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得可真美。
05 婆婆來電
拒絕了陳浩的「幫忙」請求後的第二天早上，事情開始變得更複雜。
王秀芳給我打來電話，語氣里全是理所當然。
「蘇晴，你怎麼這麼小氣？我不過是感冒了，讓你幫忙看幾天孩子，又不是讓你養他們一輩子。再說了，兩個孩子都挺懂事的，你一天給他們做三頓飯，盯著寫作業，能占你多少時間？你還是老師呢，這點愛心都沒有？」
我昨晚被陳浩氣得一夜沒睡好，整個人火氣很大。
於是直接開懟。
「你生病了就要把孩子扔給我？他們的親爸親媽是死了嗎？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管，還要我這個外人當救世主？」
我喝了口水，繼續說。
「你說得輕巧，你那倆孫子會自己照顧自己？但他倆滿屋子搗亂破壞東西的本事你怎麼不說？我現在還懷著孕，要是被他們撞著了，誰負責？」
我越說越生氣。
「自己帶不了孩子就別生，生下來給別人添麻煩，你們還怪我不幫忙，還道德綁架我。我什麼時候欠你們家的了？別煩我！」
王秀芳被我懟得說不出話，只能質問我。
「你是老師，居然這樣罵人，你還有沒有素質？」
我冷笑。
「素質是留給有素質的人的，你這種占便宜慣了、自私得要命的人一大早來招惹我，我才懶得跟你講素質。」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中午的時候，陳浩給我發視頻，我沒理。
後來他改發消息。
「晴晴，真的就幾天，我媽很快就好了，你回來幫幾天忙吧。我今天請假在家看孩子，一天扣三百工資，那也是咱們的錢，你不心疼嗎？」
他連我這個孕婦都不心疼，我倒要心疼他那三百塊？
簡直荒唐。
能過就過，過不下去了，我打掉孩子離婚走人。
我還沒來得及回復，他又發來一條消息。
「晴晴，咱們是一家人，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嗎？你們班上那些學生，家長臨時有事來不了，你不也偶爾帶回家照顧嗎？怎麼現在我哥的孩子來了，你意見這麼大？」
他繼續打字。
「我哥的兩個孩子，難道還比不上那些外人的孩子？」
我看到這條消息，真的笑了。
我當班主任，學生家長臨時有事，我確實帶過他們回家。
但我現在懷孕了，工作那麼辛苦我都沒抱怨過。
陳浩那兩個侄子，從小被王秀芳和公公寵著，兩個簡直是小霸王。
在小區里玩耍的時候，把鄰居家的小姑娘推倒，磕破了額頭。
最後還是公公賠了醫藥費，又額外給了五千塊錢才了事。
看著陳浩一條條發來的消息，我連回都不想回。
直到他說了一句話。
「晴晴，要是你實在不想一個人在家看孩子，那我把他們送你媽家怎麼樣？你媽退休了，在家做飯，讓她多做兩個人的飯就行。這樣你輕鬆，我也能安心上班。」
看到這條消息，我徹底爆發了。
06 徹底決裂
我給陳浩打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陳浩，你腦子進水了吧？算計我就算了,還想算計我媽？你家裡有幾面鏡子，找一面照照，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臉說這種話！」
他居然還理直氣壯。
「晴晴，那是我媽，養我這麼多年不容易，她現在病了讓我幫忙，我能拒絕嗎？」
我冷笑。
「對，你媽養你不容易，我沒讓你拒絕。但她是你媽，不是我媽。憑什麼我要替你盡孝？孝順也不是這樣讓別人代付的吧！」
陳浩沉默了一會兒。
「可我們是夫妻啊，我有困難，你不應該幫我嗎？」
我當場呸了一聲。
「我們是夫妻，但我不是你盡孝的工具，也不是你的奴隸。你想補償你媽的辛苦，別拉著我。我嫁給你，不是為了幫你孝順你媽，我有自己的媽要孝順。」
陳浩看算計不到我媽，只能又請了一周假，在家幫他哥帶孩子。
一周後，他發消息給我，硬性通知王秀芳要來我們家住。
名義上說是來照顧懷孕的我。
我回家拿東西的時候，看見王秀芳正在廚房忙活。
