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眼睜睜看著婆婆的手像鐵鉗一樣,狠狠地推向我三歲的女兒糖糖。
「你個掃把星!剋星!不准碰我的傳家寶!」

糖糖摔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哇地一聲哭出來,小小的膝蓋滲出了血。
我的怒火衝上頭頂,正要衝上去理論時,一個更快的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
是林文,我的丈夫。
他沒有對視婆婆,只是抱起女兒,用一種冰冷到極致的聲音對我說:「訂兩張機票,今晚就走。」
婆婆愣住了,她還不知道,這句簡單的指令,將徹底斬斷她半生的驕傲與控制欲。
01 迷信的陰影
我叫蘇晴,結婚五年,和林文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我們之間始終隔著一座冰山——我的婆婆,趙玉芳。
趙玉芳是個典型的,迷信且強勢的舊式母親。
她對林文的控制欲極強,從他穿什麼衣服,到他從事什麼職業,事無巨細,都要過問。
更糟的是,她對我的女兒糖糖,幾乎是從出生起就帶著一種莫名的敵意。
原因很荒謬。
糖糖出生那天,婆婆請來的"大師"說,糖糖的生辰八字"太硬",是"克親之命",是家裡的"掃把星"。
從那以後,婆婆看糖糖的眼神里,就充滿了厭惡和恐懼。
她不讓糖糖碰家裡的任何"貴重"物品,不讓糖糖靠近她種在陽台上的蘭花,甚至連糖糖的房間,她都偷偷掛上了八卦鏡。
林文雖然對這些迷信行為嗤之以鼻,但為了家庭和睦,他總是勸我忍耐。
"媽就是老一輩的思想,她沒有惡意,只是嘴上不饒人。"
我忍了五年。
我以為只要我們一家三口搬出去,情況就會好轉,但婆婆總能找到理由插足我們的生活。
她堅持每天來給我們做飯,實則就是來監視我們。
她會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給糖糖喂一些號稱"驅邪"的藥材,導致糖糖腸胃不適。
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她總是當著糖糖的面,說一些難聽的話。
"你再哭,我兒子就要被你克走了!"
"小孩子家家的,脾氣這麼大,長大了還得了?"
我無數次和林文爭吵,讓他保護好女兒,遠離婆婆的負面情緒。
林文也努力過。
他偷偷把家裡的八卦鏡收起來,他拒絕婆婆給我們送的那些"符水"。
但婆婆的手段總是層出不窮,她擅長用"為你好"和"我養大你容易嗎"來道德綁架林文。
直到今天,她徹底越過了我的底線。
事發時,我們在林文父親的七十大壽家宴上。
林文的叔叔伯伯,堂兄堂姐,濟濟一堂。
婆婆拿出她珍藏多年的一個翡翠擺件,據說是她年輕時嫁妝里最值錢的東西,放在客廳中央的紅木桌上展示。
糖糖好奇地跑過去看,小手還沒碰到,婆婆的臉色就變了。
"離遠點!晦氣!"婆婆尖叫著,聲音大到整個客廳都安靜了。
糖糖被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想躲開。
婆婆卻猛地衝過去,一把抓住糖糖的胳膊,然後用力推了出去。
"你個掃把星!剋星!不准碰我的傳家寶!"
那聲怒吼,以及糖糖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02 當眾羞辱與爆發
糖糖摔倒在地,膝蓋磕破,哭聲瞬間淹沒了客廳里的所有聲音。
我腦子嗡的一聲,什麼都沒想,立刻沖了過去。
我抱起糖糖,看到她膝蓋上的血跡,心疼得無以復加。
"媽!你幹什麼?她只是個孩子!"我終於忍不住,衝著婆婆吼了出來。
婆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反而理直氣壯,雙手叉腰,指著我罵道:
"我幹什麼?我保護我的東西!你看看她,她就是故意的!她從小就帶著煞氣,這種東西,就應該離我們家遠遠的!"
