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滿月宴辦了30桌,唯獨沒請我們家,宴席過半無一人結帳,婆婆打來電話,我和老公已在去西安的高鐵上

2025-12-12     武巧輝     反饋

  張偉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我提前打開了手機錄音,將我們早就商量好的話術,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

  「小姨,這件事我們真的不知情。」

  「第一,大哥給孩子辦滿月宴,我們沒有接到任何形式的邀請。我們甚至都不知道具體是哪天,在哪個酒店。」

  「第二,我媽親口打電話告訴我們,人不用去,把禮金隨了就行。她嫌我媳婦丟人。」

  「第三,我們現在人在外地旅遊,對酒店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誰吃的飯,誰結帳,這是最基本的道理吧?」

  我的聲音很平靜,不帶任何情緒。

  電話那頭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小姨才嘆了口氣。

  「話是這麼說,可……可那畢竟是你媽啊。她現在下不來台,你們做兒子的,總不能真的見死不救吧?」

  又是這套說辭。

  「親情綁架」這四個字,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張偉接過了話頭,語氣冷了幾分。

  「小姨,如果今天是我辦宴席,請了全家人,最後讓大哥來結帳,您覺得合理嗎?」

  「您會勸他『那畢竟是你弟,總不能見死不救』嗎?」

  小姨再次語塞。

  「行了,小姨,我們還在外面,不方便多說。這件事我們不會管的。」

  說完,張偉便掛了電話。

  我看著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我知道,讓他對自己的親人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他心裡也不好受。

  他只是在用這種方式,保護我們這個小家。

  飯後,手機上收到一條簡訊,是那個剛才打過電話的表姨發來的。

  簡訊內容很長,大概是說婆婆和大哥最後還是把帳結了。

  東拼西湊,刷了好幾張信用卡,才勉強湊夠了三萬塊。

  據說大哥收到的禮金,全都填了進去,還不夠。

  大嫂當場就跟婆婆吵了起來,罵她死要面子活受罪,非要訂這麼貴的酒店。

  婆婆則反罵大嫂是個掃把星,連自己老公都管不住。

  一家人在酒店大堂里鬧得不可開交,成了所有賓客的笑柄。

  表姨在簡訊的最後,還是勸我們。

  「阿偉,差不多就得了,給你媽個台階下,主動打個電話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我把簡訊給張偉看。

  他看完,冷笑一聲,直接把手機揣回了兜里。

  「台階?我給他們搭了五年的台階,他們什麼時候給過我們一寸梯子?」

  我們沒有回覆。

  下午的行程是去兵馬俑。

  站在那氣勢恢宏的陶俑軍陣前,歷史的厚重感撲面而來。

  個人的那點家長里短,在千年時光面前,顯得如此渺小。

  張偉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他拿出手機,拍了一張我們倆的合影。

  照片里,我們站在一號坑前,身後是千軍萬馬。

  我們笑得燦爛,發自內心的那種。

  他想了想,發了一條朋友圈。

  定位:西安市臨潼區兵馬俑。

  配文:「世界這麼大,以前是沒錢看,現在是沒空看,以後要多出來走走。」

  他點開分組,將所有親戚,包括他的父母和兄嫂,全都屏蔽了。

  設置完,他長舒了一口氣。

  陽光透過博物館的穹頂,斑駁地灑在我們身上。

  我忽然覺得,那些親戚的電話和指責,就像這軍陣上的塵埃。

  看起來鋪天蓋地,但只要一陣風吹過,就會煙消雲散。

  而我們,會像這些沉默的兵俑一樣,堅定地站在這裡,守護屬於我們自己的陣地。

  為期一周的西安之旅,是我們婚後最愜意的一段時光。

  我們關掉了手機,徹底與外界隔絕。

  白天,我們攜手走過古老的城牆,感受著歷史的脈搏。

  晚上,我們擠在回民街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品嘗著各種地道的小吃。

  那些積壓在心底多年的鬱結,仿佛都隨著汗水和笑聲,一點點蒸發掉了。

  然而,假期總有結束的時候。

  當我們拖著行李箱,再次站在家門口時,短暫的自由感瞬間被現實擊得粉碎。

  門鎖的鑰匙孔里,被人用透明的膠水堵得嚴嚴實實。

  陽光下,那凝固的膠體反射著惡意而又拙劣的光。

  不用猜,也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除了王翠花和張強,我想不出還有誰會用這麼幼稚又噁心的方式來報復。

