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將九本房產證摔在桌上,炫耀的笑聲刺耳。

「清竹,這九套房子,跟你沒關係,你只是周家的兒媳婦。」
我沒有爭辯,沒有哭鬧,只平靜地抱起女兒。
周鴻飛眼神躲閃,懦弱得令人心寒。
我花了十年時間,終於看清這段婚姻的本質。
第二天,我帶著女兒搬離周家。
我沒有想到,僅僅隔了一夜,我的一張薄薄的紙,就讓周家引以為傲的九套房產,全部被自然資源局通知凍結。
一場無聲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01:九套房產的誘惑與分配的冷酷
那張薄薄的拆遷協議,像一張巨大的金色網,徹底撕裂了我們維持了十年的平靜婚姻。
周家老宅所在的棚戶區,終於迎來了全市最大的舊改項目。
從傳出消息到最終落定,我們一家人經歷了長達三年的期盼與焦灼。
最終的結果,振奮人心:九套商品房,外加一筆不小的現金補償。
周家的九套房,都是大戶型,地段極佳。
這意味著,周家從一個普通工薪階層,一躍成為了擁有數千萬資產的豪門新貴。
但對於我,許清竹來說,這筆財富帶來的不是喜悅,而是冰冷的排斥。
「清竹,你看看,這些都是咱們周家的根基。」 婆婆郭秀蘭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九份厚厚的房產分配方案草稿,語氣中帶著勝利者的傲慢。
我正在廚房給女兒周念安削水果,聽到這話,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媽,當初拆遷測繪的時候,不是說好,按照人頭算嗎?」 我走出來,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周家一共五口人:公婆、丈夫周鴻飛、我,還有女兒念安。
按照當時社區的口頭承諾,人頭和面積各占一半權重。
郭秀蘭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她放下手中的文件,發出一聲冷笑。
「人頭?清竹,你進門十年,吃周家的、用周家的,難道還不夠嗎?這些房子,是老頭子當年留下來的底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的丈夫周鴻飛,坐在旁邊低頭玩著手機,假裝沒聽到這場對話。
他那副逃避的樣子,比婆婆的刻薄更讓我心寒。
「媽,我不是要爭什麼,但念安呢?她是周家的孫女,拆遷協議上,念安的名字占了份額的。」 我強調的是女兒的權益。
郭秀蘭撇了撇嘴,指著分配方案:「念安還小,她要什麼房子?我們給她留了一筆教育基金,足夠了。房子,得留給能撐起周家的男人。」
她所謂的「男人」,指的是我的丈夫周鴻飛,以及尚未結婚的小叔子周鴻瑞。
在郭秀蘭的方案里,她和公公(已故,但名額依然有效)占了三套,周鴻飛占了三套,周鴻瑞占了三套。
九套房,分得乾乾淨淨,唯獨我和女兒,被排除在外。
我深吸一口氣,心中卻出奇的平靜。
十年了,郭秀蘭的重男輕女和對我的防備,我早已習慣。
只是沒想到,在這潑天的富貴面前,她竟然能做得如此徹底。
「鴻飛,你怎麼看?」 我看向丈夫,眼神中帶著一絲最後的期待。
周鴻飛抬起頭,眼神閃爍,聲音細若蚊蠅:「清竹,媽說得也有道理。現在房子太多了,我們先拿三套,以後裝修好了,我們一家三口住進去,不也挺好嗎?媽這也是為了家裡好。」
為了家裡好?
