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死了就不能把財產留給我閨女了？」
「你要是敢把我那份家產給別人，我就和你斷絕關係！」
「媽，我爸的遺產應該他自己決定，您怎麼能這樣？」
啪的一聲，客廳里響起了一記清脆的耳光。
#優質圖文扶持計劃#01
春節的喧囂還未散去，卻被一場意外打斷。
父親剛拿到公司年終獎的那晚，一場突如其來的心絞痛送他進了醫院。
我從學校請假趕到病房時，看到的是父親蒼白的臉色和輸液管。
他向我揮手示意無礙，卻掩飾不住眼中的疲憊。
「沒什麼大事，就是工作太累了。」
「又熬夜加班了是吧？我說了多少次了，年紀大了要注意身體。」
「還不是為了給你攢學費？海外讀研多貴啊。」
「爸，咱家條件不差，您就是太拚命了。」
父親笑了笑，摸了摸我的頭，這是他從我小時候就有的習慣。
我忍不住哽咽起來，拉著他的手不肯鬆開。
這一刻，我才真切地意識到，父親已經五十多歲了，鬢角的白髮和眼角的皺紋都在無聲地訴說著歲月的痕跡。
檢查報告出來後，醫生表情凝重地說需要做進一步檢查，並建議住院觀察一周。
父親有些不情願，但在我和母親的堅持下還是同意了。
就在這時，奶奶得到消息後匆匆趕來，二叔一家緊隨其後。
「兒啊，你這是怎麼了？醫生怎麼說的？嚴重嗎？」
「沒事，媽，就是有點心臟不舒服，休息幾天就好了。」
「哎喲，嚇死我了。」奶奶拍著胸口，然後轉向二叔，「你弟這身體，我看是得好好安排一下後事了。」
這話一出，病房裡的空氣頓時凝固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奶奶，不明白她怎麼能在父親剛住院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母親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但她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握住了父親的手。
「媽，您這說的什麼話啊，大哥只是累著了，沒那麼嚴重。」二叔趕緊打圓場。
「我這不是擔心嘛！」奶奶皺著眉頭，「你大哥這麼拚命，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家裡那些個事兒總得有個章程。」
父親勉強笑了笑，沒有接話。
但我看得出，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02
父親住院的第三天，病房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姑父的表弟王律師。
他西裝革履，手提公文包，一臉專業微笑地走進來，與父親寒暄幾句後，直入主題。
「老李啊，聽說你住院了，我特意過來看看。順便，嗯，你奶奶想讓我幫你擬個遺囑。」
父親的眼睛眯了起來，聲音平靜得出奇。
「遺囑？我還沒死呢。」
「這個，呃，未雨綢繆嘛！現在很多人都提前立，尤其是有財產的人家，免得以後起糾紛。」
「誰請你來的？」
「是您母親。她老人家很擔心您。」
我在一旁攥緊了拳頭，想說什麼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王律師似乎沒注意到病房裡緊繃的氣氛，自顧自地打開公文包，拿出幾份文件。
「您看，我已經擬好了初稿，主要是關於您名下那套市中心的房產和公司股份的處置問題。」
父親接過文件，掃了一眼，眼神漸漸冰冷。
「把我所有財產都給我二弟的兒子？」
「這個，是您母親的意思。她說您侄子一直很孝順，而且是家裡唯一的孫子，傳承家業比較合適。」
我聽到這話，握著水杯的手微微顫抖。
多年來，我一直努力做一個好女兒，雖然傳統觀念中女兒遲早是要嫁人的，但父親從未因此對我有任何區別對待。
我以為在我們家，那些重男輕女的陳舊思想早已消散。
「我有女兒。」父親的聲音很輕，卻如刀鋒般銳利。
「這個我知道，您女兒很優秀。不過按照老一輩的想法，女兒終歸是要嫁人的，財產還是留給男孩比較…」
「出去。」父親打斷了他的話，「現在，立刻。」
王律師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著收拾文件。
「李總，您再考慮考慮，您母親很堅持這個意見。」
「我說了，出去！」
王律師匆忙離開後，病房裡陷入了沉默。
我看著父親緊鎖的眉頭，心如刀絞。
「爸，您別生氣，對身體不好。」
「寶貝，爸沒事。」
父親拍了拍我的手，眼中滿是愧疚，「爸不該讓你看到這些。」
