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的春運票被婆婆退了,我直接在年夜飯上掀桌發瘋

2025-12-12     武巧輝     反饋

1.

周五晚上7:35,客廳落地鐘敲了27下,沉悶的「嘀嗒」聲像倒計時,一秒一秒敲在我心上。屋外是北方乾燥的寒風,室內暖氣開到26度,悶得人有些喘不過氣。餐桌正中央,一盤熱氣騰騰的年糕冒著白氣,旁邊是燉得軟爛的肘子。可我們誰也沒動筷。

手機螢幕亮著。那是爸媽發來的拜年簡訊,緊接著是一條語音:「閨女,春晚準備了你愛吃的餃子餡,就等你回來包了。」媽媽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帶著老年人特有的期盼,像一把刀,精準地刺向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我無名指上的銀戒指冰涼,那是爸媽送的,是家鄉溫暖的唯一寄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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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你回娘家的火車票,媽給你退了。」

婆婆張秀芳的聲音不高,但字字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她將一張列印的春運退票憑證,輕輕拍在桌上,推到我面前。上面赫然是我的名字,和已經變成「已退票」的訂單狀態。

我的世界,轟然坍塌。我身體僵硬,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您說什麼?」

「我說,退了!過年就是要一家人整整齊齊,回什么娘家?你爸媽那兒,我們初二去拜年不就行了!」婆婆的語氣加重,不帶一絲歉意,甚至還帶著些許理所當然。

旁邊的丈夫李明,頭也不抬,手機遊戲里傳來「First Blood!」的音效,他仿佛被一道無形的牆隔絕,對婆媳間的劍拔弩張視而不見。

原來,比婆婆的專橫更傷人的,是枕邊人的沉默。

2.

我竭力控制住顫抖的聲音,再次質問婆婆:「媽,您怎麼能這樣?那是我的票!我爸媽還在等著我!」

婆婆卻擺出「為你好」的姿態,語氣越發強硬,指責我「不懂事,不孝順,不顧全大局」。她甚至拿出手機,翻出一條社區群里的「孝老愛親」宣傳文,言語間暗示我,在這個家過年才是孝順。她的眼神帶著一絲不自然的偏執,反覆強調:「過年一家人不能分開!你們兩口子都在這兒,我才安心!」

我心底升騰起一股巨大的失望。我看向李明,他緊握著手機的手指僵硬了一下,眼神閃躲。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他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婆婆要退我的票,但他選擇了沉默,選擇了逃避。

被背叛的感覺比憤怒更甚,它像冰水瞬間澆滅了我所有的希望。

我轉向李明,帶著最後的希望,聲嘶力竭地質問他:「你早就知道,是嗎?你就這麼看著你媽欺負我?!!」

李明被我逼到牆角,終於放下手機。他漲紅著臉,支吾著說:「媽也是為了我們好……你就忍忍吧,就這幾天,忍忍就過去了。」

3.

「忍?」我冷笑一聲,眼淚終於沒能忍住,奪眶而出,「李明,你憑什麼讓我忍?你媽以『團圓』的名義,控制我回娘家的自由,你卻要我忍?你媽對『團圓』的執念,已經病態了!」

我回憶起婆婆對家庭團聚的過分執念。平時,她要求我們即使加班也要回家吃飯,如果加班晚了,她會連續打好幾個電話催促,甚至會親自來公司樓下接。這種過度的關心,已經變成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控制。

李明手上的護手霜,還是我去年聖誕節送的,他一直不捨得用。今天他僵硬地放下手機,我才發現他手上竟生出凍瘡,指節紅腫。可他寧願忍受這種不適,也不願介入我們之間的矛盾。他不是看不見,他是選擇看不見。

我媽說,團圓不是人齊了就行,是心在一起。可我和這個家的心,已經碎了。

婆婆在旁邊煽風點火:「林婉,你把家裡鬧得雞犬不寧,還怪你媽?哪個兒媳婦像你這樣!」她說話時,會不自覺地摸摸她戴了三十多年的玉鐲,玉鐲溫潤,像在無聲訴說她的歲月,但她此刻的眼神卻空洞,仿佛陷入了某種遙遠的回憶。

我感到自己被背叛、被孤立,委屈和無助感充斥內心。我曾經無意中瞥見婆婆在夜深人靜時,會拿出一個老舊的針線盒,對著裡面的東西發獃,眼神充滿悲傷。那時我沒在意,可現在,那個畫面卻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那個針線盒裡,到底藏著什麼?

4.

