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清晨，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灑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島台上。
車凝正專注地研磨著咖啡豆，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香氣。
她喜歡這種一切盡在掌控的感覺，無論是事業，還是生活。
婆婆張淑芬坐在客廳那價值不菲的進口沙發上，手裡捧著一杯溫開水，眼神卻像掃描儀一樣，在寬敞明亮的客廳里來回逡巡。
「小凝啊，這房子……地段是好，物業費怕是也不便宜吧？」婆婆放下水杯，語氣聽起來像是隨口一提。
車凝手上動作沒停，嘴角維持著禮貌的弧度：「還好，媽，都在預算內。」
「你年薪百萬，我知道你不差這點。」婆婆話鋒一轉，聲音壓低了些，「但錢不是大風刮來的，該省還得省。」
聲明資料：本文情節存在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圖片源於網絡，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章節一：漣漪初現
車凝將磨好的咖啡粉倒入濾杯，熱水均勻地澆淋上去，沒有接話。
她知道，這通常只是開場白。
果然，婆婆見她沒反應，便朝她這邊挪了挪身子，語氣變得更加「語重心長」：「媽是過來人，知道你們年輕人講究生活品質。
可未來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得趁能賺的時候，多存點。」
車凝端起自己那杯手沖咖啡，走到婆婆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雙腿交疊，姿態優雅而疏離：「媽，您有話就直說吧。」
張淑芬搓了搓手，臉上堆起略顯刻意的笑容：「你看，你小叔子偉強，也談了好幾年女朋友了，這結婚……總得有個窩吧？現在樓價一天一個樣，首付還差一大截……」
咖啡的醇香在舌尖蔓延，車凝靜靜聽著，心裡那點不耐像水面的油花，慢慢漾開。
又是為了小叔子。
自從她年薪突破七位數，婆婆話里話外，總少不了對小兒子的幫扶。
從找工作到買車，現在，終於輪到買房了。
「偉強那孩子，你也知道，實誠，沒多大本事，比不上你們……」婆婆繼續絮叨著，試圖用貶低自己兒子的方式來博取同情，「他要是能像你們一樣出息，我也不用操這麼多心了。」
車凝放下咖啡杯，瓷器與桌面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打斷了婆婆的訴苦。
她抬眼，目光平靜地看著對面這位精明的老人：「媽，偉強是成年人，他的路，得他自己走。」
張淑芬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迅速調整回來：「話是這麼說，可當哥哥嫂子的，有能力了，拉弟弟一把不是應該的嘛？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一家人……」車凝在心裡默默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感覺有些諷刺。
她記得自己剛和丈夫陳默結婚時，兩人白手起家，擠在出租屋裡熬夜加班，婆婆可從來沒說過要「幫一把」。
那時婆婆的說辭是：「年輕人吃點苦，是福氣。」
如今，這「福氣」似乎只專屬於她和小叔子了。
「我們當初買房，首付也是自己攢的。」車凝的語氣依舊平淡，聽不出喜怒。
「那怎麼能一樣！」婆婆音量略微提高，
「你們有能力啊！偉強他……他不是沒那個腦子嘛！你當嫂子的，收入這麼高，手指縫裡漏點，就夠他應急了。」
「手指縫裡漏點……」車凝幾乎要氣笑了。
她年薪百萬，是她在無數個深夜裡對著電腦螢幕熬紅雙眼，是在酒桌上賠笑應酬喝到胃抽筋，是在項目危機時頂住巨大壓力尋找解決方案換來的。
怎麼到了婆婆嘴裡，她的錢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一樣輕鬆？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決定把話挑明：「媽，我和陳默有我們自己的規劃和打算。
偉強買房，是他和他女朋友的事情，我們應該尊重他們的獨立性。」
