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語越來越惡毒,越來越不堪入耳。
她寧願相信我是個出賣身體的拜金女,也不願承認,我本身就擁有她無法企及的財富。
這種源於嫉妒的惡意,比剛才的貪婪更加醜陋。
我看著她,心中最後一絲對長輩的忍讓也消失殆盡。
「阿姨,請您說話放尊重一點。」我的聲音冷了下來,「每一分錢都是我自己合法賺來的。您沒有資格在這裡對我進行無端的誹謗和侮辱。」
「我誹謗你?哈哈!」張翠rala大笑起來,笑聲尖利而刺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林晚家什麼德行,你爸媽就是個普通工人,一輩子都掙不到一套房子的錢!你還想騙我?你今天不把這錢的來源說清楚,我就……我就報警抓你!」
就在這時,大門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江哲回來了。
「媽?您怎麼來了?」江哲看到客廳里劍拔弩張的兩人,特別是他母親那副要吃人的表情,頓時愣住了。
張翠蘭一看到兒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和宣洩口,立刻撲了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兒子!你可算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你媽我都要被這個女人給氣死了!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婦,她……她竟然背著你在外面當別人的情婦!掙黑心錢!」
江哲的臉色瞬間變了,他難以置信地看向我,又看了看他媽,皺眉道:「媽,您在胡說什麼?林晚不是那樣的人!」
「我胡說?你自己看!」張翠蘭不由分說地指著我,「你問問她,她哪來的錢買這麼多房子!她一個月光租金就收二十五萬!比你一年的工資都多!這錢要是乾淨的,我張翠蘭的名字倒過來寫!」
江哲的目光終於落在我身上,帶著震驚和困惑:「晚晚,媽說的是真的?你……你有很多房子在收租?」
我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再隱瞞也沒有意義了。
「是真的。」
江哲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看看我,又看看他母親,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衝擊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道我家裡條件不差,但從沒想過會「不差」到這種地步。
看到兒子震驚的表情,張翠蘭更加來勁了,她添油加醋地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她自動隱去了自己上門索要兩萬生活費的情節,只把自己塑造成一個關心兒子、卻被兒媳婦用「來路不明的巨款」羞辱的無辜婆婆。
「兒子,你聽到了嗎?她就是這麼羞辱你媽的!她看不起我們家,看不起你這個月薪三萬的丈夫!」張翠蘭聲淚俱下地控訴,「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你絕對不能要!馬上跟她離婚!」
江哲的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他顯然陷入了巨大的混亂之中。
一邊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一邊是他深愛的妻子。
他看向我,眼神複雜,有震驚,有疑惑,但更多的是一種被隱瞞的受傷感。
「晚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從來沒告訴過我這些?」
我看著他,心中湧起一陣失望。
在這種時刻,他沒有第一時間選擇相信我,維護我,反而在質問我為什麼隱瞞。
「我告訴你,然後呢?」我反問他,「然後讓你的生活被金錢的數字綁架嗎?江哲,我嫁給你,不是因為你月薪三萬,而是因為我以為你愛的是林晚這個人,而不是一個家庭主婦的空殼。」
我的話似乎刺痛了他。
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張翠蘭見狀,立刻又開始煽風點火:「你看!她自己都心虛了!兒子,別被她騙了!她就是個騙子!一個大騙子!」
整個客廳,仿佛一個高壓鍋,充滿了哭喊、指責和沉默的對峙。
我知道,江哲此刻正站在一個十字路口,他的選擇,將決定我們婚姻的走向。
而我,也必須為自己,為我堅守的愛情,做一次徹底的反擊。