年夜飯的氣氛降到冰點。婆婆只顧夾菜給李明,對我視而不見。李明則全程低頭玩手機,完全不介入,似乎眼前的鬧劇與他無關。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和屈辱。手機再次震動,是爸媽發來的拜年視頻。視頻里,他們強顏歡笑,母親咳嗽了幾聲,父親眼神裡帶著明顯的擔心。他們越是報喜不報憂,我心裡就越是像刀絞。

我所有的憤怒、委屈、絕望和心疼,瞬間達到頂點,理智的弦徹底崩斷。

「這是什麼團圓飯?!」我猛地站起來,聲音因為顫抖而變了調,拿起面前的碗,狠狠地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清脆聲,在死寂的客廳里異常刺耳。

「啪!」

燉肘子的油汁和年糕的碎片飛濺,將餐桌上的狼藉定格。婆婆被我的舉動嚇得呆若木雞,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恐懼。李明終於抬起頭,蒼白的臉上寫滿了震驚。

就在婆婆呆滯的瞬間,我注意到她起身時遺落在沙發上的那個老式針線盒,盒蓋沒有完全蓋嚴。一角露出泛黃的紙張。

我的目光像被磁鐵吸住,鬼使神差地走向沙發。手伸過去,觸碰到針線盒冰涼粗糙的木質感。我顫抖著手輕輕掀開盒蓋,裡面除了零散的針線和幾枚老舊的銅扣,最底層,壓著一張發黃的、皺巴巴的舊火車票存根。

5.

那張票根很小,邊緣磨損嚴重,字跡模糊不清。日期依稀可辨,是30年前的春節前夕。目的地,是一個我從未聽過的偏遠山區小站——「青山坳」。票面上用鉛筆手寫著三個字:張秀芳。

我緊緊攥著那張票根,一股寒意從指尖直衝心臟。婆婆的名字,偏遠的山區小站,30年前的春節……這一切,與眼前年夜飯的混亂和我的痛苦,形成了詭異的連接。我從未見過婆婆有這種物品,這與她嚴謹的性格格格不入。

這張泛黃的火車票存根,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婆婆塵封已久的過去。我心裡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憤怒、委屈、震驚、困惑交織在一起。我感覺自己像在一個精心設計的迷局裡,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未知的深淵。

那30年前的「青山坳」,究竟藏著婆婆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份秘密,又如何將她塑造成了今天這個,不惜以傷害我的方式,也要「團圓」的母親?她這30年,到底承受了什麼?

6.

我顧不上滿地的狼藉,也顧不上婆婆和李明複雜的眼神,顫抖著手,從針線盒的夾層里,抽出一本更加泛黃的舊日記本。紙頁薄脆,仿佛一碰就會碎裂。

我翻開日記本,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幾張被壓平的乾枯小花,還有幾張手繪的簡筆畫,畫的都是一個小女孩孤單地看著遠方。隨著一頁頁翻閱,年幼的婆婆用稚嫩卻充滿絕望的字跡,記錄了她的童年。

原來,婆婆張秀芳並非生來就強勢。30多年前,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年幼的她每年春節都會被父母「託付」給遠方山區「青山坳」的親戚家。只因家裡孩子多,日子難過,父母忙於生計,總覺得「送出去幾年,吃得飽穿得暖,比在家裡強」。

日記里,她寫著每一年春節被送走的日期,每次離開家時的恐懼和對父母的渴望。她親眼看到同齡的孩子在春節收到紅包、與父母團聚,而她只能對著那張火車票默默流淚,渴望著父母能來接她回家。

「媽媽,過年了,你怎麼還不來接我回家?」

讀到這句,我的眼淚終於控制不住,洶湧而出,模糊了視線。不是為自己被退票的委屈,而是為婆婆數十年的孤獨,為她被原生家庭傷害的悲劇。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日記本滑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用顫抖的字跡寫道:「我只希望,我的家,再也不要散了,再也不要有人在春節被拋下。」

所有的謎團瞬間串聯起來。婆婆對「團圓」的病態執念,對任何「分離」的巨大恐懼,都源於她童年被遺棄的創傷。她退我的票,並非單純的惡意,而是想以強制的方式,把我「留下」在這個她費盡心力維持的「團圓」里,她把自己童年的缺失,投射到了我身上,企圖縫合那道深可見骨的疤痕。

李明僵硬地站在一旁,他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痛苦和愧疚。我回想起他手上的凍瘡,也許並非只是加班的疲憊,而是他面對母親偏執和我的痛苦時,無力解決的內心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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