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幫我找個最厲害的私家偵探。"我緩緩說道,"我要查查張浩,查查他們家的公司。我就不信,他們家能幹凈到哪裡去。他們不是想省那十幾萬彩禮嗎?我懷疑,他們家的經濟狀況,可能早就出問題了。"
這不僅僅是猜測。
回想起來,張浩最近幾個月花錢確實沒有以前大方了,劉梅也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我面前哭窮。
他們今天在婚禮上搞這麼一出,除了羞辱我,很可能也是真的拿不出那筆錢,又覬覦我那一百萬的嫁妝,所以才想了這麼個餿主意,想空手套白狼。
蘇晴的眼睛亮了:"有道理!這家人做得出這種事!行,包在我身上!我認識一個哥們,就是干這個的,專業得很!"
送走蘇晴,我打開電腦,開始整理我和張浩從談戀愛到談婚論嫁的所有聊天記錄、轉帳記錄。
看著那些曾經甜蜜的對話,如今只覺得諷刺。
我不會哭,也不會沉湎於過去。
從我摘下頭紗的那一刻起,那個戀愛腦的林菀就已經死了。
現在,我只想為自己,為我的家人,討回一個公道。
張浩,劉梅,你們的遊戲,現在才剛剛開始。
04
蘇晴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上午,她就把一個叫老K的私家偵探的聯繫方式推給了我。
電話里,老K的聲音聽起來沉穩可靠,我把我的需求和猜測跟他詳細說了一遍。
"林小姐,你的懷疑很有道理。"老K在電話那頭說道,"這種婚前突然變卦的,十有八九是自身出了問題。你放心,給我一周時間,我會把張浩和他家公司的情況查個底朝天。"
掛了電話,我心裡的石頭落下了一半。
接下來,就是等待。
而張浩和他母親的表演,也如我所料,正式拉開了帷幕。
他們先是在家族群、朋友群里哭訴,把自己塑造成被"拜金女"欺騙的可憐人。
劉梅更是聲淚俱下地控訴我如何"貪得無厭",在婚禮前提出了天價彩禮,他們家"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沒想到我竟然當場翻臉,讓他們家顏面盡失。
很快,這些言論就從他們的社交圈,擴散到了本地的一些論壇和社交媒體上。
一些不明真相的網友開始對我進行攻擊,各種難聽的詞彙不堪入目。
"現在這女的也太現實了吧?為了十幾萬彩禮,婚禮都不要了。"
"就是,陪嫁個車說不定還是貸款的,就想套人家一套房。"
"這種女人誰娶誰倒霉,張家也算是及時止損了。"
看著這些評論,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爸媽更是擔心得不行,生怕我被這些網絡暴力擊垮。
"菀菀,別看了,這些人什麼都不知道,就是跟風瞎起鬨。"我媽搶過我的手機,滿臉心疼。
"媽,我沒事。"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們現在罵得越歡,將來臉就會被打得越腫。我不在乎這些不認識的人怎麼看我,我在乎的,是不能讓你們和我一起被冤枉。"
我沒有去網上和那些人對罵,因為我知道,沒有證據,任何辯解都是蒼白的。
我在等,等老K的消息,等一個可以一擊致命的機會。
就在輿論對我最不利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聯繫了我。
他叫顧言琛,是本地一家知名企業的CEO。
我和他並不熟,只是在一次行業峰會上見過一面。
他也是我那場"鬧劇婚禮"的賓客之一,是作為我父親的生意夥伴被邀請的。
他通過我父親,要到了我的聯繫方式。
"林小姐,你好,我是顧言琛。"電話里,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顧總,您好。"我有些意外。
"冒昧打擾,是想跟你說,婚禮那天的事情,我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裡。"他開門見山,"你處理得非常漂亮,我很欣賞你的果斷和勇氣。"
這突如其來的誇獎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您,讓您見笑了。"
"這不是笑話,這是一場單方面的欺凌。"顧言琛的語氣很認真,"我看到網上那些對你不利的言論了。很抱歉,因為我公司的法務團隊,剛好和張浩家公司的一些業務有過來往,所以對他們家的情況,略知一二。"
我的心猛地一跳:"您是說……"
"據我所知,張家的『宏發建材』,最近資金鍊出了很大的問題。"顧言琛的聲音壓低了一些,"他們有好幾個大項目都虧了本,銀行的貸款也快到期了。我猜,他們之所以在你的彩禮上做文章,恐怕是真的山窮水盡了。"
這個消息,無疑證實了我的猜測!