03

「夠了!」我猛地提高音量,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喧鬧的客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張翠蘭被我這突如其來的氣勢震懾住,哭嚎音效卡在喉嚨里,江哲也驚訝地看著我,似乎從未見過我如此強硬的一面。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冷冽地掃過他們母子二人,最終定格在張翠蘭那張充滿惡意的臉上。
「阿姨,您一再強調我的錢來路不正,甚至不惜用最惡毒的語言來汙衊我。既然如此,光憑一個手機銀行截圖,確實難以讓您信服。」我走到江哲身邊,從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他的筆記本電腦,放在茶几上打開。
「你想幹什麼?」張翠蘭警惕地看著我。
「證明給你們看,我的錢,有多『乾淨』。」
我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地輸入一串網址,登錄了一個我幾乎從不使用的後台管理系統。
螢幕上,一個複雜的介面彈了出來,上面羅列著密密麻麻的數據和表格。
江哲是做軟體開發的,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個專業級的商業資產管理平台。
我沒有理會他們震驚的目光,直接點開了「我的資產」一欄。
下一秒,一張本市的電子地圖出現在螢幕上,地圖上,九個紅色的坐標點,像九顆釘子,狠狠地釘在了張翠蘭和江哲的瞳孔里。
我隨手點開其中一個離我們最近的坐標點,旁邊立刻彈出了詳細信息。
「錦綉花園,C棟,高檔住宅小區,總計32層,我名下持有其中三套,分別是301、1204、2502,目前全部在租,月租金合計三萬二。」
我又點開另一個坐標點。
「時代廣場,A座,甲級寫字樓,我名下持有11樓半層,分割為四個獨立辦公室出租,目前全部在租,月租金合計八萬六。」
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大學城商業街,旺鋪三間,月租金合計五萬。」
「城郊別墅區,獨棟別墅一套,月租金兩萬。」
「……」
每公布一個資產,張翠蘭的臉色就更白一分。
江哲則已經完全僵住了,他死死地盯著螢幕,嘴巴微張,仿佛靈魂都出竅了。
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了他每天上班擠地鐵都要經過的時代廣場,看到了他們周末曾經去逛過的大學城商業街,那些他曾經仰望過、以為遙不可及的地方,竟然都是他妻子的私有財產。
這種衝擊,比剛才那25萬的數字,來得更加具體,更加震撼,也更加殘忍。
「這八套房產,加上我們現在住的這一套,就是地圖上全部的九個坐標點。」我關閉了地圖,調出了另一個頁面,那是我的電子證照庫。
我點開了「不動產權證書」的文件夾。
八本鮮紅的電子版房產證,整整齊齊地排列在螢幕上。
我點開其中一本,戶主一欄,「林晚」兩個字清晰無比。
我又點開一本,戶主依然是「林晚」。
我將筆記本電腦轉向他們,一字一句地說道:「阿姨,您現在還覺得,這些錢來路不正嗎?這些房產證,都是在國家不動產登記中心備案的,您要是覺得是假的,可以隨時去查。或者,您現在就可以報警,讓警察來鑑定一下真偽。」
張翠蘭的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證據確鑿,如山一般壓在她面前,讓她所有的汙衊和猜忌,都成了一個笑話。
她引以為傲的兒子,那月薪三萬的「高薪」,在這些資產面前,渺小得如同塵埃。
她用來攻擊我的「不上班」、「吃閒飯」,更是顯得荒謬可笑。
她輸了,輸得一敗塗地。
然而,人的貪婪和嫉妒,並不會因為事實的呈現而輕易消失。
當最初的震驚過去後,一種更加扭曲的情緒在張翠蘭心中滋生。
她猛地抬起頭,雙眼通紅地瞪著我,聲音嘶啞地對江哲喊道:「江哲!你聽到了嗎!她有這麼多錢!她竟然瞞了我們這麼久!這個女人的心機太深了!她在防著你!她在防著我們全家!」
她巧妙地轉移了重點,從「錢的來源」轉移到了「隱瞞」這個行為上。
她試圖挑撥我和江哲之間的關係,將我塑造成一個充滿心機、不坦誠的「惡人」。
江哲果然被她的話影響了。
他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向我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裡面有自卑,有受傷,還有一絲被欺騙的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