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蘇峰炫耀著手腕上那塊15萬的百達翡麗，眼裡全是得意。
他不知道，那張額度25萬的副卡，已經被我悄悄改成了1塊錢。
第二天，瑞時名表的VIP室里，他被銷售攔下來不讓走。
我妻子蘇婉趕到現場，第一句話不是問我怎麼回事，而是質問我為什麼不給她弟弟買表。
當岳父岳母也趕來，一場關於金錢、尊嚴和家庭界限的戰爭，徹底爆發了......
01
「姐夫，瞧瞧我這塊新表，感覺怎麼樣？百達翡麗的經典款！」
蘇峰滿臉堆笑地湊過來，手腕伸到我眼前晃悠。
錶盤在餐廳昏黃的燈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精緻的指針仿佛在嘲笑著我的遲鈍。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坐在對面的妻子蘇婉已經驚喜地叫了起來。
「哇！好漂亮！這得花不少錢吧小峰？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眼光了？」
蘇婉說著，親昵地拍了拍弟弟的手臂，臉上寫滿了自豪。
「還行吧，也就十五萬左右。」
蘇峰裝作雲淡風輕地擺了擺手，眼神卻瞟向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炫耀和試探。
「主要是我覺得特別配我的氣質，一咬牙就拿下了。」
十五萬。
這個數字就像一根鋒利的針，毫無預警地扎進我的心臟。
我的手下意識地摸向口袋裡的皮夾，那張綁定了我主卡的副卡，仿佛正在發燙。
「十五萬？蘇峰！你瘋了嗎？你哪來那麼多錢？」
蘇婉驚呼道，但語氣里責備的意思少，好奇的成分更多。
蘇峰嘿嘿一笑，目光更加直接地落在我身上。
「姐，這你就別操心了，反正不是偷的不是搶的。是吧，姐夫?」
那一刻，餐廳里華麗的水晶吊燈，仿佛都把光線聚焦在了蘇峰手腕的那塊表上。
妻子蘇婉探尋的目光，也終於從手錶移到了我的臉上。
她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陳宇......」
蘇婉的聲音裡帶上了一點不確定。
「小峰他......用的不會是......」
我看著蘇峰，他臉上那副「你懂的」表情沒有絲毫掩飾。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臉上的肌肉放鬆下來，擠出一個大概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嗯，挺不錯的。」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乾巴巴的。
「男人確實該有塊像樣的表。」
我沒有正面回答蘇婉的問題。
但我的反應，無疑等於默認。
蘇婉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複雜，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一臉得意的弟弟，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只是伸手輕輕推了蘇峰一下，低聲嗔怪。
「你這孩子，真是的......也不跟你姐夫商量一聲。」
這話聽起來是責怪，但語氣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度。
反而更像是一種默許後的嬌嗔。
蘇峰滿不在乎地摟住蘇婉的肩膀。
「哎呀姐，跟我姐夫還客氣什麼？咱們可是一家人！他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
他笑嘻嘻地，說出這句我聽了無數遍，但每一次聽都覺得格外刺耳的話。
「姐夫這麼成功的人，還能在乎這十五萬？對吧姐夫？」
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
冰涼的水划過喉嚨，卻澆不滅心頭那股窩囊的火苗。
02
我叫陳宇，今年三十四歲，在海城經營著一家不大不小的傳媒公司。
說是老闆，其實也就是比打工稍微強點，每年刨去各種開支，能落到自己手裡的錢，也就幾十萬。
在海城這個二線城市，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妻子蘇婉，是我的大學同學，結婚六年，一直沒有孩子。
她家境普通，有個小她六歲的弟弟，就是眼前這個蘇峰。
蘇峰，二十七歲，遊手好閒，畢業三年換了不下十份工作，沒有一份能幹超過半年。
每次辭職的理由五花八門：領導傻、同事蠢、工作累、沒前途。
總之，全世界的不是，沒有一樣是他蘇峰自己的。
自從我和蘇婉結婚後，蘇峰就像是找到了終身依靠。
不，更準確地說，是找到了一個可以無限透支的自動提款機。
從最開始的三五百零花錢，到後來上千塊的球鞋、電子產品。
理由也從「同學聚會」升級到「談戀愛需要撐場面」、「投資個小項目」。
蘇婉對這個弟弟，幾乎是毫無原則的溺愛。
每次蘇峰來要錢，她總是那句。
「陳宇，我就這麼一個弟弟，咱們不幫他誰幫他？」
「他年紀小，還不懂事，等以後成熟就好了。」
一開始，我也覺得是小事。
畢竟，誰家沒個親戚需要幫襯？
而且剛結婚那會兒，公司業務正在上升期，我也願意用一些小錢，來維持家庭表面的和諧。
所以，當一年前，蘇峰又一次因為「創業資金周轉不靈」來求助，而蘇婉又在一旁軟語相求時，我鬼使神差地，把一張我常用銀行的信用卡副卡給了他。
當時我說得很清楚。
「小峰，這卡是給你應急用的。平時買點小東西可以，但大額消費，一定要提前跟我打招呼。」
蘇峰當時點頭如搗蒜，拍著胸脯保證。
「放心吧姐夫！我肯定不亂花！等我這個項目賺了錢，連本帶利還你！」
蘇婉也在一旁幫腔。
「就是，小峰現在懂事了，知道輕重。」
然而，「懂事」的蘇峰，在拿到副卡的第一個月，就刷掉了兩萬五。
美其名曰「置辦行頭，方便談業務」。
我當時有些不滿，但蘇婉說。
「人靠衣裝，他穿得體面點，談生意也容易成功嘛。投資總要有點前期成本。」
我忍了。
第二個月，三萬多。
理由是「請客戶吃飯，維護關係」。
蘇婉說。
「做生意應酬是難免的，總不能讓人家小峰自己墊錢吧？」
我又忍了。
......
就這樣，蘇峰的消費額度越來越大，理由越來越扯。
而我的忍耐底線，也被蘇婉一次次「他就這麼一個弟弟」、「以後會好的」之類的話術，不斷拉低。
這張副卡，仿佛成了蘇峰的專屬金礦，可以隨時隨意開採。
而我，就是那個在後面默默填坑的礦工。
我甚至養成了一種可笑的習慣。
每次手機收到信用卡消費簡訊提醒時，會下意識地心頭一緊，然後飛快地瞥一眼金額。
金額小的時候，鬆一口氣。
金額大的時候，胸口就像堵了一塊石頭。
我不是沒想過把卡停掉。
但每次我剛流露出一點這個意思，蘇婉就會立刻變得情緒低落，甚至眼圈發紅。
「陳宇，你是不是嫌棄我家了？」
「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你連張卡都捨不得給他用，是不是根本沒把我當成一家人？」
「當初追我的時候說得那麼好聽，現在到手了，就變了......」
一頂頂「看不起她娘家」、「小氣」、「不是一家人」的大帽子扣下來，讓我啞口無言。
為了家庭的安寧，我一次次選擇了妥協。
03
我天真地以為，蘇峰再怎麼過分，總該有個限度。
畢竟，十五萬不是一個小數目。
一塊表，更不是什麼「應急」必需品。
他至少......至少應該懂得基本的尊重，提前知會我一聲。
可我錯了。
我低估了蘇峰臉皮的厚度，也高估了他在乎我感受的程度。
他不僅刷了，還如此趾高氣揚地在我面前炫耀。
而我的妻子，蘇婉，她的反應更是讓我心寒。
她那不痛不癢的責怪，與其說是批評蘇峰，不如說是在向我傳遞一個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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