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面臨著人生最艱難的抉擇。
十年婚姻,八年付出,婆婆如同親媽般照顧她和孩子。
然而,當她多年未盡責的親生父母突然上門索取養老權利時,一切都變了。
家庭矛盾爆發,謊言被揭穿,親情被踐踏。
最後,她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震驚的決定。
而這個決定的結局,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01
「舒兒,快下班了吧?」
電話那頭傳來婆婆王秀芝溫柔的嗓音,像春日暖陽般驅散了我一整天的疲憊。
「媽給你熬了你最愛的老母雞湯,都熬了三個鐘頭了,營養全在湯里了。」
「你最近又瘦了一圈,工作別太拚命了。」
我叫張舒,三十五歲,是一家外企的銷售經理。
握著方向盤,望著窗外車水馬龍,嘴角不由得上揚。
「知道啦媽,我馬上就到家了。」
「小宇今天表現怎麼樣?在學校有沒有調皮?」
我兒子陳小宇今年七歲半,從三個月大開始,就一直由婆婆一手帶大。
「可乖了!」
「剛從學校接回來,正在客廳玩積木呢,說要等媽媽回來一起吃生日蛋糕。」
婆婆的笑聲里洋溢著滿滿的寵愛。
結束通話,我發動引擎,心中暖意融融。
我和丈夫陳浩是大學時的戀人,畢業後雙雙紮根這座繁華都市。
我們都來自平凡家庭,買房首付是兩家傾囊相助湊出來的,我家拿出八萬,陳家掏了二十二萬,婆婆幾乎掏空了大半輩子的積蓄。
房子交付後沒多久,我就懷上了小宇。
我媽劉慧以身體虛弱為藉口,明確拒絕過來幫忙帶孩子。
那時的我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是婆婆,毫不猶豫地收拾行囊,從偏遠鄉村搬到了城裡。
這一住,就是整整八年。
八年光陰,她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小宇幼時體質羸弱,深夜發燒是家常便飯,每一次都是婆婆懷抱著孩子,徹夜不眠地守護。
她自學用手機查找各類營養輔食配方,把小宇養得白白胖胖。
她承擔了所有家務瑣事,我們這套一百三十平的家,永遠被她打理得一塵不染。
我和陳浩都從事銷售行業,忙起來天昏地暗,多虧有婆婆這個堅實後盾,我才能在三十歲出頭就晉升為公司銷售總監,陳浩也成了部門主管。
我們的生活,越來越紅火。
對婆婆,我發自肺腑的感激和依賴。
我早已把她視為親生母親。
我們之間的關係,甚至比許多親生母女還要親密無間。
然而,就在我憧憬著再奮鬥幾年,換套更大的房子,一家人其樂融融享受天倫之樂時,一通電話,將我所有的美夢擊得粉碎。
是我媽打來的。
「喂,舒兒啊。」
我媽劉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還帶著刻意的委婉。
「媽,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我的心瞬間揪緊。
儘管這些年她對我疏於關心,但終歸是生我養我的親媽。
「唉,還不是那些老毛病。」
「我跟你爸啊,歲數大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你弟弟那個不成器的,你也清楚,靠不住。」
「前幾天你爸下樓,腳下一滑差點跌倒,幸好及時扶住欄杆。」
「我琢磨著,這鄉下老房子,我們是住不下去了。」
我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媽,那……您的意思是?」
「你那房子不是挺寬敞的嗎?」
「還有間空房,我跟你爸商量了,我們下周末就搬過去。」
「你那是大都市,醫療條件好,我們住著也安心。」
「你放心,我們不添亂,還能搭把手做做飯。」
我腦袋嗡的一聲,仿佛被千斤重錘砸中。
我們家確實有間空房,但那是書房,偶爾陳浩加班或我需要安靜工作時使用。
更關鍵的是,這個家,早就有婆婆在了啊!
我媽和我婆婆,一個是生養我的親媽,一個是為我帶娃辛勞八年的恩人。
她們倆的生活方式、脾氣性格截然不同,讓她們共處一個屋檐下?
簡直不敢想像!
05
「查流水和房產?」
「舒兒,你跟陳浩……」
電話那頭的趙潔立刻聽出不對勁,聲音變得嚴肅。
「你先別問,幫我查,越快越好。」
我打斷了她的話,我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崩潰。
「好,你把你們的身份信息發給我。」
「放心,交給我。」
趙潔沒有再追問,乾脆利落地答應了。
掛了電話,我擦乾眼淚,從地上站起來。
客廳里的吵鬧聲還在繼續,我媽的咒罵,陳浩的沉默,我爸的嘆息,我弟的煽風點火,交織成一曲刺耳的交響樂。
這個家,已經爛到了根里。
我打開衣櫃,開始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沒有收拾太多,只拿了幾件常穿的衣服,和一些重要的證件。
我的動作很輕,但每拿起一件東西,心就像被針扎一樣疼。
這十年的一幕幕,像電影一樣在我腦中回放。
我們曾經的甜蜜,曾經的誓言,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顯得那麼不堪一擊。
就在這時,臥室的門被推開。
是婆婆。
她看著我腳邊的行李箱,渾濁的眼睛裡瞬間蓄滿淚水。
「舒兒……你……你這是要走嗎?」
她的聲音在發抖。
我看著她,再也忍不住,衝過去抱住了她,放聲大哭。
「媽……對不起……我撐不下去了……」
「傻孩子,說什麼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們老陳家。」
婆婆輕輕拍著我的背,像小時候哄小宇睡覺一樣,「是陳浩對不起你,是我沒教好兒子,又攤上那麼個不爭氣的女婿。」
「唉,一邊是女兒一邊是兒子,我要是告訴你兩家都要不好過。」
我趴在婆婆的肩膀上,哭得撕心裂肺。
仿佛要把這些天所有的委屈、憤怒、失望,都哭出來。
哭了很久,我才慢慢平復。
婆婆拉著我在床邊坐下,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用手帕包得整整齊齊的東西,遞給我。
「舒兒,這個你拿著。」
我打開手帕,裡面是一張銀行卡,和一把鑰匙。
「媽,這是……」
「卡里有十二萬塊錢,是我的養老錢。」
「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能沒有錢傍身。」
婆婆的眼淚也掉下來,「這把鑰匙,是我鄉下老房子的鑰匙。」
「那房子雖然舊,但還能住人。」
「你……你要是沒地方去,就先去那住下。」
「別委屈了自己和小宇。」
我的心,像是被熱水澆過一樣,又酸又脹。
到了這個地步,她心裡想的,依然是我和孩子。
我把卡和鑰匙推了回去:「媽,這錢我不能要。」
「您的老房子,我也不能去。」
「您放心,我不是一時衝動,我已經想好了該怎麼做。」
婆婆愣愣地看著我,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深吸一口氣,擦乾眼淚,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媽,陳浩拿去還賭債的那二十五萬,不是我們倆的積蓄,對嗎?」
我看著婆婆的眼睛,問道。
婆婆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我從她的反應里,得到了答案。
我的心,徹底涼了。
原來,陳浩背著我,藏了那麼大一筆私房錢。
我覺得不是他顧忌親情,而是有別的心思。
他想保全他自己的錢!
那二十五萬,恐怕只是他私房錢的一部分!
「媽,您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
我慘然一笑,「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和小宇受委屈的。」
我站起身,拉開臥室的門,客廳里的吵鬧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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