客廳里全是孩子們的玩具和書本，一片狼藉。
王秀芳看見我,眼睛一亮。
「蘇晴，你回來太好了，兩個孩子的作業我不會，你先幫他們輔導半小時，我還得做飯呢。」
我瞥了一眼趴在我電腦桌上寫作業的孩子。
又看了看被扔在沙發上、沾滿零食碎屑的筆記本電腦。
腦門瞬間冒火。
我輔導個屁的作業！
王秀芳看我臉色不好，立刻裝出一副要哭的樣子。
這才讓我明白她非要來「照顧」我的真正原因。
07 真實目的
原來陳強離婚的時候把房子賣了。
那套房是他和周麗結婚後兩家一起出錢買的。
但離婚後，雙方都拿不出一半的錢買對方的份額。
打欠條又互相不信任，怕對方賴帳。
為了不吃虧，這兩個「精明」的人直接把房子賣了，錢一人一半。
至於房子賣了孩子住哪兒、上學怎麼辦，他們根本沒考慮。
反正有王秀芳和公公撐著。
離婚後，王秀芳才發現房子已經賣了。
她和公公那套八十平的兩居室，陳強和公公住一間，兩個孩子和王秀芳根本擠不下。
所以她盯上了我們這邊。
結婚前我和陳浩各有一套房。
B市房價不高，我的房子和裝修都是我爸媽出錢買的。
陳浩那套房是他自己買彩票中了六十萬買的，裝修也是他自己攢錢弄的。
我們結婚時說好，我那套房先出租，等孩子出生了用租金補貼家用。
可現在，王秀芳明顯是想要陳浩那套房的居住權。
我沒理會王秀芳的裝可憐，等著陳浩下班回來問個明白。
一個小時後，陳浩回來了。
他說王秀芳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說完，臉上還掛著期待的表情。
「晴晴，我媽現在都這麼慘了，你不能不同意吧？」
我直接回他。
「我不同意。你媽再慘，跟我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讓我買單？」
我停頓了一下，又說。
「你媽帶著兩個侄子住咱們家，兩個小孩正調皮，磕磕碰碰算誰的？你哥嫂萬一來找麻煩怎麼辦？上次周麗來咱家吵得那麼凶，你忘了？」
陳浩說不出話來，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跟我商量，讓我把正在出租的房子收回來，我倆搬去我的房子住，讓王秀芳和兩個侄子住他那套婚房。
「既然你不願意跟我媽一起住，那也只能這樣了，我總不能不管我媽吧。」
我問他。
「讓你兩個侄子住你的房子，收租金嗎？」
陳浩瞪大眼睛看著我，一臉不可思議。
「蘇晴，那是我媽和我親侄子，不是外人，你怎麼好意思提租金這兩個字？」
我徹底明白了。
他這是要把房子白送給他媽和侄子。
我突然想起戀愛的時候，他偶爾提過他媽當年帶兩個孩子多不容易。
他哥高中畢業就出去打工，工作一直不順。
現在想起來，他當初是不是在給我打預防針？
等著扶哥魔的到來？
只是我反應太慢，現在才想明白。
08 撕破臉皮
本來我不想讓王秀芳難堪，那天是我和陳浩在房間裡商量。
但她偏偏在門外偷聽。
聽到我拒絕她來住，還要收房租，她直接推門進來。
「你是不是眼裡只有錢？一家人分這麼清楚，還算什麼一家人？」
她看我態度堅定，也不裝了，話裡帶刺。
「蘇晴，你們這些獨生女，心眼兒可真小，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你哥現在離婚了，連住的地方都沒了，你還跟我計較這點房租？」
我心裡一陣火起。
「你不自私？我懷孕了，你倒好，專門來給我添堵！陳強離婚了，孩子沒地方住，你不願意在自己家擠一擠，偏偏往我們這兒扔！連兩千塊的房租都不肯出，你說你自私不自私？說到底，就是想把責任甩給我們！」
我語氣里全是憤怒。
「陳強是孩子的爸，可他根本不管自己的兒子，憑什麼讓我們替他負責？我們又不是慈善機構。你還倒打一耙說我自私。人老了，連臉都不要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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