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平凡的下午,金色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向客廳。
我端著精心切好的水果拼盤從廚房走出來,卻在轉角處愣住了。

婆婆劉母正坐在真皮沙發上,手裡把玩著我上個月送給她的進口奢侈品手袋。
臉上堆滿了我從未見過的討好笑容,對著身旁的小姑子說話。
「這個包包你拿去背吧,媽媽年紀大了用不著這些,你年輕人背著才好看。」
我的心在那一瞬間,仿佛被刺骨寒風吹透了。
我沒有出聲,悄悄轉身回到廚房,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只是,那份原本想要維護的親情,從那一刻開始,出現了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裂痕。
01
客廳里傳來婆婆劉母的歡聲笑語,夾雜著小姑子趙曉婷撒嬌的聲音。
那聲音像兩把鋒利的刀刃,一下下刺痛著我的心臟。
我回到廚房,用力將果盤放在大理石檯面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那個聲音,像是我在長久壓抑的怒火中,唯一能夠發出的抗議。
我叫張靜怡,嫁給趙偉東已經四年了。
都說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重生,但我這次"重生"似乎並不成功。
趙偉東是個踏實的建築設計師,性情溫和,對我還算不錯,孝敬長輩,寵愛妹妹。
可正是這種"孝敬"和"寵愛",讓他成為我和婆家矛盾的隱形屏障。
他總是認為,只要我多忍讓一些,一切都會風平浪靜。
卻不知道,有些妥協,只是把刀柄遞給別人,任由他們傷害自己。
今天這件事,成了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兩個月前,我為了婆婆的生日,特意委託海外的朋友代購了一款限量版的設計師手袋。
那個包的價格相當昂貴,是我節衣縮食,再加上項目獎金才咬牙買下的。
我當時想著,婆婆這輩子勤儉持家,很少享受過什麼奢華的東西。
送她一個名牌包包,既能讓她在朋友圈裡有面子,也能表達我作為兒媳的一片孝心。
我還清楚地記得,送包那天,婆婆臉上雖然掛著笑意,但眼神里卻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嫌棄。
她嘴裡說著:
「哎呀,這得花多少錢啊,買這麼貴的東西做什麼。」
手卻迫不及待地接過去,左看右看,那模樣仿佛得到了什麼珍貴的寶物。
我當時還天真地以為,她是因為高興而不知所措。
可現在,這個"珍貴寶物"卻被她毫不猶豫地轉手送給了趙曉婷。
趙曉婷比我小三歲,剛剛研究生畢業,還沒有找到穩定的工作。
整天在家裡被婆婆當成心肝寶貝寵著。
她從小就是家裡的掌上明珠,花錢從來大手大腳,對名牌更是有著狂熱的追求。
我送給婆婆的包,眨眼間就成了她的戰利品。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我對自己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一個包而已。
可內心卻像打翻了調料瓶,酸甜苦辣全涌了上來。
這不僅僅是一個包的問題,而是婆婆對我這份心意的踐踏,對我這個兒媳的輕視和鄙夷。
「姐姐,你忙完了嗎?過來看看這個包,是不是特別漂亮?」
趙曉婷的聲音從客廳飄來,帶著明顯的炫耀和天真。
我擦乾手上的水珠,強行擠出一絲笑容,走回客廳。
「是啊,確實很漂亮。」
我看著趙曉婷把那個包斜挎在身上,對著落地鏡左轉右轉,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那笑容,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
「媽,還是您對我最好!」
趙曉婷抱著婆婆的胳膊開始撒嬌。
「傻丫頭,媽不疼你疼誰?你哥又不懂事,你嫂子又...」
婆婆說到一半,突然瞥了我一眼,後面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
我心頭猛地一緊,假裝沒有聽見。
我明白,在她眼中,我這個兒媳永遠是外人。
趙偉東雖然是她的親兒子,但只要不合她意,她也會毫不留情地抱怨。
而趙曉婷,是她唯一的女兒,是她心尖上的寶貝。
02

趙偉東下班回家後,我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
吃飯的時候,趙曉婷背著那個包,興奮地向趙偉東展示。
「哥,你看,媽把嫂子送她的包給我用了!是不是特別配我的氣質?」
趙偉東抬頭瞄了一眼,隨意地笑了笑。
「嗯,挺不錯的。」
我看著趙偉東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心裡更加冰涼。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察覺到這個包的特殊性,更沒有為我說一句公道話。
他甚至可能根本沒有意識到,那個包是我送給婆婆的禮物。
在他看來,家庭成員之間,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放下筷子,輕聲開口。
「你媽那個包,是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趙偉東愣了一下,筷子懸在半空中。
他看向婆婆,又看向趙曉婷,臉上閃過一絲困窘。
「啊?是嗎?我沒注意到。」
婆婆臉色微變,乾咳了一聲。
「哎呀,靜怡,你說這些做什麼。曉婷也很喜歡,我用不上,給她用用有什麼關係?都是一家人嘛。」
「就是啊姐姐,媽又不是不要,只是借給我用用而已。」
趙曉婷也跟著附和。
我看著她們母女倆一唱一和,心中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了。
我沒有再多說什麼,默默地吃著碗里的米飯。
從那一刻起,我下定決心,有些事情,絕對不能再忍下去了。
從那以後,我在這個家裡的地位變得更加邊緣化。
婆婆對我的態度越來越隨便,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輕慢。
她不再考慮我的感受,一些家務活,以前還會象徵性地詢問一下,現在直接就分配下來。
而趙曉婷,則依仗著婆婆的偏愛,對我更加頤指氣使。
有一次,我加班回到家,剛換好家居鞋,婆婆就端著一盆髒衣服走到我面前。
「靜怡,你把這些衣服洗了,都是曉婷的,她明天要穿。」
我看著盆里五顏六色的衣服,有些是趙曉婷的貼身衣物,心裡很不舒服。
我並不是不願意洗衣服,但以前家裡的衣服都是洗衣機解決,婆婆也從來不讓我手洗任何人的私人物品。
這明顯是故意針對我。
「媽,洗衣機不是很方便嗎?」
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
「哎呀,這幾件不能機洗,你手洗一下,就當鍛鍊身體了。」
婆婆說著,就把盆子往我手裡硬塞。
我僵硬地接過盆子,心裡苦笑。
鍛鍊身體?分明是想讓我給她女兒當免費保姆。
正當我準備去洗的時候,趙曉婷從房間裡走出來,手裡拿著手機,頭也不抬地對婆婆說:
「媽,我剛跟同學約好了去逛街,你讓嫂子幫我熨一下那件新買的連衣裙,我下午要穿。」
我手上的盆子差點掉在地上。
熨衣服?我今天加班到這麼晚回來,連口水都還沒喝。
婆婆立刻滿臉笑容地對趙曉婷說:
「哎呀,看我這記性,你這孩子就知道玩。靜怡,你聽見了沒?趕緊去給曉婷熨衣服。」
我放下盆子,深深吸了一口氣。
「媽,我今天比較累,要不讓曉婷自己熨,或者等偉東回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懶?熨個衣服能有多累?曉婷要出去約會,哪有時間做這些?」
婆婆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度。
趙曉婷也放下手機,不滿地瞪著我。
「嫂子,不就是熨個衣服嘛,你用得著這樣嗎?我又不是經常讓你做。」
我看著婆婆和趙曉婷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心裡一陣悲涼。
我嫁進這個家,不是來當傭人的。
我也有工作,有自己的生活。
可在這裡,我的付出被當作理所當然,我的拒絕則被視為不可理喻。
03
趙偉東回家後,我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