,劉敏在客廳里放了好幾個空氣清新劑,每隔兩小時就要噴一次。

我有一次實在忍不住,問她:「敏啊,你在屋裡搗鼓啥呢?這味兒怎麼這麼沖?是不是下水道反味了?」

劉敏正在穿鞋準備出門寄快遞,聞言身子僵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說:「裝修留下的甲醛味,散不掉。媽你別管了,把窗戶開大點就行。」

甲醛?這房子都買了五年了,哪來的甲醛?

我雖然老了,但不糊塗。但我不敢多問,現在的我,連呼吸都得看人臉色。

為了討好女兒,我包攬了所有的家務。洗衣服的時候,我發現劉敏的那些深色衛衣袖口上,總沾著一些洗不掉的東西——那是金色的粉末,還有一些像是硃砂一樣的紅點。

我用肥皂搓,用刷子刷,怎麼都弄不掉。那些金粉就像是長在纖維里一樣,在陽光下閃著一種詭異又妖冶的光。

「這孩子,這麼大歲數了還玩亮片?」我一邊嘀咕,一邊費力地搓著。

正洗著,放在客廳茶几上的手機響了。是兒子劉強打來的。

我趕緊擦乾手,像是接聖旨一樣捧起電話:「強子啊,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小寶放學了嗎?」

「媽,那個……你上個月的退休金到了沒?」劉強的聲音透著股理所當然的急切,「物業那邊催繳費了,說是要預交一年的,還有取暖費,加起來得五千多。你也知道,我和小麗剛還了車貸,手頭緊。」

我心裡咯噔一下。

我那個存摺上,統共就剩三萬塊棺材本,那是老伴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留著防身用的。以前我的退休金大半都貼補給他們了,每個月只留兩千塊生活費,現在到了女兒這,手裡更得留點錢買菜。

「強子,媽剛搬來你姐這兒,手裡也得留點錢……」我囁嚅著,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姐那兒能花什麼錢?她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劉強在電話那頭提高了嗓門,「再說了,房子都在我名下,物業費你不交誰交?媽,你也別挑理,畢竟你現在也沒收入,姐那房子雖然小,能住就不錯了。」

沒收入?我把兩套房都給了他,現在他管我要物業費,還嫌我沒收入?

我拿著電話,眼淚還沒流下來,就聽見次臥的門「砰」地一聲開了。

劉敏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她頭髮亂糟糟的,眼圈發黑,手裡還拿著把剪刀。她幾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奪過手機。

「劉強,你要點臉行嗎?」劉敏對著電話吼道,聲音嘶啞得厲害,「媽把房子都給你了,你連個取暖費都出不起?出不起就把房子賣了!」

「劉敏你發什麼瘋?這是我和媽的事,關你屁事!你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婆……」

劉敏沒等他說完,直接掛斷電話,順手把手機扔回沙發上。

她轉過頭看著我,眼神複雜,既有恨鐵不成鋼的憤怒,又藏著一絲我看不懂的心疼。

「媽,以後他的電話你別接。」她冷冷地說,「錢你也別給。在這住著,我有一口飯吃,就不差你一雙筷子。」

3.

說完,她轉身又進了那個房間,反手鎖上了門。

我呆呆地站在客廳里,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心裡五味雜陳。那一刻,我覺得女兒好陌生,又好強勢。可那扇門背後的秘密,像是一根刺,扎得我坐立難安。

日子在沉默中一天天過去。

那個次臥成了家裡的禁地。劉敏除了吃飯上廁所,幾乎不出門。

有時候我半夜起夜,能看到門縫裡透出的微弱光亮,聽到裡面傳來「沙沙」的摩擦聲,還有她壓低聲音打電話的動靜。

「您放心……這一套絕對體面……三層大別墅,帶花園的……」

「燒下去肯定有面子……對,加急的話得加錢……」

那些斷斷續續的詞句鑽進我耳朵里,讓我後背直冒涼氣。別墅?燒下去?

我心裡隱隱有了個可怕的猜想,但我不敢深想。我怕一旦那是真的,我就連這個唯一的容身之所都沒了。

直到那個周五的下午。

劉敏出門去發貨了,走得急,大概是忘帶了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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