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晚，母親把我拽進房間，面色凝重地告訴我，父親留下的兩百一十萬全給了我。
但她要求我必須陪她去個地方，做件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事。
我照做了。
婚禮當天，公婆送了我一套價值二十萬的首飾，一家人其樂融融。
一年後，小叔子談戀愛要買房，全家人都盯上了我的嫁妝。
當老公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開手機準備轉帳九十五萬給弟弟買房時，帳戶餘額赫然顯示為零。
他瞪著我，聲音發顫地問：錢呢？
01
婚禮前夕那個夜晚，我做完面膜準備睡覺，房門突然被敲響。
打開門，媽站在門口，臉色嚴肅得像要宣布希麼重大決定。
「蘇瑤，進來，有事跟你說。」
她把我拉進屋，反手鎖上了門。
「媽，怎麼了？明天就結婚了，您這表情嚇到我了。」我有些不安。
媽從床底下拖出一個老舊的密碼箱，啪嗒一聲打開，裡面整整齊齊碼著一沓沓紅色的存款單。
「這是你爸走之前給你留的，加上這些年我打工攢的，一共兩百一十萬。」
她的手有些顫抖，眼眶泛紅。
我鼻子一酸，跪下來抱住媽的腿。
這些年她有多辛苦我最清楚，早上五點起來去菜市場打工，白天在超市做理貨員，晚上還要去餐廳洗碗到深夜。
「媽，這些錢您留著養老吧，我不要。」
「別傻了，我還能動，這錢是給你的嫁妝。」
媽緊緊握住我的手，眼神里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堅決。
「可是......」
「別可是了。」她打斷我，「你外婆當年給我的嫁妝，全讓你舅舅拿去做生意賠光了，我一個人硬扛了二十年。」
提起這事，媽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外婆去世後留下的拆遷款，舅舅說要創業，拿走了所有錢，結果不到一年就血本無歸。
那些債主找上門，媽一分分還清，整整還了二十年。
「江浩琛那小伙子我看著是不錯，可人心這東西，誰敢打包票？」
媽從箱子裡拿出幾份文件，神神秘秘地說：「明天一早，陪媽出去一趟，就當給媽一個安心，行不行？」
我看著媽花白的頭髮，還有那雙布滿老繭的手，本想拒絕的話又咽了回去。
「行，我陪您去。」
媽這才鬆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媽也不是不相信江家人，就是想給你留條後路。你以後有了女兒就懂了。」
02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江浩琛撒了個謊，說要陪媽去買點婚禮要用的小東西。
實際上，媽帶著我去了個特殊的地方。
具體哪裡，做了什麼，媽讓我打死都不能說。
「蘇瑤，這事爛在肚子裡，誰都不許講，包括你老公。」
她反反覆復叮囑了好幾遍，眼神里既有擔憂，又透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
回到家已經快中午了，媽長長舒了口氣，整個人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擔。
「蘇瑤，你別怪媽多管閒事，等你以後做了媽就明白了。」
我摟著她的肩膀，輕輕說：「媽，我都懂。」
可心裡確實有些不是滋味，總覺得這樣做對不起江浩琛。
畢竟，他對我那麼好。
下午，江浩琛打來電話，聲音里全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老婆，明天咱倆就正式領證了！我爸媽說晚上給你準備了個大驚喜！」
「什麼驚喜啊？」
「現在不能說，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在電話那頭笑得像個孩子，我聽了心裡暖暖的。
但同時，那個秘密像塊石頭壓在胸口，讓我透不過氣。
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手機螢幕亮了，江浩琛發來消息：「老婆，晚安，明天見。」
我盯著「老婆」這兩個字，看了好久好久，最後只回了兩個字：「晚安。」
那個秘密就像一根刺，深深扎進了心裡。
婚禮那天，賓客如雲，熱鬧得不得了。
公婆果然給了我一個大驚喜——一套市價二十多萬的金銀首飾。
婆婆拉著我的手，笑得眼睛都快眯沒了。
「蘇瑤啊，你嫁進我們江家，就是我們家的寶貝疙瘩了。」
「這套首飾是我攢了十幾年買的，全都是足金的，現在全給你。」
我感動得差點當場就哭了，連著說了好幾聲謝謝。
公公在旁邊抽著煙，樂呵呵地說：「咱們江家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對兒媳婦那是絕對不會小氣的。」
敬酒的時候，幾個親戚起鬨道：「浩琛啊，你媳婦可是帶了兩百一十萬嫁妝嫁過來的，你得好好待人家！」
江浩琛摟著我的腰，大聲回應：「那是蘇瑤自己的錢，我一分都不會碰！」
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
我看著他認真的側臉，心想，也許真的是媽多慮了。
03
婚後的日子過得確實挺幸福。
我們住在江浩琛貸款買的三室兩廳里，每天他送我上班，晚上一起做飯。
房貸每個月要還八千五，壓力不小，可兩個人一起扛的感覺特別踏實。
周末的時候，公婆經常叫我們回去吃飯。
第一次去，婆婆做了滿滿一大桌子菜，全是我愛吃的。
吃到一半，公公突然問：「蘇瑤啊，你那筆嫁妝放在哪個銀行？」
我夾菜的手頓了一下。
婆婆接著說：「對呀，現在銀行利息這麼低，要不拿出來做點理財？我有個親戚專門做這個的，收益可高了。」
江浩琛皺起眉頭：「媽，蘇瑤的錢她自己會安排，您就別操心了。」
我趕緊笑著打圓場：「已經存定期了，暫時不打算動。」
公公點點頭，沒再追問。
但婆婆看我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長，讓我心裡發毛。
吃完飯，江浩琛陪我在小區里散步。
「蘇瑤，我媽就那性子，你別往心裡去。」他有些歉意。
「我沒有啊，就是......你爸媽是不是手頭緊？」
「沒有，他們退休金夠花的。」江浩琛擺擺手，「就是老人家操心慣了。」
我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但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回到家，我給媽打了個電話，把婆婆問嫁妝的事說了一遍。
媽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蘇瑤，你記住媽跟你說的話就行。」
「我知道，媽。」
「不是我小人之心，是我見過的事太多了。」
媽嘆了口氣，「你外婆當年就是太心軟，最後落得個什麼下場......」
她沒再往下說，可我明白她的意思。
掛斷電話後，我躺在床上，聽著江浩琛均勻的呼吸聲，心裡五味雜陳。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轉眼半年過去了。
小叔子江浩天大學畢業了，在一家私企找到了工作，月薪七千。
他比江浩琛小六歲，從小被寵壞了，說話做事都大大咧咧的。
有一次周末聚餐，江浩天開著我的車來的。
下車時，他把鑰匙往桌上一甩：「嫂子，你這車開著真舒服，過兩天借我用用唄。」
我愣了一秒，還沒反應過來，江浩琛就不高興了：「浩天，別亂說話。」
「怎麼了嘛，我就借幾天，又不是不還。」江浩天滿不在乎。
婆婆在旁邊打圓場：「蘇瑤不會計較的，都是一家人嘛。」
我只能硬著頭皮說：「車放著也是放著，你用就用吧。」
江浩天高興得直拍大腿：「還是嫂子大氣！」
這一借就是兩個禮拜，我上下班只能擠公交地鐵。
江浩琛看不下去了，打電話讓弟弟把車還回來。
江浩天在電話里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過兩天就還。」
掛了電話，江浩琛握著我的手：「蘇瑤，委屈你了。」
「沒事，反正我坐公交也方便。」我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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