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帶小叔子一家來我家吃飯我買的菜和水果,婆婆臨走時把10斤車厘子全打包裝給妯娌車裡,我笑著對婆婆說:媽,弟妹把水果錢轉我了

2025-12-12     武巧輝     反饋

公婆來我家,小叔子一家也跟來了。

  我花錢買菜買水果,他們在客廳嗑瓜子看電視。

  臨走時,婆婆更是重量級,直接把十斤車厘子全裝走,放到了妯娌的車裡。

  她拍拍我的手,語重心長:「謝禾,你條件好,多幫襯一下你弟弟。」

  我看著她那副「我為你兒子好」的聖母模樣,笑得燦爛。

  「媽,您放心,我肯定幫。這不,弟妹剛才就把車厘子錢轉我了,還非要多給兩百,說不能讓我吃虧,我怎麼勸都勸不住呢。」

  說著,我看向一臉錯愕的妯娌:「弟妹,你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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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瞬間凝固。

  客廳里那台聒噪的電視,此刻也仿佛被掐住了喉嚨,發不出半點聲響。

  妯娌李娟的臉,是我見過最精彩的調色盤。

  從錯愕的白,到尷尬的紅,最後定格在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醬紫色。

  她的嘴唇翕動了幾下,一個字都沒能從牙縫裡擠出來。

  婆婆王秀蓮那張布滿精明算計的臉,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她搭在我手背上的那隻手,溫度迅速冷卻,甚至有些僵硬。

  一道銳利如刀的視線,從她渾濁的眼睛裡射出來,直直扎向李娟。

  那眼神裡帶著催促,帶著命令,更帶著威脅。

  李娟像是被蠍子蟄了一下,猛地一顫。

  她求救似的望向婆婆,又瞥了一眼旁邊裝聾作啞的小叔子肖明。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我臉上,那裡面混合著屈辱和怨毒。

  我依然保持著微笑,一種堪稱完美的,無懈可擊的微笑。

  我的目光溫和而坦然,甚至帶著幾分鼓勵。

  「弟妹?」

  我輕輕地又叫了一聲,像是在提醒她走神了。

  這聲提醒,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李娟在婆婆幾乎要殺人的目光逼視下,哆哆嗦嗦地掏出了手機。

  她的手指在螢幕上戳了好幾下,才點開那個綠色的軟體。

  轉帳的介面在她眼前晃動,像是一種無聲的嘲諷。

  五百塊。

  那是我買車厘子的錢,三百。

  她多轉的兩百,是我剛剛替她「決定」的。

  「滴」的一聲輕響,我的手機亮了。

  一條到帳信息,清晰地宣告了這場小型戰役的勝利。

  「嫂子,你看你,跟我還客氣什麼。」

  李娟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只是乾澀得像是砂紙在摩擦。

  「都是一家人,應該的,應該的。」

  她重複著這三個字,像是在給自己催眠。

  婆婆的臉色緩和下來,重新堆砌起那副慈祥長輩的假面。

  她再次拍了拍我的手,這次的力道重了許多。

  「看看,看看,這才是一家人該有的樣子。」

  「謝禾啊,你別怪媽多事,媽也是希望你們兄弟妯娌之間能多走動,多互相幫襯。」

  我心底冷笑。

  幫襯?

  是單方面的吸血吧。

  我抽出自己的手,笑容依舊得體。

  「媽說的是。」

  「時間不早了,路上開車小心。」

  送走這群瘟神,我關上門的瞬間,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屋子裡一片狼藉。

  茶几上是瓜子殼和果皮,沙發上是他們坐出來的褶皺,空氣里還殘留著一股不屬於這個家的味道。

  我感到一陣生理性的噁心。

  肖寒,我的丈夫,從送他們下樓回來,臉色就一直很難看。

  他一言不發地開始收拾茶几,動作很重,杯子和桌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知道,暴風雨要來了。

  果然,在他將最後一捧垃圾掃進垃圾桶後,他轉身看著我。

  「謝禾,你今天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的聲音壓抑著怒火,像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

  「我怎麼過分了?」

  我平靜地回望他,內心毫無波瀾。

  「你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我媽和李娟下不來台。」

  「那點水果才多少錢?你就為了幾百塊錢,鬧得大家都不愉快,有意思嗎?」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根根細小的針,扎進我早已麻木的心臟。

  不是疼,是煩。

  「肖寒,你覺得是錢的問題嗎?」

  「那是我今天下午頂著大太陽,專門開車去山姆買的。」

  「我買的時候,想著爸媽喜歡,你弟弟侄子也喜歡,我很高興。」

  「可結果呢?我洗好端上來,他們吃著,我看著。」

  「我一片都沒吃到,就被你媽整個端走,送給了她的小兒子。」

  「她甚至沒有問過我一句,就好像這房子裡的一切,都是她的。」

  我的聲音很平靜,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可這份平靜,在肖寒看來,就是冷漠,是無理取鬧。

  「她是我媽!是長輩!她拿點東西怎麼了?」

  「你為什麼就不能大度一點?非要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這樣讓我怎麼在家人面前做人?」

  成年巨嬰的咆哮,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看著他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突然覺得很可笑。

  這就是我當初奮不顧身要嫁的男人。

  一個被原生家庭牢牢捆綁,分不清是非對錯的搭夥夥伴。

  我沒有再跟他爭吵。

  我只是默默地拿出手機,點開我和閨蜜的聊天記錄。

  我把手機遞到他面前。

  上面沒有激烈的言辭,只有一張張轉帳截圖和付款記錄。

  「你看清楚。」

  「裝修房子,你媽說沒錢,一分不出,轉頭給你弟五萬換車,這筆錢,是我們倆的存款。」

  「你侄子上幼兒園,需要三萬贊助費,你媽一個電話打過來,理直氣壯,這筆錢,刷的是我的信用卡。」

  「你爸上個月過生日,我給他買了一萬多的按摩椅,你媽給你弟買了一萬多的遊戲機。」

  「還有,每個月給你爸媽的兩千塊生活費,哪一筆不是從我們這個小家裡出去的?」

  「肖寒,我計較的不是那三百塊的車厘子錢,我計得是我這幾年喂不熟的白眼狼!」

  手機螢幕的光,映著肖寒的臉,忽明忽暗。

  他死死地盯著那些記錄,呼吸變得粗重。

  客廳里,只剩下牆上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每一聲,都像是在對我這樁婚姻進行無情的審判。

  許久,他抬起頭,眼裡的怒火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我看不懂的情緒。

  他張了張嘴,喉結滾動,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

  我和肖寒陷入了冷戰。

  這是我們結婚三年來,最漫長的一次沉默。

  我們同住一個屋檐下,卻像是兩個被透明玻璃牆隔開的陌生人。

  他睡在書房,我睡在主臥。

  我們會在清晨的洗手間門口擦肩而過,誰也不看誰。

  餐桌上,各自吃著自己點的外賣,碗筷碰撞的聲音都顯得格外刺耳。

  我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哭鬧。

  我的內心平靜得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些被我刻意壓抑的記憶,會像潮水一樣翻湧上來。

  我想起我們籌備婚禮的時候。

  我的父母,拿出了他們大半輩子的積蓄,給我買了這套婚房,只寫了我一個人的名字。

  他們說,女兒,這是你的底氣,是你的退路。

  而肖寒的母親王秀蓮,在談及裝修時,兩手一攤,眼淚說來就來。

  「謝禾啊,不是我們不出錢,家裡實在困難。」

  「你弟弟馬上要結婚,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我們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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