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林婉如還想說什麼，但這時，包間的門被推開了，姐姐林婉清和她的丈夫王洋走了進來，緊接著，哥哥林國豪和嫂子張梅也到了。
「妹妹！」林婉清一見到林婉如，立刻上前擁抱她，「好久不見，你看起來氣色不錯嘛！」
「姐！」林婉如緊緊回抱姐姐，「是啊，好久不見了。」
一家人寒暄過後，服務員開始上菜。林婉如特意選了全家人最愛的粵菜，有父親喜歡的清蒸魚，母親愛吃的白灼蝦，哥哥偏愛的脆皮燒鵝，還有姐姐最喜歡的糖醋排骨。每一道菜都精緻可口，令人食慾大增。
「來，大家先干一杯！」林婉如舉起酒杯，「祝我們全家中秋快樂！」
「中秋快樂！」大家一起舉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家人的氣氛越來越熱烈。他們聊著各自的生活，分享著工作中的趣事，談論著孩子們的成長。林婉如感到久違的溫暖和放鬆，這種感覺，在張家幾乎從未有過。
「對了，婉如，」林國豪突然說，「我聽說你公公要宣布希麼重要的事情？」
林婉如的笑容僵住了：「你怎麼知道的？」
「張家和我們公司有些業務往來，我聽說的。」林國豪解釋道，「據說是關於家族企業繼承的事。」
林婉如的心一沉。家族企業繼承？這就是張國強要召集全家人的原因？可為什麼不邀請她？除非...
「婉如，你還好嗎？」母親關切地問。
「我沒事，」林婉如勉強笑了笑，「可能只是些家族內部的事務吧。」
「如果是關於家族企業的事，作為明川的妻子，你應該有資格參加啊。」姐姐林婉清疑惑地說。
林婉如沒有回答，只是低頭喝了口酒。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張國強沒有邀請她參加聚餐。這不是疏忽，而是刻意的安排。因為那個所謂的「重要宣布」，可能與她有著直接的關係。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一條微信，來自張明川：「婉如，你在哪兒？我爸要宣布的事和你有關，你最好來一趟。」
林婉如的心跳加速了。她猶豫了一下，回復道：「什麼事？」
很快，張明川的回覆來了：「我爸要宣布我和孫穎的事。」
孫穎？那不是張國強老領導的女兒嗎？她和張明川有什麼事要宣布？
林婉如的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婉如，怎麼了？」父親關切地問，「你臉色不太好。」
「沒...沒什麼，」林婉如強裝鎮定，「我去一下洗手間。」
在洗手間裡，林婉如再次拿出手機，顫抖著給張明川打了電話。
「喂，婉如，你—」
「張明川，」林婉如打斷了他，「你和孫穎是什麼關係？」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一聲嘆息：「婉如，對不起。我和孫穎...我們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
林婉如感到一陣暈眩，不得不扶住洗手台才站穩：「你...你們在一起？那我呢？我算什麼？」
「婉如，我們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了，你知道的，」張明川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無奈，「這些年來，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只剩下責任。我和孫穎...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真心相愛？」林婉如幾乎要笑出聲來，「那我和你這十五年的婚姻算什麼？我為你生兒育女，照顧你的家人，這一切在你眼裡就那麼不值一提嗎？」
「婉如，我沒有這個意思，」張明川辯解道，「我感謝你這些年的付出，但是感情這種事，勉強不來。我和孫穎有共同語言，有共同的興趣愛好，我們在一起很開心。」
「所以，」林婉如的聲音變得冰冷，「今天你公公要宣布的，是你們要結婚的消息？」
「不是結婚，」張明川糾正道，「是訂婚。我們...我們打算先辦離婚，然後再...」
「夠了！」林婉如打斷了他，「我不需要聽這些。祝你們幸福。」說完，她掛斷了電話。
林婉如站在洗手間裡，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空虛和絕望。十五年的婚姻，就這樣被輕易地否定了；十五年的付出，就這樣被無情地拋棄了。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淚無聲地流下。多麼諷刺啊，她一直以為自己在為家庭、為愛情努力，結果卻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擦乾眼淚，整理好情緒，林婉如決定回到包間，繼續和家人的團聚。她不會讓張明川的背叛毀了今天的心情。至少，在這個中秋節，她還有真正愛她的家人陪伴。
