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的人,都在等我回來。
麻藥注入身體,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在徹底失去知覺前,我看到了陳峰。
他就站在手術室的門外,遠遠地看著我,眼神複雜,有不甘,有怨恨,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恐懼。
我對他,只剩下無盡的恨意。
陳峰,你等著,等地獄的門為我打開,我爬也要爬回來,向你復仇。
09

手術非常成功。
當我在一片白光中再次恢復意識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父母和弟弟喜極而泣的臉。
我能動了,雖然還很虛弱,但我能感覺到我的四肢,我的身體,重新回到了我的掌控之中。
「晚晚,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我媽撲在我床邊,泣不成聲。
我張了張嘴,喉嚨像火燒一樣乾澀,發出了一個極其沙啞的音節:「……媽。」就這一個字,讓整個病房都沸騰了。
醫生們迅速圍了上來,為我做了一系列檢查,最後欣喜地宣布,我不僅脫離了生命危險,而且大腦功能恢復得非常好,只要堅持做康復訓練,完全可以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
在家人無微不至的照料下,我的身體一天天好起來。
半個月後,我已經能坐起來,並且進行簡單的語言交流了。
我知道,是時候和陳峰算總帳了。
在我醒來的這段時間,他一次都沒有出現過。
聽我弟弟說,他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電話不接,人也找不到。
但我知道,他跑不掉。
我讓弟弟幫我請了本市最好的離婚律師。
律師來了之後,我將陳峰如何在我昏迷期間,企圖侵占我的保險金,並夥同小三意圖謀害我的事實,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律師聽完後,義憤填膺,表示這個案子他接了,不僅要讓陳峰在離婚中凈身出戶,還要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一切準備就緒後,我讓律師聯繫了陳峰。
或許是知道躲不過去了,第二天,他終於出現在了我的病房裡。
他瘦了,也憔悴了,臉上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他提著一個果籃,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晚晚,你醒了,太好了……我……」「閉嘴!」我冷冷地打斷他,「陳峰,收起你那套噁心的表演。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說著,我將律師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和一沓照片甩在他面前。
「簽了它,然後滾。」照片上,是陳峰和一個我認識的女人——我的閨蜜,周倩,兩人在各種場合親密相擁、接吻的畫面。
原來那個「寶貝」,就是我掏心掏肺對待的好閨蜜。
陳峰看到照片,臉色瞬間煞白。
他癱軟在椅子上,喃喃地說:「你……你都知道了……」「是,我什麼都知道了。」我的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我知道你盼著我死,我知道你想拿著我的錢去跟這個賤人雙宿雙飛。陳峰,我真後悔,當初怎麼會瞎了眼看上你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他似乎還想辯解,還想求我原諒。
但我已經不想再聽他說一個字。
我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對我弟弟說:「哥,叫保安,把這個垃圾給我扔出去。」陳峰最終被保安狼狽地拖出了病房。
他沒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但他知道,他已經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10
離婚官司打得異常順利。
在確鑿的證據面前——包括王醫生的證詞、陳峰和小三的通話錄音、以及他企圖轉移我保險金的銀行流水——陳峰的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法院最終判決我們離婚,由於陳峰在婚姻存續期間存在重大過錯,並且有轉移夫妻共同財產和意圖傷害我的行為,所以他被判凈身出戶。
我們婚後買的房子、車子,以及我們所有的共同存款,全部歸我所有。
那五十萬的保險金,更是理所當然地屬於我。
不僅如此,法院還將相關證據移交給了公安機關,陳峰和小三周倩因涉嫌故意殺人,被立案調查。
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拿到判決書的那天,陽光正好。
我坐在輪椅上,弟弟推著我,在醫院的草坪上曬太陽。
我抬起頭,看著湛藍的天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場噩夢,終於結束了。
後續的康復訓練是漫長而艱苦的,但我從未想過放棄。
每一次疼痛,每一次汗水,都像是在提醒我,活著是多麼的美好。
我的家人始終陪伴在我身邊,給了我無窮的力量。
弟弟的公司已經完全走上正軌,他不僅很快還清了我的三十萬,還額外給了我一大筆錢,說是我的精神損失費。
我沒有要,我告訴他,我們是親人,這就夠了。
一年後,我已經可以扔掉拐杖,像正常人一樣行走了。
我賣掉了那套曾經承載著我和陳峰「美好回憶」的房子,在另一處風景優美的小區,買了一套屬於自己的大房子,把父母也接了過來。
我沒有再開始新的感情,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我終於明白,一個女人的安全感,不應該來自於男人,而應該來自於自己。
那場車禍,那場背叛,雖然讓我遍體鱗傷,但也讓我涅槃重生。
它讓我看清了人性的醜惡,也讓我感受到了親情的珍貴。
如今的我,有愛我的家人,有自己的事業,有獨立生活的能力。
我活得比任何時候都更通透,也更強大。
偶爾,我也會想起陳峰,但心中再無波瀾。
他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生命中早已清除的病毒,提醒著我,要永遠保持警惕,永遠不要失去自我。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我的身上,暖洋洋的。
我知道,我的未來,會像這陽光一樣,溫暖而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