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一周後,張浩帶著女朋友來家裡吃飯。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前,氣氛很溫馨。
「爸,您這段時間好像變了。」
張浩看著父親,笑著說。
「哪裡變了?」
張建國夾菜給兒子。
「精神好多了,人也開朗了。」
「可能是想通了吧。」
張建國笑了笑。
「浩浩,謝謝你那天站出來。」
王秀芳看著兒子,眼眶濕潤。
「媽,您別這麼說,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張浩握住母親的手。
「我看著爸這麼多年受委屈,早就想站出來了。只是一直沒勇氣。」
「那天是什麼讓你下定決心的?」
張建國問。
「是看到您眼睛裡的絕望。」
張浩的聲音有些哽咽。
「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我再不站出來,您可能真的會撐不下去了。」
餐桌上一片沉默。
良久,張建國開口:「浩浩,答應爸一件事。」
「您說。」
「將來你結婚了,一定要好好對你媳婦。不要讓她受我這樣的委屈。」
張浩點頭,眼淚掉了下來。
「我答應您。」
一家人吃完飯,收拾碗筷。
張建國站在陽台上,看著遠處的燈火。
王秀芳走過來,遞給他一杯茶。
「建國,我媽那邊...」
「隨她去吧。」
張建國接過茶杯。
「如果她願意好好相處,我們歡迎她來。如果她還是要罵人,那就算了。」
王秀芳點點頭,靠在丈夫肩上。
「我會跟她說清楚的。」
夜風吹來,帶著初冬的涼意。
但張建國的心,卻是暖的。
20
一個月後,劉月華主動給王秀芳打了電話。
「秀芳,我想浩浩了,讓他來看看我。」
王秀芳拿著電話,沉默了很久。
「媽,您想見浩浩,可以。但有個前提。」
「什麼前提?」
「您不能再罵建國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
良久,劉月華開口:「我...我考慮考慮。」
掛了電話,王秀芳嘆了口氣。
張建國走過來,摟住她的肩膀。
「沒事,慢慢來。」
「建國,你說我媽會改嗎?」
「我不知道,但至少她在考慮了。這已經是進步。」
張建國笑了笑。
又過了半個月,劉月華再次打來電話。
「秀芳,我想明白了。」
「您想明白什麼了?」
「我這輩子確實做錯了很多事。」
劉月華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不該那樣對建國。他是個好人,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王秀芳捂住嘴,眼淚掉下來。
「媽...」
「你讓他接電話。」
王秀芳把電話遞給張建國。
張建國愣了一下,接過電話。
「媽。」
這一聲媽,叫得很艱難。
「建國,對不起。」
電話那頭,劉月華的聲音很小。
「這三十五年,我罵了你太多次。我以為這樣能讓秀芳過得更好,沒想到卻害了你們。」
張建國的眼眶紅了。
「媽,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你...你能原諒我嗎?」
劉月華的聲音帶著哭腔。
張建國沉默了很久,才開口:「我試著原諒。」
掛了電話,張建國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臉。
王秀芳坐在他身邊,輕輕拍著他的背。
「建國,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
張建國的肩膀開始顫抖,三十五年的委屈,終於在這一刻釋放了出來。
窗外,陽光灑進來,照在他們身上。
一切,似乎都在慢慢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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