「您不用向我解釋什麼，我都懂。」
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卻又不想讓父親更擔心。
「小林，我給你媽打個電話。」
父親拿起手機，撥通了母親的號碼，簡單說明了情況。
母親聽後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你安心養病，家裡的事我去處理。」
掛了電話，父親閉上眼睛，深深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風暴即將來臨。
03
父親出院的那天，奶奶親自來接。
二叔開車，車裡還坐著我那表面恭敬實則精明的堂弟小軍。
「大哥，您這次可嚇壞我們了。」二叔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太累了。」父親平靜地說。
「大伯，您身體要緊，公司的事情您可以放一放，我可以幫您分擔。」小軍接話，語氣中帶著一絲我熟悉的諂媚。
「不用了，我自己的公司我心裡有數。」
「大哥，您別這麼說，咱們是一家人。小軍現在在商學院讀研，正好可以學以致用。」
「是啊，大伯，我這不是想為家裡分憂嘛。」
我從後視鏡中看到父親的眼睛微微眯起，那是他不悅時的習慣表情。
車子很快到了家，意料之外的是，客廳里不僅有母親，還坐著幾位長輩——大姑、三叔，甚至連平時很少露面的姑父也在。
「你們怎麼都來了？」父親明顯愣了一下。
「你媽說家裡有重要事情要商量，就把我們都叫來了。」大姑說道。
我這才注意到茶几上放著一沓文件，正是那份所謂的"遺囑"。
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奶奶坐在主位上，一臉嚴肅。
「老大，趁著今天大家都在，咱們把那個事定下來吧。」
「什麼事？」父親明知故問。
「就是遺囑的事。你這次住院，可把我嚇壞了，萬一有個好歹，家裡的事總得安排妥當。」
「媽，我還好好的，談什麼遺囑？」
「早定早安心！你看看你，五十多歲的人了，能熬幾年？老二家的孩子這麼懂事，以後家裡的東西交給他，我也放心。」
我看到父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母親則走到他身邊，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媽，遺產是老大自己的，應該由他自己決定。」大姑試圖緩和氣氛。
「我這不是為他好嗎？女兒終歸是要嫁人的，家產留給外人算什麼？」奶奶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媽，小林不是外人，她是我女兒！」父親的語氣變得強硬。
「女兒怎麼了？女兒嫁人了是別人家的，我們老李家的東西，當然應該留在自家人手裡！」
小軍在一旁點頭附和：「是啊，奶奶，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您的。」
「看看，多懂事的孩子。」奶奶滿意地拍了拍小軍的手。
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來說道：「奶奶，我是不是您的親孫女？我姓李，和我爸一樣姓李，我出嫁後也會姓李。我怎麼就成外人了？」
「丫頭，你懂什麼？這是祖宗的規矩！」
「什麼祖宗規矩？法律明文規定，子女有平等繼承權！」
「法律法律，整天就知道法律，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比什麼法律都管用！」
客廳里的爭吵聲越來越大，我看到父親的臉色越來越差，不由擔心起他的身體。
就在這時，奶奶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從懷裡掏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
「老大，你今天必須簽了這個遺囑！不然我跟你沒完！」
04
「這是什麼意思？」
父親接過文件，眉頭越皺越深。
母親湊過去看了一眼，忍不住驚呼：「這不僅僅是遺囑，還有一份房產贈與協議？」
「是啊，趁著老大還在世，把市中心那套房子過戶給小軍。這孩子馬上就要結婚了，需要個像樣的婚房。」奶奶理直氣壯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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