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的獨角戲唱得差不多了,我才緩緩開口:「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請回吧。保安,送客。」我的冷靜,讓她們感到意外,也更加憤怒。
江月衝上來就想抓我的頭髮:「你這個賤人,你還敢趕我們走?」保安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她。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
「江月,我本來還想給你留點面子,既然你非要自取其辱,那我就成全你。」我頓了頓,故意提高了音量,讓整個辦公室的人都能聽到:「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你那天在御品閣費盡心思點的那五瓶茅台,是假酒。不過,我還要多謝你,托你的福,餐廳賠償了我十八萬。這筆錢,我就當是你和你媽,這三年來從我這裡敲詐勒索過去的精神損失費了。」「什麼?假酒?賠了十八萬?」江月和婆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她們的臉上,震驚、嫉妒、憤怒、不甘,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精彩極了。
周圍的同事們也發出了陣陣驚呼,大家看她們的眼神,瞬間充滿了鄙夷和嘲笑。
她們想讓我當眾出醜,結果,卻讓自己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婆婆氣得一口氣沒上來,捂著胸口直翻白眼。
江月也徹底傻了,她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精心設計的一個局,最後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保安不再跟她們客氣,連拖帶拽地把她們「請」了出去。
辦公室里,終於恢復了安靜。
同事們看我的眼神,也從同情,變成了敬佩。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揚眉吐氣。
我知道,我贏了。
我不僅贏回了金錢,更贏回了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尊嚴。
10
江月和婆婆在我單位大鬧一場,結果反被我當眾羞辱的事情,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在江家的親戚圈裡傳開了。
她們母女倆,徹底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據說,江月的丈夫知道這件事後,跟她大吵了一架,罵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限制了她的消費。
婆婆也因此氣得病倒了,在醫院裡躺了好幾天。
而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
一周後,我委託律師起草的離婚協議,送到了江河的手上。
協議的內容很簡單,房子是婚前財產,歸我,但我可以給他二十萬的補償。
車子歸他,存款一人一半。
我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也沒有任何情感上的留戀。
江河收到協議後,立刻就來找我了。
這一次,他沒有在我家門口等,而是直接找到了我的公司樓下。
我們在樓下的咖啡廳見了一面。
幾天不見,他好像蒼老了好幾歲,鬍子拉碴,眼裡的光也熄滅了。
他把那份離婚協議推到我面前,聲音沙啞地說:「林晚,我不同意離婚。」「這是我的決定,你的意見不重要。」我平靜地喝著咖啡。
他紅著眼眶,看著我,幾乎是在懇求:「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這幾天我想了很多,都是我的錯,是我的懦弱和稀泥,才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保證,我以後一定改,我一定好好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任何人的氣。」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推到我面前,「這是我們所有的積蓄,都在這裡面,密碼是你的生日。還有我媽和我妹,我已經跟她們說清楚了,以後我們搬出去住,跟她們斷絕一切經濟往來。林晚,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看著他那張充滿悔意的臉,我承認,我有過一瞬間的心軟。
畢竟,三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但我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永遠無法彌補。
有些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無法重建。
「江河,太晚了。」我把銀行卡推了回去,「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對不起』和『我改』就能抹掉的。
你不是壞人,你只是……不適合我。
你需要的,可能是一個像你母親和妹妹一樣,能夠無條件為你、為你的家庭付出的女人。
而我,做不到。」
我的決絕,讓他徹底絕望了。
他沉默了很久,最後才顫抖著手,在離婚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字的那一刻,他趴在桌子上,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
我沒有安慰他。
我只是靜靜地坐著,直到他哭完。
離開咖啡廳的時候,外面的陽光正好。
我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感覺整個人都重生了。
我並沒有立刻接受江河的財產分割提議,而是讓律師按照最公平的方式進行了處理。
我不想占他任何便宜,我只想和他,徹底兩清。
幾個月後,我用那筆「意外之財」和賣掉房子的錢,在另一個城市,一個我嚮往已久的海邊,買了一套屬於自己的小公寓。
我換了新的工作,認識了新的朋友,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偶爾,我也會想起江河,想起那段荒唐的婚姻,但心裡已經沒有了恨,只剩下淡淡的釋然。
人生就像一場自己買單的飯局,點什麼菜,喝什麼酒,都應該由自己決定。
至於那些企圖蹭吃蹭喝,還對你指手畫腳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吃得最開心的時候,打包好所有的東西,然後瀟洒地告訴他:對不起,這頓飯,到此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