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繼續說，陳浩在旁邊拉了拉我。
王秀芳開始抹眼淚，哭喊著。
「白養了兩個兒子，一個沒出息，一個娶了老婆就忘了娘。」
陳浩拉著我說。
「晴晴，我媽都被你罵哭了，別說了。她帶著孩子沒地方住，要是她想住，就讓她住一段時間吧。」
住一段時間？
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王秀芳明擺著要帶著陳強和兩個孩子長期賴下來。
可我看著陳浩眼裡責怪我的神色，還有他對王秀芳的心疼。
瞬間啞口無言。
我摔門而去。
第二天，我預約了流產手術。
跟他這樣過下去，沒有任何意思。
將來很可能還要幫他養他哥和兩個侄子。
他到現在還不覺得他媽偏心大兒子、壓榨小兒子有什麼問題。
我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09 離婚協議
三天後，我做了人流，但沒告訴陳浩。
手術做完，我把離婚協議發給他。
沒有孩子的牽絆，離婚其實很簡單。
我們所有房產都是婚前的，B市也沒彩禮，不存在糾纏不清的財產問題。
結婚三年，我們一共存了十二萬，在我手裡。
陳浩同意離婚後，我立刻轉了五萬給他。
為什麼只給五萬？
因為他借給他媽的兩萬五沒要回來。
我承認我小氣、摳門、計較，錢必須算清楚。
誰讓他自己借出去的，一分錢沒收回來。
我這心眼兒，比誰都清楚。
沒想到的是，陳浩收到協議後居然不肯簽。
還給我打電話。
「晴晴，就因為這麼點事，你真要離婚？能不能講點道理？」
他媽的，這叫點事？
他又拿孩子說事兒。
「我們現在離婚，孩子怎麼辦？」
我淡淡地回他。
「孩子早打掉了，你現在不是還有兩個侄子要養嗎？不夠嗎？你養得起嗎？」
陳浩氣炸了。
「蘇晴，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商量？孩子也有我的份，你憑什麼自己決定？一聲都不吭？」
我冷笑。
「第一，孩子在我肚子裡，我說了算，生不生我決定。第二，你把兩個侄子接過來給我們添堵的時候，也沒跟我商量。既然你不想過了，那就別過了。」
電話那頭，陳浩沉默了很久。
最後掛了電話。
半小時後,他敲響了我家的門。
10 最後攤牌
我媽開門，他就急切地問。
「媽，晴晴是不是真的把孩子打掉了？」
我媽盯著他，氣不打一處來。
「別裝得好像你很在乎似的。」
陳浩被噎得說不出話。
我爸媽知道了陳浩和王秀芳那些事，雖然捨不得外孫，但還是支持我打掉孩子、離婚。
長痛不如短痛。
他們更在乎我未來幾十年能不能過得舒心。
陳浩根本沒打算讓我好過。
他一進門看到我就開始嚷嚷。
「蘇晴，就因為我媽要來照顧你，你不高興，連招呼都不打一聲，自己做主把孩子打了，這也太絕情了吧！」
剛做完人流的我，沒力氣跟他吵。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來就是為了這事吧？那你乾脆別來了，把離婚協議簽了，周一我們去民政局辦手續。還有，你媽來這裡到底是照顧我，還是想霸占你的房子，你心裡清楚。」
陳浩深吸幾口氣，聲音軟下來。
「晴晴，別任性。」
我態度堅決。
「我沒任性，這是我深思熟慮的決定。」
陳浩愣住了，看我態度那麼堅定。
他轉向我媽，想讓她幫忙勸我。
「媽，你幫我勸勸晴晴，婚姻不是兒戲，不能說離就離啊。」
我媽又白了他一眼，冷嘲熱諷。
「你沒把婚姻當兒戲？能幹出把你媽和兩個侄子接過來氣晴晴的事？離了也好，晴晴以後不用在你家受那份氣，也不耽誤你們一家人相親相愛。」
陳浩無話可說。
正要說什麼，手機響了。
是王秀芳打來的。
陳浩掛了兩次，她還繼續打第三次。
這次他接了。
王秀芳的聲音急得發抖。
「陳浩，你怎麼一直掛我電話？你在哪？小寶發高燒了，趕緊回來送他去醫院！」