張淑芬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那點偽裝的和氣也維持不住了：
「規劃？什麼規劃？你們現在要車有車，要房有房，還有什麼可規劃的？不就是存點錢幫你弟弟嘛，怎麼就那麼難？一家人互相幫襯，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車凝感到一陣無力。
邏輯和道理，在這種根深蒂固的「家族觀念」面前，顯得如此蒼白。
她不再說話，只是重新端起那杯已經微涼的咖啡，目光投向窗外繁華的城市景象。
室內陷入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默。
婆婆見她油鹽不進，重重地嘆了口氣，帶著一種「你們翅膀硬了，不聽話了」的失望與埋怨，起身去了陽台。
車凝看著婆婆的背影，知道這件事，絕不會就此結束。
這只是一個開始。
章節二：暗流涌動
丈夫陳默晚上加班回來，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
車凝接過他的公文包，幫他脫下西裝外套，聞到一股淡淡的煙酒氣。
「又應酬了？」她輕聲問，有些心疼。
「嗯，有個難纏的客戶。」陳默鬆了松領帶，癱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車凝去廚房給他倒了杯溫水，猶豫著要不要把白天婆婆的話告訴他。
陳默在一家大型企業做中層管理，收入不菲，但壓力巨大。他性格溫和，甚至有些優柔寡斷，尤其在處理家庭關係上，總想著息事寧人。
車凝不想給他增添額外的煩惱。
但有些話，不說，隱患更大。
她在他身邊坐下，組織了一下語言，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複述了婆婆的提議。
陳默聽完，沉默了片刻，然後睜開眼，揉了揉眉心：「媽……也是為偉強著急。你別往心裡去。」
果然是這樣的反應。車凝在心裡嘆了口氣。
「我不是往心裡去，我只是表明我的態度。」車凝看著他，
「陳默，我希望你也能有明確的態度。我們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更沒有義務去給你弟弟買房子。」
「我知道，我知道。」陳默握住她的手，安撫地拍了拍，「但那是媽，是親弟弟……直接拒絕，面子上過不去，也傷感情。要不……我們象徵性地借一點？就當是支持一下？」
「象徵性地借一點？」車凝抽回手，語氣冷了下來，
「陳默，你了解你媽和你弟弟。『借』這個字，在他們那裡，和『給』有什麼區別？而且，這次是首付，下次呢？裝修？結婚彩禮？生孩子養孩子？這個口子一旦開了，後面就是無底洞。」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丈夫：
「我希望你明白，我們是一個獨立的家庭。我們的財富，是我們共同奮鬥的結果，應該用於我們自己的未來，比如孩子的教育，比如我們的養老，甚至比如我們想實現的個人夢想，而不是無止境地填塞你那個被寵壞了的弟弟的慾望。」
陳默仰頭看著妻子，燈光下，車凝的臉龐線條堅定，眼神銳利。
他知道妻子說的是對的，理智上他完全認同。
但情感上，那一邊是生養他的母親和血脈相連的弟弟，幾十年的親情羈絆，不是那麼容易割捨的。
「我再跟媽說說……」他最終妥協道，聲音帶著疲憊和無奈，「讓她別打這個主意了。」
車凝沒再逼他。
她知道，讓陳默去直面他母親，需要時間。
然而，事情的發展比車凝預想的更快。
幾天後，家庭聚會在小叔子陳偉強租住的公寓里舉行。
公寓不大，顯得有些凌亂。
陳偉強和女朋友小菲在廚房裡忙活，張淑芬則一如既往地坐在最能體現「主人」姿態的位置上。
席間，氣氛表面還算融洽。
但車凝能感覺到，婆婆和小叔子之間偶爾交換的眼神，以及小菲那過於熱情的態度，都透著一股不尋常。
果然，飯吃到一半，張淑芬放下了筷子，清了清嗓子。
車凝心裡「咯噔」一下，知道戲肉要來了。
「小默，小凝啊，」婆婆臉上帶著笑，目光卻主要落在車凝身上，「今天趁著偉強和小菲也在，有件事，我想再跟你們商量商量。」
陳默在桌下悄悄握緊了拳頭，桌面上則勉強維持著鎮定：「媽，什麼事？」
「還不是偉強買房的事。」婆婆嘆了口氣，演技堪比老戲骨，
「他們兩個也不容易，感情穩定，就差個窩了。我看中了西郊一個新開的樓盤，環境好，價格也合適，就是這首付……還差三十萬。」
武巧輝 • 40K次觀看
燕晶伊 • 75K次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