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兒滿月宴,婆家集體缺席,我包遊艇度假,婆婆哭求我別停她副卡
我女兒的滿月酒,辦得像個笑話。
我娘家來了三十多口人,婆家那邊,一個人都沒有。
老公搓著手說他們臨時有事,我連笑都懶得笑了。
半年後,婆婆大壽前夜,老公暗示我該有所表示。
第二天,他看著我和女兒在遊艇上的朋友圈,瘋了。「你哪來的錢!」
我沒回,因為他媽剛剛給我打了電話,哭著問我為什麼要凍結她的銀行卡。
酒店宴會廳的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又冰冷的光。
今天是我的女兒,一一的滿月酒。
我抱著懷裡溫軟的小人兒,站在宴會廳門口迎賓。
我娘家的親戚來了三十多個,叔伯姑舅,表親堂親,把簽到台圍得水泄不通,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真心實意的祝福。
「晚晚,恭喜啊!寶寶長得真俊!」
「這小鼻子小眼睛,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紅包塞到我手裡,沉甸甸的,是情意。
我笑著一一回應,心底卻像是破了個大洞,冷風呼呼地往裡灌。
視線越過熱鬧的人群,投向宴會廳的最里側。
那裡,三張鋪著嶄新桌布的大圓桌,從始至終,空無一人。
那是特意為我婆家預留的位置。
空蕩蕩的椅子,潔白的餐盤,像一個個無聲的嘲諷。
我爸媽的臉色已經鐵青,我爸背著手,腮幫子咬得緊緊的,我媽則強撐著笑臉,招呼著我家的親戚,眼角的餘光卻一次次掃過那片刺眼的空曠。
賓客們的竊竊私語,像細密的蚊蚋,嗡嗡地鑽進我的耳朵。
「親家那邊……怎麼一個人都沒來?」
「哎,這叫什麼事啊,孩子滿月這麼大的事……」
「你看林晚那臉色,可憐見的。」
那些同情的目光,比指責更讓我難堪。
老公周明,此刻正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滿頭大汗地穿梭在酒桌間,挨個給我家的親戚敬酒、道歉。
「叔,實在對不住,我爸媽他們路上堵車,堵得厲害!」
「舅,我妹單位臨時有急事,您多擔待!」
他的說辭拙劣又蒼白,每一個謊言都讓他額角的汗更多一分。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拙劣的表演,連戳穿的力氣都沒有。
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我點開,是我那剛上大學的小姑子周莉發的朋友圈。
九宮格的圖片,C位是一輛嶄新的白色SUV,車頭扎著一朵大紅花。
我的婆婆張桂芬、公公周建國、小姑子周莉,還有一眾我只在婚禮上見過一面的婆家親戚,烏泱泱二十多口人,笑容燦爛地圍著那輛新車。
婆婆手裡甚至還揚著一個厚厚的紅包,笑得滿臉褶子都舒展開了。
配文是:【恭喜我哥(周明的堂弟周浩)喜提新車!我們家又多一個男子漢!以後出門有車坐咯!】
發布時間:半小時前。
正是我們滿月酒宴會開席的時間。
所有的「路上堵車」、「臨時有急事」,在此刻都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我的血液一寸寸冷下去,四肢百骸都泛著寒意。
我一步步走到周明身邊,將手機螢幕懟到他面前。
他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盡,那副討好的笑容僵在嘴角,顯得無比滑稽。
他張了張嘴,喉結滾動了好幾下,半晌,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句乾澀的話:
「晚晚,他們……可能是忘了……」
忘了?
忘了自己親孫女的滿月酒?
我笑了。
不是開心的笑,也不是苦笑,是一種從胸腔深處湧上來的,帶著絕望和毀滅氣息的冷笑。
我抱著懷裡睡得正香的女兒,轉身,一步步走向我的父母。
身後,是周明驚慌失措的呼喊。
我充耳不聞。
那一刻,我清楚地聽見,心裡某個一直以來被我小心翼翼維護著的東西,徹底碎了,碎得連渣都不剩。
宴席在一種詭異的氛圍中結束。
散場時,我爸把我拉到一邊,他一輩子都是個溫和的知識分子,此刻卻雙眼赤紅,聲音壓抑著滔天的怒火。
「晚晚,這日子要是過不下去了,就回家。」
「爸媽養你,養一一,一輩子。」
我眼圈瞬間紅了,喉嚨哽得說不出話,只能重重地點了點頭。
回家的路上,車裡的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
周明幾次想開口,都被我冷漠的側臉堵了回去。
女兒一一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緒,在安全提籃里不安地哼唧著。
我解開安全帶,俯身輕輕拍著她。
一進家門,周明「撲通」一聲,毫無徵兆地跪在了我面前。
他一把抱住我的腿,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哭得涕泗橫流。
「晚晚,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一一!」
「我不是人!我混蛋!」
他一下下地扇著自己的耳光,聲音響亮。
「我媽她就是個糊塗蛋!她重男輕女思想嚴重,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我發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以後我們的小家最重要,我絕不會再讓你和孩子受半點委屈!」
我垂著眼,冷冷地看著他痛哭流涕的臉,內心毫無波瀾。
鱷魚的眼淚,最不值錢。
「什麼交代?」我問,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話音未落,他口袋裡的手機尖銳地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媽」。
周明像是被燙到一樣,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慌亂中,不小心按到了免提。
婆婆張桂芬那標誌性的大嗓門,瞬間充斥了整個客廳。
「周明!你媳婦是不是又在那耍她的大小姐脾氣了?」
「不就是個滿月酒沒去嗎?至於把臉拉得跟長白山似的嗎?」
「你堂弟周浩提車,那可是我們老周家的大事!家裡添丁進口,她一個女人家懂什麼!一點大局觀都沒有!」
我的血液,在那一瞬間徹底凍結。
我能感覺到,我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憤怒地戰慄。
「再說了,一個丫頭片子,辦那麼大場面給誰看?真是燒包!有那錢,還不如貼補給你弟弟買車!」
周明臉色慘白,魂飛魄散地想去關免提,被我伸手死死按住了手腕。
他的手在抖,我的手卻穩如磐石。
電話里,張桂芬還在喋喋不休。
「你跟她說,你堂弟買車我們沒錢出,他家就指望你這個有出息的哥哥了。」
「讓她這個做嫂子的表示一下,給個兩萬塊紅包,都是一家人,別那么小氣吧啦的!」
「讓她也學學怎麼做人媳婦,別一天到晚就知道擺譜!」
「一家人」,這三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真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周明看著我,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剩下無助和哀求。
「媽,晚晚她……」
我從他手裡奪過手機,湊到嘴邊,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
「媽,周浩的媽是誰,讓他找誰要去。」
「我的錢,只會給我的女兒花。」
「還有,你口中的丫頭片子,是我林晚拼了半條命生下來的寶貝,她比你們老周家所有『男子漢』加起來都金貴。」
說完,我直接掛斷,拉黑,一氣呵成。
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了。
客廳里死一樣的寂靜。
空氣中,還殘留著張桂芬刻薄話語的迴音。
周明跪在地上,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天沒從剛才的衝擊中緩過神來。
見我神色冰冷,他知道哭鬧和自殘沒用,開始轉換策略,打起了感情牌。
他爬起來,坐到我身邊,試圖拉我的手,被我躲開了。
他也不尷尬,自顧自地開始回憶我們的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