  張偉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拿出手機,就要撥打報警電話。

  我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

  「別。」

  「報警又能怎麼樣?沒有證據,最後只會變成一地雞毛的家庭糾紛。」

  「他們要的就是看我們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們偏不。」

  我掏出手機,在網上找了一個開鎖公司的電話。

  半小時後,開鎖師傅趕到。

  他看了看門鎖,嘖嘖稱奇。

  「喲,這誰啊,下手這麼狠,整個鎖芯都廢了。」

  「只能暴力拆除了。」

  我們平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師傅叮叮噹噹地拆掉了舊鎖,換上了一把更高級的智能指紋鎖。

  錄入指紋的時候,我只錄了我和張偉兩個人的。

  師傅離開後,張偉看著嶄新的門鎖,心情好了許多。

  「還是你考慮得周到。」

  「以後,這個家,只有我們兩個人能進。」

  我笑了笑,正準備開門,樓梯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王翠花和張強一前一後地沖了上來。

  他們大概是聽到了剛才的動靜,特意在家門口堵我們。

  「你們還知道回來啊!」

  王翠花一上來就指著我們的鼻子,唾沫橫飛。

  「在外面躲清靜,把爛攤子留給我們?三萬塊錢,今天必須給我們!不然你們就別想進這個門!」

  她說著,就想往我們家門口一坐,擺出撒潑的架勢。

  張強則站在一旁,抱著胳膊,一臉的理所當然。

  往常,張偉可能會選擇息事寧人,把我拉進屋,然後自己出去解決。

  但這一次,他沒有動。

  我也沒打算退讓。

  我從包里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音。

  那是滿月宴前,王翠花打給張偉的那通電話。

  「你侄子辦滿月,你們倆就別來了。」

  「你媳婦那小家子氣的樣子,穿得寒酸,到時候給我丟人現眼。」

  「你們倆把禮金隨了就行,八千八……」

  婆婆清晰而刻薄的聲音,在安靜的樓道里迴蕩。

  王翠花的臉色,瞬間從漲紅變成了煞白,又從煞白變成了鐵青。

  她張了張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張強也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們還留了這麼一手。

  我關掉錄音,直視著王翠花的眼睛。

  這是我第一次,用這樣正面的、不帶任何畏懼的目光看她。

  「媽,您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您是說,您親口讓我們別去,現在卻要我們為您丟人的宴席買單?」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一顆釘子,釘在她蒼白的面頰上。

  她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我的手都在哆嗦。

  「你……你這個攪家精!狐狸精!都是你把我兒子教壞了!」

  惡毒的咒罵像髒水一樣潑過來。

  我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媽,您先別急著罵人。」

  「我們來算一筆帳吧。」

  我頓了頓,清晰地說道:

  「五年前,大哥結婚,彩禮十八萬八,你們說家裡沒錢,張偉東拼西湊,給你們轉了十萬。」

  「四年前,大哥買房,首付三十萬,你們又說錢不夠,張偉把我們準備買房的錢,拿了十五萬給你們。」

  「兩年前,大哥買車,落地二十萬,張偉又『贊助』了八萬。」

  「這些年,你們二老的日常開銷,水電煤氣,哪一樣不是我們承擔了一大半?」

  「我手機里,每一筆轉帳記錄都清清楚楚。」

  「您現在為了區區三萬塊的飯錢,堵著我們的門,不覺得可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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