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讓張桂蘭覺得，她是軟柿子，好拿捏。
一個月後，林晚因為工作表現突出，公司給她發了一筆獎金。
林晚很高興。
這是她憑自己的努力掙來的。
她想著，用這筆獎金給父母買些東西，再給自己買一套護膚品。
結果，她剛把獎金取出來，放在家裡的抽屜里，就被張桂蘭發現了。
「林晚，你抽屜里的錢是怎麼回事？」張桂蘭拿著一沓錢，走進林晚的臥室，問道。
「是公司給我的獎金。」林晚說道。
「獎金？」張桂蘭眼睛一亮，「多少錢啊？」
「兩萬塊。」林晚如實回答。
「兩萬塊？這麼多？」張桂蘭笑了起來，「正好，娟娟最近看中了一個包，要一萬多塊錢，我正愁沒錢給她買呢。這錢，你就先給娟娟買包吧。」
林晚的臉色瞬間變了：「媽，這是我的獎金，我打算給我爸媽買東西的。」
「給你爸媽買東西？你爸媽又不缺這點東西。」張桂蘭不以為然地說，「娟娟看中的那個包，要是不買，她就不開心。你這個做嫂子的，就不能疼疼你妹妹嗎？不就是兩萬塊錢嗎？你一個月工資也不少，再掙就行了。」
「這不是再掙不掙的問題！」林晚的聲音提高了，「這是我的獎金！是我辛辛苦苦掙來的！我有權利支配它！我要給我爸媽買東西，這有錯嗎？」
「你給你爸媽買東西沒錯，但娟娟買包更重要！」張桂蘭把錢往口袋裡一塞，「這錢我先拿走了，給娟娟買包去。」
「你把錢還給我！」林晚衝過去，想把錢搶回來。
「你幹什麼？」張桂蘭躲開她，「這錢現在是我的了！我要給我女兒買包！你一個外人，少管閒事！」
「我不是外人！我是這個家的媳婦！」林晚氣得渾身發抖，「這是我的錢！你憑什麼拿走？」
「憑我是你婆婆！」張桂蘭大聲說道，「在這個家裡，我的話就是聖旨！你必須聽我的！」
兩人拉扯在一起。
李哲聽到動靜，趕緊跑了過來。
「你們別吵了！怎麼回事？」李哲攔住兩人。
「你問問你媳婦！」張桂蘭指著林晚，「我拿她兩萬塊錢給娟娟買包，她就跟我搶！這錢是她公司發的獎金，在這個家裡掙的錢，就該是這個家的！我給我女兒買包怎麼了？」
「李哲，這是我的獎金！是我辛辛苦苦掙來的！我要給我爸媽買東西！」林晚看著李哲，眼神里充滿了期待，「你讓媽把錢還給我！」
李哲皺了皺眉，看向張桂蘭：「媽，這錢是晚晚的獎金，她有自己的支配權，你怎麼能隨便拿走呢？」
「我怎麼不能拿走？」張桂蘭不服氣，「娟娟是我女兒，她想要個包，我這個當媽的難道不該滿足她嗎？林晚給她爸媽買東西，我沒說什麼，她給娟娟買個包怎麼了？」
「媽，這不一樣。」李哲說道，「這是晚晚的血汗錢，她想給誰買就給誰買。娟娟想要包，讓她自己掙錢買去。」
張桂蘭愣住了。
她沒想到，李哲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愣了幾秒鐘，然後突然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養了個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現在連我女兒想要個包都不讓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李哲一看，頭都大了。
他最害怕的，就是張桂蘭撒潑打滾。
「媽，你別這樣。」李哲趕緊去拉張桂蘭，「有話好好說，別坐在地上。」
「我不起來！」張桂蘭哭得更厲害了，「除非你讓林晚把錢給我，讓我給娟娟買包！不然我就一直坐在這兒！」
林晚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她的心，徹底死了。
她知道，李哲又會妥協。
果然，李哲猶豫了一會兒，轉過身，看向林晚，低聲說道：「晚晚，要不……就給媽吧。不就是兩萬塊錢嗎？回頭我再給你補上。」
林晚看著他，笑了。
笑得很絕望。
「李哲，」林晚的聲音很平靜，「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你選擇我，還是選擇你媽和你妹妹？」
李哲愣住了。
他沒想到，林晚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晚晚，你別逼我。」李哲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媽和娟娟是我的家人，你也是我的家人。我們一家人，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呢？不就是兩萬塊錢嗎？我給你補上，行不行？」
「我不是在逼你。」林晚搖了搖頭，「我只是在問你，你的選擇是什麼。如果你選擇她們，那我們就離婚吧。」
「離婚？」李哲臉色一變，「晚晚，你別衝動！就因為兩萬塊錢，你就要跟我離婚？」
「不是因為兩萬塊錢。」林晚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是因為這兩年來，我受夠了你的和稀泥，受夠了你媽的偏心，受夠了這個家的冷漠。我在這個家裡，感受不到一絲溫暖，一絲尊重。這樣的日子，我過不下去了。」
