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婚宴上,我隨禮20萬,弟媳卻當眾羞辱我太小氣,我當場對司儀說:誰願意嫁給我弟,我個人再追加88萬禮金

2025-11-21     武巧輝     反饋

曉飛突然彎腰撿起鐵鍬,鏟起一抔濕泥潑向寶馬車窗。泥點在那男人金絲眼鏡上炸開,他慌忙擦鏡片時,露出眼角深刻的皺紋——比曉飛至少大二十歲。小雅在車裡尖叫,指甲刮過車窗發出刺耳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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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遷辦的人收起儀器躲進車裡。雨越下越大,老宅屋檐水匯成瀑布。曉飛站在雨里,白襯衫透明地貼在身上,肋骨輪廓像鋼琴鍵。我撿起濕透的房產證,內頁夾著的舊照片糊成一團——是全家福,爸媽抱著穿開襠褲的曉飛。

小雅推開車門衝出來,高跟鞋陷進泥里。「林曉飛!你姐說的八十八萬...」她頭髮粘在臉上,像條狼狽的水蛇。曉飛舉起鐵鍬砸向寶馬引擎蓋,悶響驚飛了樹上的麻雀。

戴棒球帽的男人邊拍邊後退,踩中了排水溝的活板門。他摔下去時相機飛出來,鏡頭撞在石階上碎裂。曉飛撿起存儲卡,雨水從他指尖滴進卡槽,像某種儀式性的清洗。

警笛聲再次由遠及近,小雅突然撲向曉飛:「我懷孕了!你孩子的命不值八十八萬嗎?」她抓起他手按在自己小腹,旗袍絲綢下平坦冰涼。曉飛觸電般抽回手,掌心在褲腿上反覆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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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分開人群時,二姑正和小雅舅舅扭打。她的假髮套掉在泥水裡,露出花白的短髮。小雅媽媽坐在地上拍水坑,金鐲子沉在渾濁的水底反著幽光。

曉飛被帶上警車前,突然回頭指老宅門楣。雨水沖開了經年積灰,「林宅」的刻痕在閃電照耀下異常清晰。我順著望去,看見瓦片縫隙里長出的野草,在風雨中挺著纖細的腰杆。

三天後調解室,小雅戴著墨鏡遞來協議。條款寫著自願放棄婚姻關係,但第八條用鉛筆加了小字:「精神損失費二十萬」。曉飛直接翻到末頁簽字,筆尖戳破三張紙。

他按手印時,我發現他拇指多了道傷口,結痂形狀像月牙。就像小時候他偷吃供果,被爸用戒尺打出的印子。但這次,是他自己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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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老宅那天,曉飛把鐵皮盒埋進石榴樹下。樹根拱破了水泥地,露出半截生鏽的奶粉罐——是媽當年攢的嫁妝錢罐,爸去世後我們再沒打開過。

小雅的朋友圈更新了婚紗照,新郎還是金絲眼鏡男。定位在馬爾地夫,配文「告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但放大照片角落,能看見她腳踝新增的蛇形紋身,和舅舅胳膊上的過肩龍一模一樣。

拆遷辦最後評估價出來時,曉飛正在快餐店打工。他端餐盤的手穩了很多,制服袖口露出青色的紋身——是爸的手寫體「林」字。顧客抱怨可樂少冰,他彎腰道歉時,後頸曬脫了皮。

我賣掉金鐲子那天,古董店老闆用放大鏡照內圈。「這刻字是新的,」他指著一筆畫,「做舊手法太糙。」店外電視正放社會新聞,馬賽克後的小雅舅舅在指認詐騙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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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推倒前夜,我獨自回去拍照。月光下石榴樹影像潑墨畫,樹根處有新翻的土痕。刨開見鐵皮盒還在,但奧特曼貼紙被換成婚紗照剪影——曉飛和小雅的側臉,被剪刀粗暴地剪開。

盒裡多了張儲蓄存單,存款人是我名字。金額是八十八萬,日期是婚禮第二天。背面有鉛筆字:「姐,買糖吃。」糖字塗改了幾次,最後定稿的筆畫像小孩描紅。

推土機來的清晨,曉飛請假站在街角。安全帽壓著他新長的頭髮,工裝沾著油漆點。當牆壁倒塌時,他突然跑向垃圾堆,撿起半塊門楣。「林」字只剩雙木,但榫頭還帶著老宅特有的木香。

三年後我經過舊址,高樓已蓋到十層。售樓處廣告牌印著「麗飛苑」,營銷經理竟是棒球帽男人。他認出了我,眼鏡片後眼神躲閃。沙盤角落的景觀樹,仍是石榴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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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飛現在裝修公司當監理,常帶回客戶給的喜糖。有次糖盒印著私立醫院logo,他拆開嘗了顆說太甜。電視正放婚戀詐騙案新聞,小雅的臉在打碼前一閃而過,嘴角梨渦像兩個黑洞。

我收拾舊物時,找到爸的工地圖紙。背面有行小字:「給閨女留的嫁妝,三層夠不夠?」雨水暈開了「三」字的橫筆,看起來像歪斜的「王」。窗外起重機正吊起鋼筋,那些鐵條在夕陽下像燃燒的蠟燭。

