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鴻飛僵在原地,手中的手機「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九套房產,瞬間化為烏有。
郭秀蘭衝過去撿起手機,顫抖著問道:「鴻飛,他說什麼?凍結?九套房子全凍結了?」
周鴻飛臉色慘白,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他忽然想起了我搬走時的平靜,想起了我那句「法院見」。
他猛地意識到,這一切,絕非巧合。
「是她……是許清竹!」 他歇斯底里地喊道,恐懼和憤怒瞬間淹沒了他。

06:周家炸鍋與凍結真相的揭露
自然資源局的凍結通知,像一道晴天霹靂,將周家從天堂直接打入了地獄。
郭秀蘭徹底崩潰了。
她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尖利的哭喊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九套房啊!九套房!我們馬上就是富人了!怎麼會凍結?一定是搞錯了!!」
周鴻飛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我。
他顧不上郭秀蘭,抓起車鑰匙就沖了出去,直奔我租住的小區。
二十分鐘後,他像一頭髮怒的獅子,猛烈地拍打著我的房門。
「許清竹!你給我開門!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打開門,看見周鴻飛滿臉通紅,額頭滲汗,眼球布滿了血絲。
他試圖衝進來,被我冷靜地擋在了門外。
「周鴻飛,冷靜點。這裡是我和念安的私人空間。」 我語氣平靜,與他的狂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九套房子全被凍結了!是不是你搞的鬼?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他指著我,聲音都在顫抖。
我向後退了一步,抱起女兒,將她護在身後。
「首先,請你注意你的言辭。其次,房子被凍結,不是我『搞鬼』,是你們周家自身存在法律上的漏洞。」
「什麼漏洞?我們是合法繼承!是拆遷辦的人搞錯了!」 周鴻飛氣急敗壞。
「是嗎?」 我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複印件,遞給他。
那是沈慕白律師提交給自然資源局的《拆遷利益分配異議函》,上面清晰地羅列了周念安作為未成年戶籍在冊人員,應享有的獨立安置房份額,以及周家在申報過程中隱瞞此事實的行為。
「你好好看看。當初拆遷政策規定,未成年人有獨立的安置保障。念安的戶口一直在老宅,但你們在分配時,直接抹去了她的份額,企圖侵占。這已經構成了程序上的欺詐。」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訴他真相。
周鴻飛看著文件,身體像被電擊了一樣,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不……不可能!當時誰知道還有這種規定?媽只是想把房子都留給咱們自己人!」
「這就是你們輕視法律、貪婪成性的後果。」 我冷冷地說,「自然資源局凍結房產,是為了確保拆遷補償的合規性。在你們沒有重新提交符合法律規定的分配方案之前,九套房,永遠是廢紙。」
周鴻飛的怒火瞬間轉變成了恐懼。
九套房的財富,他已經想像到了,現在卻像泡沫一樣破碎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清竹,對不起,我錯了!我當時被媽鬼迷心竅了!你幫幫我!你告訴他們,你撤銷異議,好不好?我們重新分!我給你三套房,不!我給你四套!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我厭惡地甩開他的手,看著他那張瞬間變臉的臉。
「周鴻飛,你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我不是在跟你爭房子。我是在為我的女兒,爭取她應得的尊嚴和權利。你現在來求我,不是因為你愛我,而是因為你怕失去那九套房子。」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解凍?」 周鴻飛急切地問。
「我不會撤銷異議。因為異議函是基於事實和法律的。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就是周家必須按照法律程序,重新分配,並確保念安的獨立利益得到保障。」