「晚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李哲趕緊抱住她，「你別跟我離婚，好不好？我以後一定改，我一定站在你這邊，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這錢，我不讓媽拿走，我讓她把錢還給你，行不行？」
張桂蘭一看李哲要妥協，哭得更凶了：「李哲！你這個不孝子！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跟你媽這樣！我白養你了！」
李哲的身體僵了一下。
他看向地上的張桂蘭，又看向懷裡的林晚，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最終，他還是鬆開了林晚，走到張桂蘭身邊，說道：「媽，你起來吧。錢，我給娟娟買包。」
林晚看著他的背影，心徹底碎了。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走到床邊，坐下。
眼淚，無聲地滑落。
她知道，這段婚姻，徹底結束了。
張桂蘭聽到李哲的話，立刻停止了哭泣，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得意地看了林晚一眼，拿著錢走了。
李哲轉過身，看著林晚，臉上滿是愧疚：「晚晚，對不起，我……」
「別說了。」林晚打斷他，「我們離婚吧。」
「晚晚，你別這樣。」李哲走過來，想拉她的手。
林晚躲開了。
「李哲，我已經決定了。」林晚的聲音很平靜，「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晚晚，我知道你很生氣，我知道是我不對。」李哲急得快哭了，「但我們不能離婚啊。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就因為這點小事，就要結束了嗎？」
「這不是小事。」林晚看著他，「這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李哲，我累了，我真的太累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無論李哲怎麼哀求，林晚都沒有改變主意。
她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這個讓她受盡委屈的家。
第二天早上，林晚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和李哲去民政局。
張桂蘭看到她，不僅沒有挽留，反而說道：「林晚，你可想好了。離婚了，你就是二婚了，看誰還會要你。我們李家可不怕，我兒子長得帥，條件也好，想找什麼樣的找不到？」
林晚沒有理她，只是對李哲說：「走吧。」
李哲看著林晚，又看了看張桂蘭，最終還是跟著林晚走了。
到了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的人很多。
排隊的時候，李哲還在不停地哀求林晚：「晚晚，我們別離婚了，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改。我會搬出去住，我們不跟我媽一起住了，行不行？」
林晚搖了搖頭：「太晚了，李哲。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李哲看著她堅定的眼神，知道她是真的不會再回頭了。
他的心裡，充滿了悔恨。
他後悔自己的和稀泥，後悔自己沒有保護好林晚。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很快，就輪到他們了。
工作人員核對了他們的信息，問他們是否自願離婚。
林晚毫不猶豫地說：「是。」
李哲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是。」
工作人員看了他們一眼，沒再多問，遞過來兩張表格。
林晚拿起筆，一筆一划地寫下自己的名字，字跡工整而堅定。
李哲看著表格上的「離婚申請書」幾個字，手都在抖。
他遲遲沒有下筆。
「先生，麻煩快點。」工作人員催促道。
林晚抬眼看了看他，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李哲，別耽誤別人時間。」
李哲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最終還是在表格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手續辦得很快。
當紅色的離婚證遞到兩人手裡時，李哲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晚晚……」他哽咽著，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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