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了第一批產品。
「現在就是等了。」
她說。
「前期可能會有點慢但只要產品好評價好後面訂單就會越來越多。」
我盯著電腦螢幕上那些剛上架的商品圖片。
心裡既期待又忐忑。
這三萬塊是我全部的積蓄。
如果砸了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兩天過去了。
一個訂單都沒有。
我開始焦慮。
是不是選品有問題?
是不是定價太高了?
還是推廣沒做好?
江晴安慰我。
「別急新店都是這樣的。需要時間積累。」
第三天中午我正在給女兒換尿布。
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是店鋪後台的訂單通知。
我的心猛地一跳。
打開一看真的有人下單了!
雖然只是一個十幾塊錢的小單子。
但對我來說這簡直像中了彩票一樣激動。
我立刻按照江晴教的流程處理了訂單安排發貨。
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這是我賺的第一筆錢。
雖然扣掉成本和運費利潤只有幾塊錢。
但這幾塊錢的意義遠遠超過了它本身的價值。
它代表著我邁出了第一步。
代表著我不再是那個只能依附於丈夫的家庭主婦。
代表著我有了改變命運的可能。
接下來的日子訂單開始慢慢多了起來。
從一天一兩單到一天四五單。
從十幾塊的小單到上百塊的大單。
雖然還遠遠談不上賺大錢。
但至少證明了這條路是走得通的。
我每天晚上都要工作到凌晨一兩點。
白天帶孩子晚上處理訂單回復客戶。
累是真的累。
但心裡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感。
這種靠自己雙手掙錢的感覺太好了。
一個月後江晴幫我算了一下帳。
扣掉成本和各種費用凈利潤三千多。
雖然不多但這是我自己賺的。
不用看任何人臉色不用受任何人氣。
這三千塊錢在我手裡比秦越給我的三萬塊都要有分量。
我嘗到了經濟獨立的甜頭。
也更加堅定了要繼續走下去的決心。
09
轉眼到了春節。
按照慣例要回秦越老家過年。
我本來不想去。
但秦越說。
「小言媽年紀大了一個人在老家冷清。咱們回去陪陪她吧。」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畢竟該有的禮數還是要做的。
除夕那天一家三口開車回了秦越老家。
婆婆家裡已經很熱鬧了。
秦思雨帶著她的男朋友也在。
看到我們進門婆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喲回來了。路上堵不堵?」
「還好。」
秦越回答。
秦思雨懶洋洋地窩在沙發上連招呼都不打。
她的男朋友倒是挺客氣站起來跟我們打招呼。
是個長得挺精神的小伙子。
聽說在一家外企工作。
年夜飯很豐盛。
婆婆做了一大桌子菜。
席間秦思雨不停地給她男朋友夾菜。
「小陳你嘗嘗這個我媽做的紅燒肉可好吃了。」
「小陳你多吃點別客氣。」
婆婆看著女兒一臉寵溺。
「思雨懂事了知道疼人了。」
秦思雨撒嬌。
「媽我一直都很懂事好不好。」
說完她瞟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滿是炫耀和挑釁。
我低頭吃飯當沒看見。
吃到一半秦思雨突然說。
「媽我跟小陳商量好了今年五一結婚。」
婆婆一愣隨即大喜。
「真的?!太好了!我女兒終於要嫁人了!」
秦越也很高興。
「恭喜你啊思雨。小陳是個好小伙子你有福氣了。」
秦思雨嬌羞地笑著。
「哥到時候你們一定要來參加我的婚禮啊。」
「那必須的。」
秦越說完看了我一眼。
「小言到時候咱們得好好準備份賀禮。」
我心裡咯噔一下。
賀禮。
按照秦家的規矩做哥哥嫂子的給妹妹的賀禮少說也得兩三萬。
上次秦越的堂弟結婚我們就包了兩萬的紅包。
現在輪到親妹妹了怎麼著也得三萬起步吧。
三萬。
我現在辛辛苦苦一個月才賺三千塊。
三萬塊夠我不吃不喝攢十個月。
憑什麼?
憑什麼我要拿自己辛苦賺的錢給這個一直欺負我的小姑子做賀禮?