04
回到包間，林婉如強裝鎮定，但敏銳的母親立刻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婉如，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王秀英擔憂地問。
「沒事，媽，」林婉如勉強笑了笑，「可能是有點累了。」
「是不是張家那邊出什麼事了？」林國棟直接問道，「剛才你去洗手間，是不是接到了電話？」
林婉如看著父親關切的眼神，突然感到一陣心酸。她知道，無論發生什麼，父母永遠站在她這一邊，這種無條件的愛和支持，在張家從未感受到過。
「爸，媽，」林婉如深吸一口氣，決定實話實說，「我和明川...我們可能要離婚了。」
「什麼？」全家人都驚訝地看著她。
「他...他出軌了，和他父親老領導的女兒。」林婉如平靜地說，但聲音中透著無法掩飾的傷痛，「今天他公公要宣布的重要事情，就是他們的訂婚。」
「這...這太過分了！」林國棟憤怒地拍案而起，「十五年的婚姻，就這樣被他們玩弄？我要去找張家理論！」
「爸，別，」林婉如急忙拉住父親，「今天是中秋節，我不想鬧得不愉快。況且，我...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和他離婚。」
「婉如，你想清楚了嗎？」母親擔憂地問，「離婚不是小事，特別是你們還有小雅...」
「媽，我想清楚了，」林婉如苦笑著說，「其實，我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努力維持，希望能為小雅創造一個完整的家。但現在看來，這種勉強只會讓我們都痛苦。」
「那小雅怎麼辦？」姐姐林婉清關切地問。
「我會爭取撫養權，」林婉如堅定地說，「小雅跟我生活了十四年，我不會輕易放手的。」
「我支持你，妹妹，」林國豪沉聲說，「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如果需要法律幫助，我可以介紹我公司的律師給你。」
「謝謝，哥，」林婉如感動地說，「但是今天，我不想再談這些不愉快的事了。今天是中秋節，我想和我最親愛的家人好好慶祝一下。」
「好，」父親點點頭，「婉如說得對，今天是團圓的日子，我們不談不愉快的事。來，大家干一杯！」
一家人又舉杯同飲，但氣氛已經不如剛才那麼輕鬆了。林婉如能感受到父母和兄姐眼中的擔憂和心疼，她心中既感動又愧疚。感動於家人的關心和支持，愧疚於讓他們為自己的婚姻擔心。
就在這時，林婉如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小雅發來的消息：「媽媽，你能來福滿樓一趟嗎？爺爺宣布爸爸要和孫阿姨訂婚，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到這條消息，林婉如的心猛地一疼。小雅，她的女兒，此刻一定非常困惑和痛苦。她不能讓女兒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爸，媽，」林婉如站起身，「我得去一趟福滿樓，小雅在那兒，她需要我。」
「我們和你一起去，」父親堅決地說，「我倒要看看，張家到底想怎麼樣！」
「爸，這...」林婉如有些猶豫。
「婉如，你爸說得對，」母親也站了起來，「小雅是我們的外孫女，她有困難，我們怎麼能袖手旁觀？」
林婉如看著堅定的父母，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氣。是啊，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她有強大的後盾 —— 她的原生家庭。
「好，那我們一起去。」林婉如點點頭。
他們叫來服務員結帳，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福滿樓走去。
福滿樓就在江南春對面，走路不到五分鐘。一路上，林婉如的心情複雜而沉重。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是什麼，但她知道，為了小雅，她必須勇敢面對。
進入福滿樓，林婉如直接向服務員詢問了張家預訂的包間。
「您好，請問張國強先生預訂的包間在哪裡？」
「張先生？哦，是二樓的紫竹廳，」服務員熱情地回答，「您是張家的客人嗎？」
「我是張明川的妻子，」林婉如平靜地說，「我女兒在那裡，我來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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