我將沈慕白的名片甩給他:「去找我的律師談吧。從你和郭秀蘭企圖侵占念安份額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已經不再是夫妻,而是——利益受損方和侵權方。」
我「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將周鴻飛的絕望與憤怒隔絕在了外面。
07:法律的重壓與周家的內訌
周鴻飛回到家,將凍結的真相告訴了郭秀蘭和周鴻瑞。
郭秀蘭的哭喊聲戛然而止,她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家庭矛盾,而是真正的法律危機。
「許清竹這個賤人!她怎麼敢!」 郭秀蘭氣得渾身顫抖,「她就是想把我們周家拖垮!她想分我們的家產!」
「媽,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 周鴻瑞比周鴻飛冷靜一些,但他同樣焦急,「九套房,如果一直凍結下去,我們什麼都得不到!我們必須想辦法解凍!」
「解凍?許清竹說了,讓我們去找她的律師談。」 周鴻飛頹廢地坐在沙發上。
「找律師?她擺明了就是想獅子大開口!」 郭秀蘭拍著桌子,「我們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我們自己去找律師,打官司!」
周家立刻請來了他們認識的一位律師。
律師聽完他們的敘述,臉色異常凝重。
「周先生,郭女士,情況非常不妙。」 律師推了推眼鏡,「許清竹女士的異議函抓住了最核心的法律點:未成年人的獨立安置保障權。根據政策,未成年人不能被簡單地合併到父母名下,必須單獨進行補償。」
「如果許清竹的證據鏈完整,那麼自然資源局的凍結是完全合規的。你們現在面臨的不是房產分配糾紛,而是拆遷協議的有效性問題。如果問題不能解決,九套房的過戶手續將永遠無法完成。」
「那我們怎麼辦?!」 周鴻飛急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與許清竹女士達成和解。她的要求,無論多麼苛刻,你們都必須接受。因為她現在是手握解凍權的唯一通道。」 律師直言不諱。
郭秀蘭聽完,氣得差點暈過去。
她辛辛苦苦謀劃的九套房,現在竟然要被那個她一直瞧不起的兒媳婦拿捏。
「不可能!我們絕對不會妥協!」 郭秀蘭固執地說。
然而,周鴻瑞卻清醒得多:「媽,我們現在不是在爭幾套房子的事情,我們是在爭九套房子的解凍權!如果一直拖下去,我們連剩下的六套都拿不到!」
內訌在周家爆發了。
郭秀蘭指責周鴻飛當年娶錯了人,周鴻飛抱怨母親當初分配方案太過絕情。
周鴻瑞則冷靜地計算著時間成本和裝修損失。
最終,在財富的巨大壓力下,貪婪戰勝了固執。
他們決定,聯繫沈慕白律師。
沈慕白律師事務所。
沈慕白看著眼前坐立不安的周家三人,語氣沉穩而專業。
「三位,許清竹女士的要求非常明確,她代表她的女兒周念安,要求獲得她應得的份額。此外,由於貴方在婚姻存續期間,企圖侵占夫妻共同財產和女兒的合法權益,許清竹女士已經提出了離婚訴訟,並要求對夫妻共同財產進行合理分割。」
「沈律師,我們願意給房!我們給她三套房,可以嗎?」 周鴻飛急切地問。
「三套房?」 沈慕白輕蔑地笑了笑,「周先生,你可能低估了許清竹女士在這場拆遷中的貢獻。根據我們掌握的證據,首先,念安的獨立安置份額,至少應摺合一套房產。」
「其次,許清竹女士在三年前為老宅翻修投入的資金,以及在婚姻中對家庭的貢獻,都必須進行補償。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擁有的是絕對的主動權。」
沈慕白拿出了許清竹的最終和解方案。
方案核心:
1. 房產分割: 許清竹和周念安獲得安置房中的四套房產(記在許清竹名下,並明確註明念安的份額)。
2. 現金補償: 郭秀蘭需返還許清竹當年用於老宅翻修的款項,並支付精神損失費共計 100 萬元。
3. 婚姻關係: 雙方立即簽訂離婚協議,周鴻飛放棄對念安的撫養權,僅支付撫養費。
四套房,外加一百萬現金,這幾乎占據了總補償的一半。
郭秀蘭聽到這個數字,猛地拍桌:「不可能!四套?她做夢!」
沈慕白冷靜地看著她:「郭女士,請您理智。如果您拒絕,那麼法院將介入處理拆遷協議的合規性問題。一旦進入漫長的訴訟程序,這九套房將繼續凍結三年、五年,甚至更久。你們拿不到任何錢,也住不進任何一套房。你們要為了一時的意氣,放棄所有的財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