但這話我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
只能默默地吃著碗里的飯。
心裡卻翻江倒海。
10
年初四我們回了城裡。
一進家門秦越就接到了婆婆的電話。
電話那頭婆婆的聲音很大我在旁邊都能聽見。
「秦越思雨結婚的事兒你得上心啊。咱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婚禮不能寒酸了。」
「媽您放心我肯定會辦得體面的。」
秦越保證。
「那就好。對了賀禮的事兒你跟小言商量一下。最少也得五萬吧?咱可不能讓思雨在婆家抬不起頭。」
五萬?!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這是把我當印鈔機了?
秦越掛斷電話看到我的臉色明顯有些尷尬。
「小言我知道五萬塊是有點多。但思雨是我唯一的妹妹咱們當哥嫂的......」
「秦越。」
我打斷他。
「你知道現在咱們家有多少積蓄嗎?」
秦越一愣。
「應該還有個三四萬吧?」
「一萬八。」
我冷冷地說。
「上次給你媽轉的兩千一買山竹的錢還有你上個月給你媽的生活費。咱們卡里現在只剩一萬八。」
秦越的臉色變了。
「怎麼可能?我記得......」
「你記得什麼?」
我看著他。
「你記得咱們每個月的開銷嗎?你記得女兒的奶粉尿布錢嗎?你記得房貸車貸水電費嗎?還是你記得你媽和你妹每次找你要錢你都痛快地給?」
秦越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所以你想想看。」
我繼續說。
「咱們拿什麼給思雨五萬塊的賀禮?難道去借高利貸?」
秦越沉默了很久。
最後他說。
「那就......少給點吧。三萬怎麼樣?」
「三萬我們也拿不出來。」
我斬釘截鐵地說。
「最多一萬。而且這一萬還得從女兒的教育基金里挪用。」
「一萬?!」
秦越急了。
「小言你這不是讓我難做人嗎?我怎麼跟我媽交代?怎麼跟思雨交代?」
「那你想過怎麼跟女兒交代嗎?」
我反問。
「她的教育基金就是為了應付你們家這些人情往來的?」
「你怎麼說話呢!」
秦越也來了火氣。
「什麼叫應付?那是我親妹妹結婚!」
「你親妹妹結婚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我也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
「她對我好過嗎?她尊重過我嗎?上次山竹的事兒她道過歉嗎?秦越我告訴你這次的賀禮我最多出一萬。愛要不要。不要就算了!」
「方言!」
秦越吼了起來。
「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
我冷笑出聲。
「秦越你睜大眼睛看看這些年到底是誰過分!你媽和你妹把我當什麼了?提款機嗎?!」
「她們需要錢的時候你就讓我拿。我自己想買件衣服你就說要節儉。女兒生病需要錢你都要掂量掂量。憑什麼?!」
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秦越我也是人我也要尊嚴。我不是你們家的保姆也不是提款機。我是你妻子是你女兒的媽媽!」
「可是......」
秦越還想說什麼。
我打斷他。
「沒有可是。這次就一萬。你要是覺得丟人那你自己想辦法去湊。反正我不會再出一分錢。」
說完我轉身回了臥室重重地關上了門。
把秦越一個人留在客廳里。
11
接下來的幾天秦越想了很多辦法。
找朋友借錢。
辦信用卡。
甚至還悄悄聯繫了網貸。
但最後都沒成功。
朋友那邊不是沒錢就是借了還不上。
信用卡額度不夠。
網貸的利息太高他自己都覺得不划算。
最後他只能硬著頭皮給婆婆打電話。
「媽賀禮的事兒......我和小言商量過了我們現在手頭確實緊。最多只能給一萬五。」
電話那頭婆婆炸了。
「一萬五?!秦越你是在開玩笑嗎?!你妹妹就結這麼一次婚你就打發一萬五?!」
「媽不是我不想多給實在是拿不出來啊。」
秦越苦著臉解釋。
「拿不出來?!」
婆婆的聲音更尖利了。
「我看是你那個媳婦不想拿吧?!秦越我告訴你你要是這麼點錢就打發了思雨以後別說你還有我這個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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