周圍的親戚們竊竊私語,有人試圖打圓場,但都被婆婆凌厲的眼神制止了。
"蘇晴,你別護著她!她把我家的興旺都克沒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的眼淚都要氣出來了。
"我胡說?你嫁進來之後,林文的晉升是不是停滯了?我上次住院是不是因為她?"婆婆的聲音越來越大,完全是一副潑婦罵街的姿態。
她把所有的不順都歸咎於一個三歲的孩子。
林文一直站在旁邊,臉色鐵青。
他先是檢查了糖糖的傷勢,然後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我以為他會像以前一樣,說一句"媽,你少說兩句",然後息事寧人。
可這次,林文的反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他沒有看我,也沒有看婆婆,只是低頭親了親女兒的額頭,然後用一種從未有過的,冰冷而堅決的語氣,說出了那句話:
"訂兩張機票,今晚就走。"
婆婆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聲音戛然而止。
"林文!你說什麼?你要去哪裡?"
林文抱著糖糖站起身,他的目光越過婆婆,看向了一旁沉默的公公和那些看熱鬧的親戚們。
"我要帶我老婆和女兒,離開這個充滿惡意和傷害的地方。"
"惡意?我可是你媽!"婆婆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林文的鼻子,"我養你這麼大,你為了一個外人,為了一個剋星,你要離家出走?"
"媽,"林文終於看向她,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深深的疲憊和失望,"您不是我的家人,您只是一個傷害我女兒的陌生人。"
這句話,比任何爭吵都要傷人。
公公林國強趕緊站起來,試圖平息事態:"林文,你冷靜點!這是你媽!"
"爸,您看到了,她是怎麼對糖糖的。這五年,我一直忍耐,我以為她能改,但我錯了。我不能讓我的女兒生活在恐懼和詛咒中。"
他轉身對我,語氣瞬間變得溫柔:"蘇晴,去準備吧。只拿必需品,我們走。"
03 兩張單程票
從壽宴上狼狽離開,我們直接回了家。
一路上,婆婆的電話和信息轟炸不斷,林文直接設置了靜音。
回到家,林文把女兒抱進臥室,敷藥哄睡,然後才出來,開始收拾行李。
我看著他,心裡既酸楚又感動。
"林文,你真的想好了嗎?我們去哪兒?"我問。
"去南方,我大學同學在那邊開了個分公司,一直想讓我過去幫忙。我們先去那邊安頓下來,遠離這裡。"林文動作麻利,只拿了證件和幾件衣服。
"可你工作怎麼辦?你在這裡的事業……"
林文冷笑一聲:"事業?媽這些年插手太多,我的事業早就被她拖得停滯不前了。我早就想換個環境了。蘇晴,我已經訂好了,兩個小時後的航班,單程。"
"單程?"我有些震驚。
"對,不打算回來了。至少,短期內不會。"林文的語氣非常堅定,"這個家,已經被她搞得烏煙瘴氣了。只有徹底離開,才能建立我們自己的界限。"
我心頭一震,眼淚涌了出來。
我沒想到,林文對這件事的看法,比我想像中要更決絕。
我一直以為他優柔寡斷,夾在中間難做。
原來,他只是在等待一個徹底爆發的契機。
我立刻去訂票,但林文已經搞定了。
"兩張成人票,一張兒童票,都處理好了。"
我們收拾行李時,婆婆帶著哭腔和怒火沖了進來。
她顯然是無法接受林文的決定。
"林文!你反了天了!你敢走一步試試!"婆婆擋在臥室門口,指著我們打包好的行李箱。
"媽,請您讓開。"林文的語氣平靜得可怕。
"我不讓!我是你媽!你為了這個女人和這個小崽子,要拋棄我?"婆婆開始飆戲,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喊。
"我告訴你!你走了,就永遠別想再見到我!我死給你看!"
林文的眼神沒有絲毫動搖,他知道,這是婆婆慣用的伎倆。
"媽,您想怎麼做,是您的自由。但我要帶我的妻女走。"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扔在了婆婆的腳邊。
"這是您這個月的生活費,多給了一倍。以後每個月,我會按時打給您。但是,請您不要再聯繫我。您需要冷靜,我們也需要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