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來看啊!就是這個女人!她叫謝禾!是我兒媳婦!」
「她自己沒良心,在外面找了野男人,就想著跟我兒子離婚,還要轉移我們家的財產啊!」
「她把我兒子給她的錢全都卷跑了,現在連家都不回,我可憐的兒子都快被她逼死了啊!」
她顛倒黑白,胡編亂造,將我塑造成一個婚內出軌、捲款私逃的惡毒女人。
周圍的同事對我投來異樣和鄙夷的目光。
那些竊竊私語,像針一樣扎在人的皮膚上。
如果我還是以前的謝禾,此刻恐怕已經無地自容,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我不是了。
我平靜地看著她表演,臉上沒有 慌亂。
我走到前台小姐身邊,對她禮貌地點了點頭。
「你好,麻煩幫我接通公司法務部,另外,請保安過來維持一下秩序。」
然後,我轉向那些圍觀的同事,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一點家事,給大家添麻煩了。」
我的鎮定,讓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王翠蘭見我不僅不怕,還敢叫保安,鬧得更凶了。
「你還敢叫保安!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做出這種醜事,還怕人說嗎?」
我沒有理會她的叫罵,只是默默地拿出手機,給張萌發了一條信息。
「視頻,可以發過來了。」
很快,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我點開那個視頻文件,正是那天王翠蘭他們一家在我別墅門口撒潑打滾的錄像。
我看著視頻里醜態百出的她,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正在賣力表演的她,心裡沒有憤怒,只有一種看穿一切的冷漠。
王翠蘭,你的好戲,該落幕了。
公司的會議室里,氣氛嚴肅。
部門領導、公司法務,還有聞訊趕來的人事主管都坐在長桌的一側。
王翠蘭被保安「請」了進來,大概是以為領導要為她「主持公道」,臉上還帶著幾分得意。
我坐在他們對面,神色平靜。
「謝禾,我們知道家事不該公司插手,但現在事情已經影響到了公司的正常秩序和你的個人聲譽,所以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解釋。」部門領導開口道,語氣還算客氣。
我點了點頭。
「我明白。在解釋之前,我想請各位先看一段視頻。」
我將手機連接到會議室的投影儀上。
很快,清晰的畫面出現在幕布上。
那是我曾經的家,那棟漂亮的別墅門口。
王翠蘭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李俊在一旁手足無措,李偉夫婦則抱著孩子看熱鬧。
新房主拿著房產證無奈地解釋,保安在旁邊維持秩序,鄰居們指指點點。
視頻不長,但足以將他們一家人的醜態暴露無遺。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
王翠蘭看著視頻里的自己,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變得青一陣白一陣。
視頻播放完畢,我沒有停。
我接著播放了第二段音頻。
那是在咖啡館裡,王翠蘭尖利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想離婚也行!你把賣別墅的錢,拿出一大半來!就當是給李俊的青春損失費!否則,我們就到外面去說,說你不守婦道!」
錄音放完,整個會議室里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王翠蘭。
「現在,我來解釋一下。」
我站起身,聲音清晰而沉穩。
「第一,我沒有婚內出軌,提出離婚,是因為無法再忍受男方家庭長期的壓榨和丈夫的不作為。」
「第二,我沒有轉移任何財產。那棟別墅,是我的婚前個人財產,有公證書為證。」我將早已準備好的文件複印件,分發給在座的各位領導。
「我賣掉自己的房子,合理合法。而這位女士,也就是我的前婆婆,卻以此為由,向我索要巨額的所謂『青春損失費』,並以此威脅,要敗壞我的名譽。」
「今天她來公司大鬧,汙衊我,正是她威脅的實踐。」
「對於她給我個人和公司聲譽帶來的損害,我保留追究其法律責任的權利。」
我的話,擲地有聲,條理清晰。
所有的證據鏈,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
王翠蘭張口結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臉色慘白如鬼。
公司法務點了點頭,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幾分讚許。
