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了1800紅包給二婚的髮小,我兒子滿月他只回了180,後來他爸60大壽請我,我轉了18.8元:略表心意,別嫌寒酸

2025-12-02     武巧輝     反饋

手機螢幕上,那個18.8元的轉帳記錄像一道血痕,刺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下面那行「略表心意,別嫌寒酸」八個字,就像給我們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寫下了訃告。

手指觸碰「確認」按鈕的瞬間,我沒感到復仇後的痛快,只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

我清楚,這筆錢會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果不其然,手機在下一秒瘋狂震動起來,螢幕上「劉洋」兩個字閃爍著,像要從螢幕里跳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接聽,耳邊即將響起的,是預料之中的暴怒,也是這段關係的最後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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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和劉洋的故事,得從我們還在穿開襠褲的年紀說起。

兩家住在同一個破舊的職工宿舍樓里。

他家在三樓,我家在二樓。

兩扇門之間的距離,也就十來米。

我媽總愛講一個段子。

說我倆還是嬰兒的時候,被放在同一張竹蓆上曬太陽。

我撒了泡尿,劉洋伸手就去抓。

然後往自己臉上一抹。

咧著沒長牙的嘴嘎嘎笑。

這個光榮歷史,成了樓里阿姨們茶餘飯後的笑料,一講就是好多年。

我們的童年,就是在泥巴堆里滾大的。

一起偷隔壁王奶奶種的西瓜。

湊錢去遊戲廳打《街霸》。

他被高年級的欺負,我二話不說抄傢伙就上。

我考試交白卷,他把自己的答案撕了,陪我一起挨罵。

那會兒我們覺得,這種過命的交情,能維持到老。

等我們頭髮花白,牙齒掉光。

還能坐在老家的院子裡。

喝著二鍋頭,聊著當年的破事。

時間這把刀最狠的地方,不是一刀致命。

而是慢慢磨,一點一點把你在乎的東西磨沒了。

等你反應過來,已經面目全非。

劉洋頭一次結婚那會兒,我剛畢業上班沒多久。

兜里窮得能跑老鼠。

但我還是咬牙從信用卡里透支了四千塊。

給他包了個像樣的紅包。

他媳婦,一個斯斯文文的本地姑娘。

婚禮上給我敬酒時,眼圈都紅了。

「林峰,真的謝謝你。」

「劉洋老跟我念叨,說你是他這輩子最鐵的哥們。」

我當時喝高了。

拍著胸脯對劉洋說。

「以後嫂子要是受了半點委屈。」

「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劉洋摟著我脖子,眼睛也紅了。

「峰子,有你這句話,老子這輩子值了。」

那場婚禮,是我們兄弟情的又一次見證。

可婚姻這玩意兒,哪有童話故事那麼美好。

柴米油鹽很快就把當初的激情磨得一乾二淨。

他倆開始沒完沒了地吵架。

從誰洗碗到婆媳矛盾。

每次吵完,劉洋就來找我喝酒。

我看著他眼裡的光一點點熄滅。

除了陪他一杯一杯往下灌,啥忙也幫不上。

兩年不到,倆人就離了。

離得特別難看。

為了房子和存款,鬧上了法庭。

那陣子是劉洋人生的最低谷。

我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陪著他。

生怕他想不開干傻事。

後來,劉洋從國企辭職了。

跟著一個遠房表哥南下折騰。

我們開始聚少離多。

聯繫也就剩下過年過節發條信息。

我只知道他好像混出點名堂了。

開了公司,換了豪車。

朋友圈曬的全是高檔餐廳和名表。

照片里的他,穿著定製西裝。

頭髮抹得油光水滑。

笑容客套又生分。

我都快認不出這是那個當年跟我在大排檔喝酒。

光著膀子吹牛的兄弟了。

再接到他電話,已經是三年以後的事了。

他在電話那頭意氣風發地宣布。

「峰子,我又要結婚了。」