"顧總,這個信息對我太重要了!謝謝您!"我激動地說道。
"不用客氣。"他輕笑了一聲,"我只是看不慣這種欺負人的行為。另外,我聽說他們不僅在網上抹黑你,還到處宣揚你陪嫁的車是貸款買的?"
"是的,他們就是這麼無恥。"
"那正好。"顧言琛說,"我公司的律師,可以幫你出具一份資產證明,證明那輛保時捷是你父母全款購買,並且登記在你個人名下的。如果你需要,我們還可以幫你發一份律師函,警告他們停止誹謗。"
我愣住了。
我沒想到,一個幾乎是陌生人的人,會願意為我做這麼多。
"顧總,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這太麻煩您了。"
"不麻煩。"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就當是,對一位勇敢的女士的敬意吧。而且,張家這種不誠信的企業,我也不希望再和他們有任何合作。幫你,也等於是在幫我自己規避風險。"
顧言琛的出現,像一道光,照進了我被陰霾籠罩的世界。
他不僅給我帶來了關鍵信息,更給了我一種強大的支持。
掛了電話,我立刻把顧言琛提供的信息同步給了老K。
老K很興奮,說有了這個方向,他那邊會查得更快。
第二天,一份由知名律所蓋章的律師函和我的個人資產證明,就送到了張浩的家裡。
同時,我也把這兩份文件的照片,發給了幾個平日裡最喜歡搬弄是非的親戚。
我仿佛已經能想像到,劉梅在收到律師函時那張精彩的臉。
輿論戰,要用法律的武器來打。
這只是第一步。
我在電腦上新建了一個文件夾,命名為"復仇"。
裡面,開始一點點地存放張浩一家的罪證。
顧言琛的電話,也開始頻繁地打來。
有時是告知我一些關於張家的最新動向,有時,只是像朋友一樣,問我心情好不好,需不需要出來散散心。
和他聊天,總能讓我感到一種久違的平靜和放鬆。
我能感覺到,我們之間,似乎正在產生一種微妙的化學反應。
但現在,我還不能分心。
在徹底解決掉張家這塊狗皮膏藥之前,我無暇考慮其他。
05
一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在等待老K最終消息的日子裡,張家那邊因為收到了律師函,確實收斂了不少。
那些在網上攻擊我的言論,也漸漸平息了下去。
但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我知道,他們絕不會就此罷休。
果然,劉梅開始打"親情牌"。
她給我媽打電話,在電話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自己都是老糊塗了,才辦了這麼一件蠢事,求我們看在張浩和我是真心相愛的份上,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我媽把電話開了免提,我冷笑著聽完了劉梅的全程表演。
"劉大姐,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晚了嗎?"我媽的語氣也很冷淡,"當初在婚禮上羞辱我們家菀菀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她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做人不能這麼雙標。"
"親家母,我真的知道錯了……"
"別,這聲『親家母』我可當不起。"我媽直接打斷了她,"事情已經這樣了,沒什麼好說的了。以後,就各過各的吧。"說完,就掛了電話。
劉梅見我媽這邊走不通,又開始騷擾我。
電話、簡訊,轟炸個不停。
我一概不理,直接把她也拉黑了。
這天下午,我正和顧言琛在一家咖啡館見面,他給我帶來了一些關於宏發建材最新的財務報表分析。
這些內部資料,如果沒有他,我根本不可能拿到。
"從報表上看,他們公司的負債率已經超過了80%,現金流幾乎斷裂。有好幾筆給供應商的貨款都拖欠了很久,已經被人家起訴了。"顧言琛指著文件上的數據,條理清晰地分析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