偶爾還會夢見婚宴場景,但小雅的臉總是模糊的。有次曉飛說漏嘴,提到流產單上孕周是假的。他蹲著擦地板時,後頸的「林」字紋身隨著動作起伏,像爸在點頭。

老宅的石榴樹被移栽到公園,今年結了果。曉飛摘了顆最紅的放窗台,說等姐生日吃。果子在月光下慢慢風乾,皺皮像極了媽當年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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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乾的石榴在窗台裂開口,籽粒像紅寶石散落。曉飛撿起幾顆泡進白酒,玻璃瓶漸漸染成胭脂色。他師傅說這土方治失眠,但我知道爸當年也泡過——媽走後的第一個冬天,酒瓶總是空得很快。

裝修公司派曉飛去盯麗飛苑的別墅項目,售樓小姐遞名片時手指翹得像蘭花。他隨手把名片折成紙飛機,飛過沙盤上「樓王」模型的屋頂。那別墅的落地窗,和婚宴蛋糕上的糖霜房子一模一樣。

我整理舊相冊時,發現張背面寫日期的全家福。媽懷曉飛時穿的碎花裙,和小雅流產那天穿的病號服偶然撞了花色。曉飛盯著照片看了很久,突然說:「石榴樹該施肥了。」

深秋公園清理植被,石榴樹被列入移除名單。曉飛連夜挖回樹苗,種在租房的陽台花盆裡。樹根纏著生鏽的奶粉罐,破洞處露出半張存單——是媽用鋼筆寫的「給飛飛娶媳婦」,墨跡被泥土吃掉了偏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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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球帽男人因虛假宣傳被判刑,新聞照片里他低著頭,後頸有塊胎記像壓扁的楊梅。曉飛盯著螢幕喝石榴酒,突然笑出聲:「當年他相機里還有張照片——小雅和強哥在婦產科吵架,為的是墮胎費打八折。」

二手店裡,我見到小雅當掉的翡翠鐲子。鑑定師用紫光燈照出裂隙里的填充膠,說這品相也就值個銀價。鐲子旁邊擺著金絲眼鏡男的勞力士,錶盤裂痕像蛛網——曉飛砸車那天的紀念品。

拆遷辦新來的主任登門道歉,說當年評估漏了古樹補償。他遞上的石榴樹賠償協議,簽字欄被曉飛畫了只烏龜。主任擦汗時,我見他公文包露出半截紅紙——是婚宴剩下的請柬,新郎名字塗改過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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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飛報名了夜校建築班,課本里夾著爸的工地圖紙。他熬夜畫圖時,總要用橡皮擦擦塗改線,就像當年爸反覆修改老宅的房梁設計。有次他趴在桌上睡著,鉛筆在紙角描出個歪斜的婚戒。

菜市場遇見二姑,她菜籃里裝著印私立醫院廣告的紙巾盒。「小雅改嫁了,男人是開整形醫院的。」她撇嘴時,露出新鑲的烤瓷牙——和婚宴上小雅媽媽的金牙同一個型號。

除夕夜曉飛包了石榴餡餃子,咬開時紅汁像血。電視里放煙花特輯,有個鏡頭帶過麗飛苑樓盤,陽台晾著的破洞絲襪在風裡打轉。曉飛突然關電視說:「姐,咱把老宅門楣砌進新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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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銹奶粉罐去銀行,櫃員說幣種已停止流通。但保險箱裡找到媽的信,信紙夾著爸的工資條——給曉飛存的老婆本,數額剛好是八十八萬。存款日期是媽去世前三天,她那時已說不出話。

曉飛負責的別墅業主投訴甲醛超標,女業主摘下墨鏡竟是婚宴伴娘。她指著吊頂裂縫罵時,項鍊墜子滑出衣領——是糖霜寶馬的微縮版。曉飛默默添了除醛預算,帳單備註欄畫了個笑臉。

石榴樹在花盆裡開花那天,曉飛帶了女朋友回家。姑娘搓著圍巾流蘇說:「我家也拆遷,但爸全賭光了。」她低頭時,後頸碎發里藏著塊胎記,形狀像半粒石榴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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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立起老宅紀念牌,錯把拆遷日期刻成婚宴日。曉飛連夜去改刻刀,月光下「林」字的木旁泛起青輝。晨跑老人說見過小雅,她推著嬰兒車,孩子瞳孔顏色淺得像混血。

我整理曉飛房間時,掃出張婚宴抓拍——照片里我舉著話筒,背景虛化處有個端盤子的服務生,棒球帽檐下竟是強哥倉皇的臉。照片背面有曉飛鉛筆字:「姐,對不起。」

新房裝修拆舊牆,工人撬出塊帶刻痕的磚。是曉飛十歲時量的身高線,旁邊有爸刻的「娶媳婦用」。磚縫裡塞著蠟筆字條:「姐,糖我藏在罐底了。」可奶粉罐早已銹穿,糖化成了琥珀色的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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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飛婚禮從簡,新娘堅持用石榴當捧花。敬酒時她突然對麥克風說:「姐,這房子首付是您給的嫁妝。」滿場掌聲里,曉飛偷偷把白酒換成石榴汁,嘴角沾著紅漬,像小時候偷吃番茄醬。

禮金簿第一行寫著我的八萬八,第二行是新娘父親的八千八。曉飛添上第三行:「老宅石榴樹一棵」,墨跡暈開像笑著的淚窩。窗外晚霞滿天,雲朵形狀竟似當年崩斷的珍珠散落成星。

夜風拂過新房陽台,石榴樹影投在婚紗照上。曉飛和新娘並肩的影子,慢慢重疊成爸媽遺照里的姿勢。月光洗亮門楣殘塊,「林」字在斑駁里生出新枝,像要扎進明天的土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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