「二婚,這回你必須來,機票我包了!」

我愣了好一會兒,心裡五味雜陳。

但還是替他高興。

笑著說。

「行啊你小子,悶聲發大財。」

「婚都結第二回了。」

他說,這回這個是個千金小姐。

家裡開工廠的。

對他事業幫助特別大。

我聽著,心裡不是滋味。

但還是覺得,只要他過得好就行。

我老婆那會兒懷著孕。

孕吐反應特別重。

家裡經濟也緊巴巴的。

我倆的工資加起來剛破萬。

除了房貸和日常花銷。

還得給即將出生的孩子攢錢。

老婆勸我。

「人就別去了,禮到了就行。」

「路那麼遠,我一個人在家也不放心。」

我猶豫了。

她說得對。

但這是劉洋啊。

我從小到大的兄弟。

他第一次結婚我去了。

第二次這麼重要的時刻。

我怎麼能缺席?

我不想讓他覺得我混得不好。

連參加婚禮的路費都拿不出。

更不想讓他覺得我嫉妒他。

看不起他二婚。

我跟老婆談了很久。

「老婆,我知道家裡不寬裕。」

「但劉洋是我唯一的髮小。」

「他結婚,我必須去。」

「錢的事你放心,我想辦法。」

我最後還是說服了她。

為了那個1800塊的紅包。

我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幾套限量版球鞋賣了。

拿著那1800塊。

我心裡踏實了。

這是對我們二十多年情誼的尊重。

婚禮在一家金碧輝煌的五星級大酒店舉辦。

排場大得嚇人。

門口停的全是豪車。

來賓個個穿金戴銀。

我穿著臨時買的那套西裝。

站在人群里,顯得特別突兀。

劉洋的新娘很漂亮,也很有派頭。

挽著他胳膊的手上。

戴著顆鴿子蛋大的鑽戒。

劉洋忙著跟那些我一個都不認識的「總」們寒暄。

看見我,也就遠遠點了個頭。

讓伴郎把我領到了角落的位置。

那一桌,坐的全是些遠房親戚。

大家互相不認識。

場面尷尬得要命。

整場婚禮,劉洋只過來敬了我一杯酒。

「峰子,謝了啊,實在太忙了。」

說完就匆匆去下一桌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

突然覺得很陌生。

他身上的香水味。

蓋住了我記憶里熟悉的汗味。

他手腕上的江詩丹頓。

取代了我們一起買的電子表。

我一個人坐在角落。

默默吃完了那頓昂貴的飯。

心裡空落落的。

回程的飛機上。

我看著窗外的雲層。

一直在想。

人是不是真的會變?

還是說,我從來沒真正了解過他。

02

劉洋的婚禮過去大半年後。

我的生活也迎來了新篇章。

我兒子出生了。

初為人父的喜悅。

沖淡了參加婚禮時心裡那點彆扭。

我每天抱著那個軟軟的小傢伙。

怎麼看都看不夠。

老婆的身體恢復得不錯。

我爸媽也從老家過來幫忙。

家裡每天都熱熱鬧鬧的。

雖然累,但心裡前所未有的滿足。

按照老家的規矩。

孩子滿月得辦酒席。

我跟老婆商量著。

不打算大操大辦。

就請些最親的親戚和幾個要好的朋友。

在小區附近找家餐廳。

擺上三四桌。

大家熱鬧熱鬧就行。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劉洋。

我給他打電話。

響了老半天才接。

那頭很吵,像是在夜店。

「喂,誰啊?」

他的聲音帶著醉意和不耐煩。

「洋子,是我,林峰。」

他頓了一下,語氣才緩和了些。

「哦,峰子啊,什麼事?」

「我兒子滿月了,下周末辦酒,你有空過來嗎?」

他那邊沉默了幾秒。

然後我聽到他捂著話筒跟旁邊人說了句啥。

接著才對我說。

「滿月啊?恭喜恭喜!」

「下周末......讓我看看啊。」

「下周末我得去深圳談生意。」

「有個大單要簽,估計回不來。」

「真不巧,太不巧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有些失落。

但還是強撐著笑說。

「沒事沒事,工作要緊。」

「你的心意到了就行。」

他又客套了幾句。

「那肯定,必須的。」

「你兒子就是我乾兒子。」

「等我忙完這陣,一定給他補個大紅包。」

「行了,不說了,這邊還有客戶。」

「先掛了啊。」

電話被匆匆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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