部門領導清了清嗓子,表情嚴肅地對王翠蘭說:「這位女士,你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了我司的正常運營,並對我們的員工構成了誹謗。現在,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們將以法律手段解決。」
最終,王翠拉是在保安的「護送」下,灰溜溜地被架出了公司。
一場鬧劇,終於收場。
事情結束後,部門領導特意把我叫到辦公室,不僅沒有責怪我,反而對我冷靜、專業處理危機的能力表示了讚賞。
我走出領導辦公室,看到同事們投來的目光,已經從鄙夷和好奇,變成了敬佩和同情。
我沒有失去什麼。
反而,我贏得了所有。
王翠蘭到公司大鬧一場,非但沒有毀掉我的名聲,反而讓她和李俊一家,成了整個小區的笑柄。
這件事,也成了壓垮李俊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公司的高層不知從哪裡聽說了這件事,原本即將到手的晉升名額,也因此泡了湯。
據說,領導找他談話,說的是「一個連自己家庭都處理不好的人,如何能擔當重任」。
他丟了前途,也丟了里子。
而他的好弟弟李偉,日子也不好過。
那幾年,他仗著有我這個「嫂子提款機」,花錢大手大腳,還在外面欠了不少債。
我匿名整理了一份他涉嫌挪用公司公款的證據材料,直接寄到了他單位的紀律檢查部門。
這種事情,一查一個準。
沒過多久,就傳來了他被公司開除的消息。
丟了工作,又背了一身債,他和他老婆周莉的日子,從雲端跌入了泥潭。
沒有了我的接濟,他們只能搬出原來租住的高檔小區。
據說,王翠蘭帶著他們一家,在城中村租了一間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為了房租和每天的柴米油鹽,一家人吵得不可開交,雞飛狗跳。
王翠蘭還想來找我,想來撒潑,想來要錢。
但她發現,她已經找不到我了。
我早就搬離了那個一居室,住進了一個安保更嚴密的高檔小區,她連小區的門都進不來。
他們一家,就像是被這個城市拋棄的垃圾,在我全新的世界裡,銷聲匿跡。
我偶爾會從張萌那裡聽到一些關於他們的零星消息。
李俊因為事業不順,開始酗酒,人也變得越發頹廢。
李偉找不到工作,只能去打零工,周莉嫌他沒用,天天跟他鬧離婚。
王翠蘭病了一場,沒人照顧,也沒錢看病,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聽著這些,我的心裡沒有報復的快感,只有一片平靜。
這是他們應得的。
是他們為自己的貪婪、自私和愚蠢,付出的代價。
而我,早已開始了我的新生活。
我和李俊的離婚官司,進行得異常順利。
在錄音、視頻、轉帳流水等一系列確鑿的證據面前,他沒有任何辯駁的餘地。
法庭最終的判決,婚後共同財產的分割,完全偏向了我這個無過錯方。
李俊分到的那點錢,還不夠他還清因為投資失敗欠下的債務。
他徹底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失敗者。
拿到判決書的那天,他最後一次給我打電話。
電話里,他泣不成聲,說他後悔了,說他知道錯了,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靜靜地聽他說完,只回了四個字。
「祝你好運。」
然後,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聯繫方式。
這個人,這個名字,從此與我的人生,再無瓜葛。
我用賣掉別墅的錢,加上自己這些年的積蓄,在張萌的建議下,投資了一個前景很好的科技初創公司。
事實證明,我的眼光不錯。
項目進展順利,事業風生水起。
我不再是那個在婚姻里失去自我的謝禾,而是商場上果決幹練的謝總。
張萌為我舉辦了一個慶祝派對,就在我的新公寓里。
那是一個頂層的大平層,有著巨大的落地窗。
我端著酒杯,站在窗前,俯瞰著腳下這座城市的璀璨夜景。
燈火如織,車流如龍。
萬家燈火,終於有了一盞,是真正為我而亮。
張萌走到我身邊,碰了碰我的杯子。
「恭喜你,禾禾,重獲新生。」
我笑了,眼角有些濕潤。
「是啊,新生。」
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是一封海外郵件。
是我父母曾經的商業帝國的託管律師發來的。
郵件里說,我已經達到了繼承遺產的年齡和條件,他們正在為我辦理交接手續。
一個更廣闊,更具挑戰的全新世界,正在向我緩緩打開大門。
我看著窗外無邊的夜色,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過去已死。
未來已來。
這往後的人生,我只為自己而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