陳浩看了我一眼。
我冷笑。
「回去吧，你小侄子生病了，我不耽誤你們家的互幫互助。」
陳浩猶豫了一會兒。
「我送完小寶就回來看你。」
然後就走了。
11 徹底決裂
我沒指望他真會回來。
但幾個小時後，他竟然出現了。
他來不來，我已經無所謂了。
但王秀芳不同。
大概是陳浩送小寶去醫院的路上，跟王秀芳吵過架。
陳浩一回來，王秀芳沒消停，直接打電話罵我。
「蘇晴，你不就是流產了嗎？又不會死人！小寶都燒成那樣了，你還讓陳浩回來，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我正吃飯，順手開了免提。
坐我旁邊的爸爸聽見後徹底爆發。
「我女兒沒事？你兒子明顯死心塌地沒責任心！你養了個沒擔當的兒子，還有臉說我女兒沒人情味？你再挑釁我女兒一句，信不信我去醫院跟你撕破臉！」
王秀芳頓時安靜了。
陳浩趕緊掛了我的電話。
他對我爸道歉。
「爸，對不起，我媽因為小寶發燒到四十度，心裡著急，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您別往心裡去。」
我爸根本不買帳，直接把陳浩罵出去。
「陳浩，你要愚孝當扶哥魔就自己去，別拉著晴晴！我們家不歡迎你，從今天起別再來了！」
陳浩看著我。
我冷冷地丟給他一個字。
「滾。」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周一帶好證件，民政局見。」
周一到了，陳浩還是不同意離婚。
我懶得糾纏，想著直接起訴。
結果打聽了一下，起訴離婚要好幾個月。
如果男方不同意，流程會更長。
為了早點結束這段婚姻，我決定回去一趟。
12 強硬手段
回去後，我直接擺出強硬態度。
告訴王秀芳，必須三天內帶著兩個侄子從陳浩的房子搬出去。
要是不搬，我就不客氣，把他們東西全扔出去。
到時候丟臉的可不是我。
王秀芳故意找我麻煩。
養身體期間，她沒少挑釁我。
話里話外都在暗示，我要是離了陳浩，還有的是姑娘追他，別把自己當回事。
她大概是這麼打算的。
如果我能讓陳浩把房子讓給她和兩個侄子住，大家都圖個樂呵。
不讓的話，她就攪和我們離婚。
反正陳浩站她那邊，只要離了婚，她就更有底氣了。
我讓王秀芳趕緊搬走，她沒搬，反而破防了，罵我一頓。
那時候我才知道，陳浩結婚前每個月給陳強三千塊補貼。
結婚後也時不時給錢。
王秀芳的思維是，兄弟倆，強的幫弱的天經地義。
她理所當然覺得陳浩應該幫扶陳強。
多年下來，陳浩也被她教育得很聽話，真按她說的做。
王秀芳還嚷嚷。
「蘇晴，我兒子跟你結婚前，每個月給我四千塊。跟你結婚後，給我點錢都得偷偷摸摸的。你以為我們喜歡你？還讓我們搬出去？沒門！」
她說得理直氣壯。
「你敢把我們東西扔出去，我就讓我兒子跟你離婚。」
這正合我意。
只要我想結束一切，就沒什麼是我做不出來的。
所以這事兒，我毫不猶豫地乾了。
幹完那天，王秀芳和陳浩一個哭一個鬧。
王秀芳甚至快瘋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發瘋起來，真能用「瘋子」來形容。
陳浩下班回來，王秀芳拽著他的衣領，哭得撕心裂肺。
「林悅都敢打你的孩子，這意思你還不明白嗎？她就是看不起我們家！她這麼看不起我們，你還跟她過什麼？你不跟她離婚，我就死在你面前，你這個娶了老婆忘了娘的白眼狼！」
說著，她開始用頭撞牆。
陳浩愣了幾秒，急忙拉住她。
「媽，媽，別這樣。」
王秀芳被拉住，指著我問他。
「你到底跟不跟她離婚？」
陳浩看了我一眼。
我正淡定地看著他們。
又看了看近乎歇斯底里的王秀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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