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伺候中風的婆婆8年,小姑子從國外回來爭千萬遺產時,婆婆突然站起來:我裝病8年,就是為了看清誰才是我親生的

2025-12-22     武巧輝     反饋

1.

冬至那天,北方的天黑得特別早。下午四點半,窗外的老梧桐樹像鬼影一樣在玻璃上亂晃,屋裡瀰漫著一股艾條熏過的煙味,混雜著老年人特有的、怎麼洗也洗不凈的陳腐氣息。

我正跪在地上擦拭地板,婆婆剛才又不小心把米糊灑了。我的膝蓋在地板上磨得生疼,手裡那塊抹布已經洗得發灰,就像我這八年的日子。

就在這時,那扇掉了漆的防盜門被人猛地推開了。

冷風裹挾著雪花灌進來,激得我打了個哆嗦。一個穿著卡其色羊絨大衣、戴著墨鏡的女人站在門口,身後跟著兩個巨大的LV老花行李箱。

她先是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畫著精緻眼線的眼睛,緊接著立刻捂住口鼻,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嫂子,這屋裡什麼味兒啊?跟腌入味了似的,也不開窗通通風。」

聲音尖細,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優越感。

我愣了一下,手裡的抹布滴答滴答地往下掉著髒水。是蘇雅,我那個定居美國、五年沒回過家的小姑子。

「小雅?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我撐著膝蓋想站起來,關節發出「咔吧」一聲脆響。

蘇雅沒急著進門,而是從包里掏出一個N95口罩戴上,才踩著那雙細跟高跟鞋走了進來。鞋跟敲擊在舊木地板上,發出「篤篤篤」的聲音,像某種倒計時。

「我要是再不回來,這老房子的拆遷款,怕是要改姓林了吧?」

她把限量版的愛馬仕鉑金包往餐桌上一扔,好巧不巧,正壓在我剛買回來的廉價成人紙尿褲上。那個橙色的包,在這灰暗逼仄的客廳里,顯得刺眼極了。

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下午4點47分。那是我的生物鐘,再過13分鐘,我就該給婆婆翻身了。

「你說什麼呢?媽還躺著呢。」我擦了擦手,手背上全是冬天凍裂的小口子,貼著幾塊發黃的醫用膠布,和蘇雅那雙做了法式美甲的手形成了慘烈的對比。

蘇雅冷笑一聲,徑直走到婆婆床前。

婆婆閉著眼,嘴角流著口水,整個人縮在被子裡,像一截乾枯的朽木。蘇雅並沒有像我想像中那樣撲上去痛哭,而是隔著兩步遠的距離,嫌棄地看了一眼。

「我都聽說了,這一片馬上要動遷,估值一千萬。」蘇雅轉過身,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拍在桌子上,「這是律師擬好的《分家協議》和《放棄治療同意書》。嫂子,你是外人,這事兒你做不了主,還得我這個親閨女來。」

那一刻,我看著桌上那幾張薄薄的紙,突然覺得這八年的日日夜夜,就像個笑話。

我伺候了癱瘓的婆婆整整2920天,原來在所謂的「血緣」面前,真的什麼都不是。

2.

接下來的三天,蘇雅把這個家攪得天翻地覆。

她帶來的兩個大箱子,裝的不是給婆婆的衣物,而是她自己的行頭,還有一大堆所謂的「高級補品」。

「這是野生海參,一隻就兩千多;這是燕窩,頂級的白盞。」蘇雅一邊顯擺似的往外掏,一邊斜眼看著我在廚房熬的小米南瓜粥,「嫂子,你就給媽吃這個?怪不得媽八年都不見好,營養不良全是餓的。」

我手裡攪粥的勺子頓了一下,壓著火氣解釋:「媽吞咽功能不行,吃不了固體的。上次吃了一口饅頭屑都嗆成了吸入性肺炎,住了一周ICU。」

「那是你不會喂。」蘇雅嗤之以鼻,「我在美國諮詢過專家,高蛋白才是恢復的關鍵。」

那天中午,蘇雅非要親自盡孝。她把發好的海參切成塊,舀起一勺滾燙的粥混在一起,硬往婆婆嘴裡塞。

「媽,吃點好的,這可是女兒大老遠背回來的。」她舉著手機,找好角度,對著婆婆那張歪斜的臉拍了一段視頻,嘴裡甜甜地喊著,「伺候病母,祈禱媽媽康復。」

視頻發完,她就開始硬塞。

那勺粥還在冒著熱氣,顯然太燙了。就在勺子碰到婆婆嘴唇的一瞬間,我分明看到婆婆那歪斜的嘴角本能地往後縮了一下,那是身體對疼痛的下意識躲避。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媽有知覺?

