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帶小叔子一家來我家吃飯我買的菜和水果,婆婆臨走時把10斤車厘子全打包裝給妯娌車裡,我笑著對婆婆說:媽,弟妹把水果錢轉我了

2025-12-12     武巧輝     反饋

  「你們年輕人有本事,自己多辛苦一點。」

  那時候,我還天真地以為,她是真的困難。

  我還安慰肖寒,沒關係,我們自己來。

  於是,我拿出我工作幾年攢下的所有積蓄,肖寒也拿出了他的。

  我們一起跑建材市場,一起研究設計圖,親手將這個毛坯房,打造成了我們夢想中的家。

  可就在我們入住新房的第二個月,王秀蓮一個電話打過來,喜氣洋洋。

  「肖寒啊,你弟弟換新車啦!多虧了你們支持的五萬塊,他可高興了!」

  電話開著免提,我聽得清清楚楚。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個天大的笑話。

  還有小叔子肖明的兒子,我的小侄子要上幼兒園。

  因為戶口問題,上不了公立,只能去一家昂貴的私立,需要三萬塊的贊助費。

  王秀蓮直接找到了我,把銀行卡拍在桌上,語氣不容置喙。

  「謝禾,你是長嫂,這件事你得出面。」

  「我們家肖明沒本事,你和肖寒有出息,不能看著孩子沒學上。」

  那理直氣壯的模樣,仿佛我才是那個應該為她小兒子一家負責的劊子手。

  每一次家庭聚會,都像是對我的一次公開處刑。

  我永遠是那個在廚房裡忙得滿頭大汗的人。

  而李娟,我的好妯娌,永遠是那個翹著二郎腿,在客廳嗑著瓜子看電視,對孩子大呼小叫的人。

  飯菜上桌,王秀蓮會把所有好吃的,一股腦地夾到她的小兒子、小孫子碗里。

  轉頭對著我,就是一句輕飄飄的。

  「謝禾,你別光顧著忙,也吃啊。」

  吃?

  吃你們剩下的殘羹冷炙嗎?

  這些委屈,我曾經都咽下去了。

  我告訴自己,家和萬事興,不要計較。

  我以為我的忍讓,可以換來他們的尊重和認可。

  現在看來,不過是換來了他們的得寸進尺和變本加厲。

  我的忍讓,成了他們眼中理所應當的懦弱。

  我的付出,成了他們可以肆意揮霍的資源。

  冷戰的第三天晚上,肖寒主動走進了臥室。

  他手裡端著一杯熱牛奶,小心翼翼地放在我的床頭柜上。

  「禾禾,喝點牛奶再睡吧。」

  他的聲音帶著沙啞和疲憊。

  我沒有看他,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幕上。

  「我們談談吧。」

  他在床邊的地毯上坐下來,姿態放得很低。

  「那天……是我不對,我不該沖你發火。」

  「你給我看的那些記錄,我都想起來了。」

  「我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

  「我媽她……她就是那個性格,偏心我弟,我知道。」

  「可她畢竟是我媽,我……」

  他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主題依舊是「她是我媽,你就多擔待」。

  我聽著,心裡那口古井,連漣漪都沒有。

  「肖寒。」

  我打斷了他。

  「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家,是我的,也是你的。」

  「不是你媽的第二個家,更不是你弟弟的提款機。」

  「如果你始終擺不正這個位置,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我的語氣很淡,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決。

  肖寒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掙扎。

  他或許開始反思了,但長達三十年的愚孝思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扭轉的。

  我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也是給我自己一次機會。

  我端起床頭的牛奶,慢慢喝了一口。

  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暖不了我早已冰冷的心。

  「我再觀察一下。」

  我對他說,也對自己說。

  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一場更大的風暴就來了。

  這次的導火索,是小叔子肖明。

  那天我剛下班回家,一開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煙味。

  客廳的沙發上,坐著愁眉不展的肖寒,和他那個一臉不爭氣的弟弟肖明。

  婆婆王秀蓮也在,正坐在單人沙發上,用紙巾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看到我回來,王秀蓮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站了起來。

  「謝禾,你可回來了!你快評評理!」

  我換好鞋,將包放在玄關柜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詭異的場面。

  「媽,怎麼了?」

  「還不是為了肖明的事!」

  王秀蓮拉著我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他和他朋友看中一個項目,準備合夥開個店,多好的機會啊!」

  「可就差了點啟動資金,大概二十萬。」

  「他自己東拼西湊了五萬,還差十五萬,我讓肖寒幫幫他,他居然不肯!」

  她說著,又開始抹眼淚,一邊抹一邊數落肖寒。

  「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啊!現在連親弟弟都不管了!」

  「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啊!」

  我看向肖寒,他的臉色很難看,嘴唇緊緊抿著,顯然是頂住了巨大的壓力。

  上次車厘子的事情,到底還是在他心裡留下了一根刺。

  我再看向肖明,他全程低著頭,一個勁地抽煙,把我家客廳搞得烏煙瘴氣,一副窩囊廢的模樣。

  我心裡冷笑一聲,大戲開場了。

  我走到他們對面坐下,語氣平靜。

  「媽,先別激動。」

  「弟,你也別光抽煙,說說看,是什麼項目?」

  我的冷靜,讓正在撒潑的王秀蓮愣了一下。

  肖明也抬起頭,眼神有些躲閃。

  「就……就是和朋友合夥,開一個……一個潮牌服裝店。」

  他支支吾吾,說得含糊不清。

  「哦?潮牌店?」

  我點點頭,繼續追問。

  「聽起來不錯。那你們的店面選址在哪裡?做過市場調研嗎?」

  「目標客戶群體是哪些人?線上還是線下為主?」

  「有沒有具體的商業計劃書?我好歹也是做市場的,可以幫你們看看。」

  我一連串的問題,像是一顆顆子彈,打得肖明措手不及。

  他張口結舌,臉漲得通紅。

  「就……就在市中心步行街……人流量挺大的……」

  「計劃書……我朋友在弄了……」

  「嫂子,你問這麼細幹嘛,我還能騙你們不成?」

  他急了,語氣裡帶著惱羞成怒。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笑了笑,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只是,十五萬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錢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我作為這個家的女主人,有權知道這筆錢的去向和風險。」

  「既然是做生意,總得有個章程。你現在一問三不知,讓我們怎麼放心把錢借給你?」

  我的話,有理有據,堵得他們啞口無言。

  王秀蓮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她沒想到,我這個平時看起來溫溫和和的兒媳婦,居然這麼伶牙俐齒,一點情面都不講。

  她想發作,可又找不到任何理由。

  畢竟,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占著一個「理」字。

  「你……你這就是不想借!」

  王秀蓮憋了半天,終於氣急敗壞地吼了出來。

  「肖寒!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婦!這就是個攪家精!要拆散我們一家人啊!」

  她又開始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這一次,肖寒沒有像以前那樣手足無措地上前安慰。

  他只是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媽,謝禾說得對。」

  「十五萬不是小事,總得讓我們心裡有個底。」

  「肖明,你還是回去讓你朋友把計劃書拿來,我們看了再說。」

  肖寒的態度,無疑是火上澆油。

  王秀蓮徹底爆發了,指著我們夫妻倆破口大罵。

  那些污穢不堪的詞語,從她嘴裡噴涌而出,像是要把這個家淹沒。

  我冷冷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丑的拙劣表演。

  這場鬧劇,最終以王秀蓮和肖明摔門而去告終。

  巨大的關門聲,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塵都簌簌落下。

  客廳里,終於恢復了安靜。

  我看著肖寒,他臉上滿是疲憊和痛苦。

  我知道,夾在中間的他,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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