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像一顆深水炸彈,在平靜的親戚圈裡炸開了。
剛剛還在猶豫要不要借錢的親戚,瞬間清醒過來。
那些已經把錢借出去的,立刻打電話給婆婆,要求還錢。
婆婆的電話瞬間被打爆了。
她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我的反擊會如此迅速和決絕。
她的陰謀,在她還沒來得及沾沾自喜的時候,就徹底破產了。
這一次,她不僅一分錢沒借到,還把自己「詐騙犯」的名聲,傳遍了整個親戚圈。
信譽,徹底掃地。
做完這一切,我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鬆。
我掐斷了她最後的念想,也徹底堵死了她所有可能騷擾我的路徑。
婆婆,你不是喜歡演嗎?
現在,我看你還怎麼演下去。
江家的天,徹底塌了。
江白因為沒能及時補上那二十萬的窟窿,最終被公司毫不留情地開除了。
一份體面的工作,一個所謂「精英」的光環,一夜之間,化為泡影。
失去了高薪工作的江白,就像一隻被拔了毛的孔雀,瞬間從雲端跌落泥潭。
他把自己關在家裡,整日整夜地打遊戲,蓬頭垢面,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無業游民。
而婆婆的日子,更不好過。
沒有了兒子每月三萬的「孝順金」,她再也不能在牌桌上揮金如土,也不能在老姐妹面前炫耀自己養了個好兒子。
她之前投的那些理財,虧得血本無歸。
她想找娘家把之前補貼的錢要回來,卻被人家一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給堵了回來,碰了一鼻子灰。
家裡的經濟來源,徹底斷了。
這個曾經被江白引以為傲,被婆婆視為掌中寶的「家」,開始因為柴米油鹽的瑣事,爆發無休止的爭吵。
「江白!你都三十歲的人了,還不去找工作!天天在家打遊戲,你想餓死我嗎?」
「你別煩我!還不是因為你!要不是你非要我把工資都給你,我會連二十萬都拿不出來嗎?」
「你怪我?我把錢給你存著,給你理財,難道不是為了你好?是你自己沒本事,在公司捅了那麼大簍子!」
「我沒本事?我當初就不該聽你的,娶了孟汐那個喪門星!她要是在,何至於鬧成今天這樣!」
這些爭吵的內容,都是林悅從鄰居張阿姨那裡聽來的。
張阿姨說,現在他們家一天能吵三回,摔東西的聲音,整棟樓都聽得見。
母慈子孝的假面被撕碎後,只剩下赤裸裸的互相埋怨和推卸責任。
我聽著這些消息,內心平靜無波,甚至連 快意都感覺不到。
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自食其果,而已。
他們的悲慘世界,與我無關。
我的生活,正翻開嶄新的一頁。
我離開了那家會因為員工家事而指指點點的公司,憑著自己的能力,很快在另一家更大的公司找到了職位,薪水比以前更高。
我用自己的積蓄,在離公司不遠的地方,租了一間朝南的單身公寓。
陽光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灑進來,把整個屋子照得明亮而溫暖。
我買了新鮮的百合花,插在玻璃瓶里,空氣中都瀰漫著淡淡的清香。
我開始健身,練瑜伽,看以前沒時間看的書和電影。
周末的時候,我和林悅會去逛街,或者去郊外遠足。
我的朋友圈裡,不再有壓抑和抱怨,取而代之的,是健身房的汗水,是新出爐的烘焙作品,是旅途中美麗的風景,是和朋友們開懷大笑的合影。
我的氣色越來越好,眼神也越來越亮。
那種從內而外散發出的自信和鬆弛感,是任何昂貴的化妝品都堆砌不出來的。
我徹底放下了過去,也徹底從那段窒息的關係中解脫了出來。
有一天,林悅看著我,感慨地說:「汐汐,你現在真好,好像在發光。」
我笑了。
我知道,那不是光。
那是重獲新生後,生命本身該有的樣子。
我和江白的離婚官司,進行得異常順利。
法庭上,我提交了厚厚一沓證據。
那本記錄了三年開銷的帳本,江白索要錢財的聊天記錄,他家暴的驗傷報告,以及婆婆試圖撬鎖的監控錄像。
江白請的律師,在這些鐵證面前,根本無力反駁。
最終,法院判決我們離婚。
由於江白在婚姻中存在明顯過錯,並且有家庭暴力行為,財產分割上,我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那套主要由我出資購買並償還貸款的房子,最終判給了我,我只需要支付江白一小部分的折價款。
當我從法院走出來,看到門口等待我的林悅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自由了。
幾個月後,我從朋友口中聽說了江白和婆婆的近況。
他們賣掉了老城區的舊房子,用那筆錢支付了判給我的折價款和之前欠下的外債後,所剩無幾。
母子倆租住在一個城中村的狹小單間裡,每天依舊為了誰去做飯、誰去賺錢而爭吵不休。
江白因為有被開除的「污點」,高不成低不就,一直沒找到像樣的工作,只能靠打零工度日。
而婆婆,據說身體也差了很多,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神氣。
一個周末的下午,我開著新買的車,去接林悅吃飯。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我無意間瞥向窗外。
我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江白。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 T 恤,手裡提著一袋廉價的速食,正站在公交站台下,茫然地看著車來的方向。
他瘦了,也老了,背脊不再挺直,眼神里充滿了疲憊和麻木。
就在這時,他也看到了我。
他看到了坐在駕駛座上,妝容精緻、神采飛揚的我。
他看到了我開著的那輛嶄新的白色轎車。
他的眼睛瞬間睜大了,裡面充滿了震驚、悔恨、不甘,以及一種被徹底擊垮的絕望。
他下意識地朝我的車走了幾步,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什麼。
綠燈亮了。
我沒有給他任何開口的機會,甚至沒有再多看他一眼。
我踩下油門,車子平穩地向前駛去,將那個被我徹底拋在身後的男人,連同那段不堪的過往,一同甩進了後視鏡里,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林悅坐在副駕上,察覺到了什麼,她握住我的手。
「都過去了。」
我轉過頭,對她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是啊。」
車窗外,城市的風景飛速倒退。
我的前方,是開闊的馬路,是晴朗的天空,是一個嶄新而美好的未來。
我的人生,已經翻開了無比精彩的篇章。
而他,再也與我的世界無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