但蘇雅正盯著手機螢幕上的點贊數,完全沒注意到這個細節,依然不管不顧地往裡懟。

「咳咳咳——」

一聲劇烈的嗆咳,海參塊混著胃液和濃痰,直接噴了出來,濺了蘇雅一身。

「啊!我的羊絨大衣!兩萬多買的!」蘇雅尖叫著跳開,臉上的嫌棄再也掩飾不住,直接把手裡的碗扔進了垃圾桶,「髒死了!噁心死了!」

我趕緊衝過去,熟練地扶起婆婆,讓她側臥,用空心掌用力拍背,然後拿起吸痰管,動作麻利地插管、吸痰。

在那令人作嘔的吸痰聲中,蘇雅躲到了陽台上乾嘔。

等我處理完一切,給婆婆擦乾淨嘴角,重新換了床單,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我的汗水浸透了秋衣,粘在後背上冷冰冰的。

蘇雅站在陽台門口,手裡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煙,眼神冰冷地看著我忙活。

「嫂子,做保姆好歹還有工資,你這八年圖什麼?」她吐出一口煙圈,「別跟我說是因為愛,咱家沒那麼聖母。我哥都死五年了,你賴著不走,不就是圖這房子嗎?」

我正在給婆婆洗尿布的手僵在了水盆里。冬天的水刺骨的涼,針扎一樣往骨頭縫裡鑽。

我想起八年前,我得了重病,需要二十萬手術費。那時候我剛嫁進來,娘家沒人管,是我這個婆婆,二話不說賣了老家的地,把錢塞進我手裡:「婉兒,治病要緊,錢沒了媽再去掙。」

那條命,是她給的。

「媽當年救過我的命。」我低著頭,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得了吧。」蘇雅彈了彈煙灰,那動作輕慢得像是在打發一隻蒼蠅,「那就是一種投資。就像買股票,現在她要把本利都收回去。你也別裝了,這八年你把媽的退休金攥在手裡,也沒少撈吧?」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牆上掛著的一排掛曆:「錢?媽一個月退休金三千五,買藥、買紙尿褲、流食、理療,哪樣不要錢?這八年每一筆帳我都記在掛曆上,你可以去查!」

那面牆上,掛著整整八本掛曆。每一頁的空白處,都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1月3日,排便一次,量少,乾結,用開塞露一支。

1月4日,翻身拍背12次,痰多,霧化一次。

1月5日,買護理墊60元,米粉30元……

那些字跡,從最初的工整,變得越來越潦草,那是歲月和疲憊在我手上留下的刻痕。

蘇雅連看都沒看一眼:「誰有閒心看你的流水帳。我就一句話,這房子是媽的名字,我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我知道拆遷款馬上就要到帳了,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給你50萬辛苦費,你明天就搬走。」

「媽還在呢!你就惦記著分遺產?」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植物人跟死了有什麼區別?」蘇雅把煙頭扔在地上,用那雙幾千塊的高跟鞋狠狠碾滅,「我諮詢過醫生,她這樣就是耗日子,活著也是受罪。拔管對大家都好,讓她體體面面地走,錢留給活著的人,這才是大孝。」

床上的婆婆,原本平靜的眼皮,再次劇烈地跳動了一下。那隻藏在被子下的枯瘦的手,手指在床單上抓出了一道淺淺的褶皺。

3.

矛盾在第三天晚上徹底爆發。

那天深夜,我起夜給婆婆倒尿袋,路過客房時,聽見蘇雅在裡面打電話。她壓低了聲音,但語氣里的焦躁和恐懼怎麼也藏不住。

「我知道!我知道期限到了!再給我兩天時間,這邊的房子馬上就能變現……一千萬!足夠還那個漏洞了!別動我的孩子,求你們了……」

電話那頭似乎在咆哮,蘇雅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我媽已經快不行了,只要拿到遺產公證,錢馬上就能轉過去!我在美國的公司真的只是暫時周轉不開……」

我站在黑暗的走廊里,心裡咯噔一下。

原來如此。什麼海歸精英,什麼衣錦還鄉,原來是在國外生意爆雷,欠了巨額債務,甚至是惹上了惹不起的人。她回來,不是為了盡孝,是為了拿這筆救命錢填窟窿。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蘇雅就帶著兩個人闖進了臥室。

一個是西裝革履的律師,一個是公證處的工作人員。

蘇雅顯然是一夜沒睡,眼底發青,妝容有些浮粉,整個人透著一股窮途末路的瘋狂。

「嫂子,別怪我。」蘇雅手裡拿著那份《放棄治療同意書》和《財產代管授權書》,直接走到床邊,「我這也是為了媽好,美國的醫療條件比這兒好一萬倍,我要帶媽去美國治療。」

「你胡說!」我擋在床前,「你昨晚打電話我都聽見了!你是欠了錢要賣房!媽這種身體狀況,怎麼可能經得起長途飛行?你這是要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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