他的「三套房」里,沒有我的名字,沒有念安的名字,只有他一個人的名字。
這意味著,如果未來我們離婚,我將一無所有。
我忽然意識到,我一直以來維護的,不過是一個虛假的家庭表象。
這九套房,不是財富,而是照妖鏡,照出了周家人性的貪婪和自私。
我不再爭辯,只是靜靜地看著那九本房產證。
「好,我知道了。」 我輕聲回答,轉身回房。
郭秀蘭看著我平靜的背影,反而有些不適應,她原本以為我會大吵大鬧,甚至哭鬧威脅。
「哼,算她識相。」 郭秀蘭得意地對周鴻飛說。
周鴻飛鬆了一口氣,又低頭玩起了手機。
他不知道,我的平靜,只是暴風雨前最後的蓄力。
02:被遺忘的十年付出與最後的溫情
回到房間,我沒有哭泣。
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打開電腦,整理著這十年的婚姻帳本。
我許清竹,名校畢業,原本在一家外企擔任中層管理。
嫁給周鴻飛後,為了照顧臥病在床的公公,我辭去了工作,在家當了全職主婦。
公公生病那幾年,郭秀蘭只會抱怨和哭泣,是我的細心照料,讓公公最後的日子過得體面。
公公走後,周家欠下的一部分醫療費,也是我動用娘家的積蓄和我的存款還清的。
特別是老宅的翻修,三年前那次大修,周鴻飛拿不出錢,是我的積蓄填進去的。
雖然金額不算巨大,但那筆錢,實打實地用在了這間老宅上。
我的付出,在周家人的眼裡,成了理所當然。
現在,面臨巨額財富,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把我踢開。
我看著熟睡的女兒念安,她只有八歲,天真爛漫。
我不能讓她也成為這場財富爭奪戰的犧牲品。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好友,也是著名律師所合伙人,沈慕白的電話。
「慕白,幫我查查一個拆遷項目的合規性,以及房產證辦理流程。」 我的聲音冷靜得不帶一絲煙火氣。
沈慕白聽出我的語氣不對勁,但他沒有多問,只說:「清竹,你終於想通了?具體情況發給我。」
我將周家的拆遷協議、郭秀蘭的分配方案,以及我手頭能找到的關於老宅的一切資料,打包發了過去。
資料中,有一份至關重要的文件:公公三年前立下的遺囑草稿。
雖然沒有經過公證,但在上面,公公明確寫道,他希望將老宅的部分權益,留給孫女周念安,以感謝我對他的照顧。
這份草稿,在我當時看來,不過是老人家的一份心意,並沒有太在意。
但現在,它成了我手中唯一的籌碼。
更重要的是,我找到了一張三年前,我出資翻修老宅時的轉帳憑證。
雖然郭秀蘭說我「吃周家的、用周家的」,但老宅的價值提升,有我實打實的投入。
第二天早上,我準備早餐時,周鴻飛難得地主動過來幫我。
「清竹,別生氣了,媽就是那個脾氣。」 周鴻飛試圖安撫我。
「我沒生氣。」 我淡淡地說,遞給他一杯牛奶。
「那……分房的事情,咱們先不急。等房子拿到了,我偷偷把一套房子的名字加上念安的,行不行?」 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語氣中帶著一絲乞求。
我看著他,眼神冰冷:「周鴻飛,你以為一套房就能彌補你和你母親對我和念安的傷害嗎?你明知道,我的付出遠遠超過這些。」
「但這是我們周家的祖產啊……」 他辯解道。
「祖產?祖產上寫的是誰的名字?拆遷前,房產證上寫的是公公的名字。公公去世後,按照法律,繼承人是誰?」 我直接拋出法律問題。
周鴻飛愣住了。
他從未想過這些。
在他和郭秀蘭的認知里,老宅就是郭秀蘭說了算的。
「清竹,別鬧了。你鬧起來,大家都不好看。」 周鴻飛開始不耐煩。
「我沒鬧。我只是在爭取我和女兒應得的權益。」 我語氣堅定。
這頓早餐,不歡而散。
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繼續留在這個家裡,我只會成為一個怨婦,最終什麼也得不到。
我的目標,不是吵架,而是徹底的反擊。
03:平靜的搬離與周家的輕視
我做出搬家的決定,是在當天下午。
我沒有告訴周家任何人,只是悄悄聯繫了搬家公司。
我租下了一套離女兒學校很近的小公寓,雖然面積不大,但陽光充足,環境清幽。
我將房間布置得溫馨舒適,確保念安不會因為搬家而感到不安。
傍晚時分,我開始收拾行李。
周鴻飛下班回家,看到我正在整理衣物,有些疑惑。
「清竹,你這是幹什麼?旅遊嗎?」
「不是。」 我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他,「我帶念安搬出去住。」
周鴻飛的表情從疑惑變成了憤怒:「搬出去?你瘋了嗎?現在房子馬上就要下來了,你搬出去,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