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蒸好8斤大龍蝦,老公發消息:「大姨姐一家20分鐘就到」。我迅速把大龍蝦分裝打包,端出一盤拍黃瓜上桌!

2025-12-22     武巧輝     反饋

1.

周六上午11點40分,廚房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黃油蒜蓉香氣,幾乎要蓋過抽油煙機的轟鳴聲。

流理台上,那隻足足8斤重的澳洲紅龍蝦剛剛出鍋,甲殼紅得耀眼,還在冒著騰騰熱氣。這是我託了做水產的朋友,提前半個月預訂的「頂級貨」,光這一隻就花了我不止半個月的工資。

今天是女兒豆豆的6歲生日,也是她拿到全區奧數比賽一等獎的日子。我答應過她,要給她吃那個「比臉還大的蝦鉗子」。豆豆剛才還扒著廚房門框,把手指放在嘴裡吮吸著,饞貓似地問我:「媽媽,還要多久呀?」

手機在圍裙口袋裡震動了一下,緊接著又是兩下,急促得像催命符。

我擦了擦手,掏出一看,是老公趙鵬發來的微信。

「老婆,大姐和姐夫帶著強子剛下高速,大概20分鐘後到家。你那隻龍蝦正好給他們嘗嘗鮮,大姐還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多做幾個硬菜,別給我丟面子。」

盯著螢幕上的字,我的手指在空中停頓了足足五秒。廚房裡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只有那隻龍蝦還在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像個巨大的諷刺。

沒有商量,只有通知。

那一刻,我沒生氣,甚至連一絲憤怒的情緒都沒有湧上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的、近乎冰冷的清醒。這種清醒讓我瞬間聽到了客廳掛鐘「滴答、滴答」的走針聲,每一聲都像是倒計時。

我回了一個字:「好。」

放下手機,我轉身看向那隻剛出鍋的龍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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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慌不忙地打開櫥櫃,拿出了三個最大的樂扣保鮮盒。

剪刀「咔嚓」一聲,剪斷了蝦頭。那聲音在安靜的廚房裡顯得格外清脆。

我動作極快,手法嫻熟得像個解剖醫生。蝦身去殼取肉,整整齊齊碼進飯盒;巨大的蝦鉗被我敲開,取出完整的肉條,塞進最裡面的角落。最後,我把剩下的蝦殼和還在滴著湯汁的蝦腦,一股腦倒進了黑色的廚餘垃圾袋,打了個死結,扔進了垃圾桶最底層,又蓋上了一層爛菜葉。

三個裝滿龍蝦肉的保鮮盒,被我塞進了冰箱冷凍層的最深處,藏在一堆凍了一年的豬肉卷後面。

做完這一切,只用了3分鐘。

灶台上空了,只剩下那股還沒散去的香味。

我打開冰箱保鮮層,拿出三根原本打算晚上敷臉用的黃瓜。

「啪!啪!啪!」

菜刀拍在黃瓜上,聲音清脆得有些刺耳。黃瓜碎裂,汁水飛濺,有幾滴濺到了我的手背上,涼颼颼的。我沒有放蒜泥,沒有放香油,只倒了一點陳醋和生抽,隨便拌了兩下,盛在一個邊緣有些缺口的盤子裡。

端著這盤綠油油的拍黃瓜走出廚房時,我順手把那瓶已經見底、用了三個月都沒捨得換的護手霜塞進了圍裙口袋,手指觸碰到粗糙的瓶蓋,心也跟著硬了幾分。

客廳里,趙鵬那一萬多塊錢的按摩椅還在空轉著——那是他上個月為了在大姐面前顯擺「孝心」買的,儘管我們家根本沒地方放,儘管女兒的英語補習費因此拖了一周才交。

門鈴響了。

我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剛剛彈出一條銀行扣款簡訊:【您尾號8892的儲蓄卡支出人民幣2400.00元,交易對象:XX遊戲平台。】

我笑了,笑意卻沒達眼底。

既然你們要面子,那我就給你們一個終生難忘的「面子」。

2.

門一開,一股嘈雜聲瞬間填滿了本來就不大的玄關。

「哎喲,這就是弟妹吧!還是這麼瘦,不像我,喝涼水都長肉。」大姨姐趙蘭一進門,眼珠子就骨碌碌地在屋裡掃了一圈,像是在估算這個家的價值。

姐夫跟在後面,手裡提著一箱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牛奶,箱體都有些受潮變形了。他們的兒子強子,今年12歲,壯得像頭小牛犢,一進門鞋都不換,穿著滿是泥的運動鞋直接踩在了我剛擦過的木地板上。

「舅舅,你不是說有大龍蝦嗎?味兒這麼香,在哪呢?」強子吸了吸鼻子,大聲嚷嚷,聲音震得我耳膜嗡嗡響。

趙鵬正從臥室換了一身名牌居家服出來——那也是A貨,他為了在親戚面前撐場面特意買的。他滿臉堆笑,一邊遞拖鞋一邊說:「有有有,你舅媽特意準備了大餐,就等你們來呢。」

趙鵬看見了那個顯眼的泥腳印,但他裝作沒看見。他總是這樣,在家人面前,他的底線可以低到塵埃里,甚至可以低到泥土裡。

「快坐快坐,都是自家人,別客氣。」趙鵬招呼著眾人落座。

我也笑著走過去,把那盤拍黃瓜重重地放在了餐桌正中央。

「來,先吃點涼菜開開胃。」

除了那盤拍黃瓜,桌上還擺著一盤昨晚剩下的炒花生米,和一碟早飯沒吃完的鹹菜絲。

紅木餐桌很大,這三個盤子孤零零地擺在中間,顯得格外寒酸,像是一個蹩腳的黑色幽默。

空氣瞬間凝固了。

趙鵬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那盤黃瓜,又抬頭看向我,眼神里寫滿了驚愕和質問:「龍蝦呢?硬菜呢?」

大姨姐的表情也很精彩,她嘴角撇了撇,陰陽怪氣地說:「哎呀,鵬子,看來我們來得不是時候啊。弟妹這是沒準備啊,還是不歡迎我們這種窮親戚?」

「怎麼會呢姐。」趙鵬急了,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下意識地去摸手腕上那塊假勞力士,這是他心虛時的招牌動作,錶帶被他扯得嘩嘩作響。

「老婆,龍蝦是不是還在鍋里?趕緊端上來啊,強子都餓了。」趙鵬拚命給我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

豆豆坐在一旁,看著空蕩蕩的桌子,又看看我,委屈地把手指放進嘴裡咬著,小聲問了一句:「媽媽,大鉗子呢?」

趙鵬狠狠瞪了女兒一眼,嚇得豆豆縮回了脖子,不敢再說話。

這一個眼神,徹底點燃了我心中的引線。

我拉開椅子坐下,平靜地看著他:「什麼龍蝦?你什麼時候買龍蝦了?」

趙鵬愣住了。

「我剛才不是給你發微信了嗎?我說大姐要來,那隻8斤的龍蝦……」

「哦,那個啊。」我打斷他,語氣淡得像白開水,「我看那龍蝦好像有點不新鮮,怕大姐一家吃了鬧肚子,剛給扔了。」

「扔了?!」

這一聲尖叫不是趙鵬發出的,是大姨姐。她瞪大了眼睛,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我,「8斤的龍蝦你說扔就扔了?林晚,你這日子過得也太糟踐東西了吧!那是錢啊!」

「姐,主要是為了你們健康。」我微笑著回應,順手給女兒剝了一顆花生米,「再說了,趙鵬現在賺錢也不容易,我也得替他把把關,不能讓大家都吃壞了不是?」

趙鵬的臉漲成了豬肝色。他當然知道龍蝦不可能壞,那是我昨晚才去提回來的。他意識到我在拆台,而且是當著他最在乎的姐姐面前拆台。

「林晚,你別太過分。」趙鵬壓低聲音,咬著後槽牙說。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九五至尊」煙,那是剛才下樓特意買的,100塊一包。但他點煙的時候,用的卻是一個一塊錢的黃色一次性打火機。

打火機微弱的火苗映照著他那張因為虛榮而扭曲的臉。這個細節刺痛了我的眼。就像我們的婚姻,表面光鮮亮麗,內里全是廉價的塑料感。

「舅舅,我要吃肉!我不吃黃瓜!」強子把筷子一摔,開始在椅子上扭動,「你說帶我吃大餐的!騙子!」

姐夫在一旁尷尬地搓手,大姨姐則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甚至還得逞地補了一刀:「鵬子,你要是手裡緊就跟姐說,雖然姐家也沒錢,但一頓飯還是吃得起的。別讓弟妹為了這點吃的跟我們甩臉子。」

這句話像鞭子一樣抽在趙鵬臉上。

如果說「面子」是趙鵬的命,那大姐的話就是在他命門上捅刀子。

趙鵬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滋啦」聲。

「我這就點外賣!海鮮大咖,至尊拼盤,想吃什麼點什麼!」他拿出手機,手指在螢幕上戳得邦邦響。

「手機沒電了吧?」我冷不丁地來了一句,「剛才我看你一直在玩遊戲,應該沒電了。」

其實我知道他有電。我是提醒他,他卡里沒錢。

趙鵬的手指僵在半空。他的工資卡雖然在他手裡,但他每個月的錢花哪去了,沒人比我更清楚。這一萬多的按摩椅、平時給大姐發的紅包、充的遊戲幣……今天這頓外賣如果點了,他的信用卡就得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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