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燈下,我身著高級定製的套裝,平靜地看著落地窗外。

樓下,喧譁聲越來越大。
「林晚晴!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我們林家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公司上市,憑什麼不給我們分紅?」
二叔林建國的聲音,穿透厚厚的隔音玻璃,顯得尖銳又刺耳。
六年前,我媽躺在病床上,命懸一線,我求他借 12 萬,他冷漠拒絕。
六年後,我的公司市值百億,他帶著全家堵在我公司門口,要求分走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這筆帳,是時候清算了。
01 六年前,母親病危
六年前的盛夏,熱得讓人喘不過氣。
我的人生也如同這天氣一樣,陷入了絕望的焦灼。
"晚晴,你媽媽的急性腎衰竭必須立刻手術,否則拖不過三天。手術費和後續治療費用,至少需要 15 萬,現在急需 12 萬啟動。"醫生的話像一把鈍刀,在我心口反覆拉扯。
15 萬。
對於當時剛大學畢業,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員,月薪只有三千塊的我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我爸去世得早,家裡所有的一切都靠著我媽一個人做手工活支撐著。
她身體垮了,家裡的頂樑柱也就塌了。
我跑遍了所有能借錢的地方,朋友、同事,甚至是一些遠房親戚,東拼西湊,最後還差 12 萬。
我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母親,眼淚早就流乾了。
這 12 萬,成了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就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二叔林建國。
二叔是父親的親弟弟,按理說,是最應該幫我們的人。
更重要的是,前段時間,他家剛賣掉了市中心一套老舊的祖宅。
那套房子雖然破舊,但地段好,他運氣爆棚,趕上了拆遷和高價收購,實打實地拿到了 280 萬的現金。
那時,二叔二嬸逢人就炫耀,說他們現在是"小富翁"了。
我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尊嚴和羞恥心都壓了下去。
這是唯一的希望。
我決定去求二叔。
我帶著準備好的借條和承諾,打車去了二叔家新買的豪華小區。
這個小區,我以前從未敢踏足。
電梯直達 18 層,我站在雕花鐵門前,手心全是汗。
開門的是二嬸王麗。
她穿著絲綢睡衣,手指上戴著一顆碩大的金戒指,見到我,眼神里立刻閃過一絲不屑。
"喲,這不是晚晴嗎?稀客啊。你不是忙著照顧你媽嗎?怎麼有空跑我們這兒來?"
她的語氣,仿佛我是來打秋風的乞丐。
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聲音有些沙啞:"二嬸,我找二叔,有急事。"
王麗把我讓進了客廳,但身體卻擋住了通往廚房的路,生怕我蹭髒了她嶄新的地板。
客廳里,二叔林建國正優哉游哉地躺在真皮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磕著瓜子,電視里播放著的是一檔浮誇的相親節目。
看到我,二叔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沒動。
"晚晴來了?坐吧。"他指了指角落裡的一把硬木椅子,語氣平淡,沒有一絲親切。
我沒有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把母親的情況說了。
"二叔,二嬸,我媽現在情況很危急,需要立刻手術。我手裡還差 12 萬。我知道你們剛賣了房,手頭寬裕,能不能……先借我,我保證,我工作了,一定會儘快還給你們,我可以給你們寫借條,算利息都可以。"
我把借條放在了茶几上,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等待著他們的判決。
客廳里安靜極了,只有電視機里傳來的吵鬧聲。
二叔放下手中的瓜子,嘴角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02 冰冷的拒絕和羞辱
林建國並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慢悠悠地拿起茶几上的借條,看了一眼,然後又隨手扔了回去。
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審視,仿佛在看一件不值錢的廢品。
"12 萬?"二叔嗤笑了一聲,"晚晴啊,你是不是覺得這錢是大風刮來的?"
二嬸王麗立刻接過了話頭,聲音拔高了八度,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林晚晴,你可真敢開口!你以為我們賣房賺了 280 萬,那錢是隨便花的嗎?那叫投資!懂不懂?我們正準備買個商鋪,等著升值呢!"
我急切地解釋:"我知道這筆錢對你們很重要,但對我媽來說,是救命錢啊!二叔,我爸去世得早,您是我爸唯一的弟弟,我們林家現在就剩我們孤兒寡母了,您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提到了父親,希望能夠喚起他僅存的一點親情。
然而,我的話卻適得其反。
二叔冷哼一聲:"別扯那些沒用的。你爸?你爸要是真疼你,就不會留下這麼個爛攤子!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王麗更是直接,她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我,語氣刻薄至極。
"晚晴,不是二嬸說你,你媽那個病,是無底洞。12 萬隻是個開始,以後呢?20 萬?50 萬?你拿什麼還?你那點工資,連自己都養不活,還想還我們 12 萬?"
她伸出戴著金戒指的手指,指著我的鼻子:"我們現在有錢了,但我們更要為我們的兒子小濤打算。我們這錢,是要留著給他以後娶媳婦買房子的!你一個賠錢貨,以後嫁人了就是潑出去的水,我們憑什麼把真金白銀借給你?"
"我們是親戚沒錯,但親兄弟也要明算帳。你現在來借錢,是仗著親情來綁架我們!我們可不吃這一套。"
二叔也點頭附和:"就是這個道理。晚晴,你別怪二叔心狠,你媽的病,我看懸。把錢投進去,多半是打水漂。這錢我們要是借給你了,你還不上,我們找誰哭去?"
他們的話,一句比一句誅心。
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臟像是被冰錐刺穿。
我不是沒想過他們會拒絕,但我沒想到,他們能拒絕得如此理直氣壯,如此冷酷無情。
280 萬,他們手裡攥著巨額的財富,卻不肯拿出區區 12 萬來救自己親嫂子的命。
我死死地盯著二叔:"二叔,這筆錢,我一定會還。您真的不肯幫我嗎?我媽是您親嫂子啊!"
二叔擺了擺手,不耐煩地拿起遙控器,把電視聲音調大了。
"行了,別說了。我們家現在手頭緊,投資都安排滿了。你還是去找別人吧。哦對了,你走的時候,把門帶上,我們家可不歡迎晦氣的人。"
"晦氣。"這兩個字,像兩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臉上。
我渾身顫抖,憤怒、絕望、屈辱,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我撿起茶几上的借條,用力地攥在手心,指甲都快刺破了皮膚。
我沒有再多說一句求饒的話。
我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著這對富裕而又吝嗇的夫婦。
"好,二叔,二嬸。今天的話,我記住了。"我一字一頓地說,聲音平靜得可怕。
"你們記住,我林晚晴,今天沒有死在你們家門口。"
我轉身離開了這棟冰冷的豪宅,身後是二叔二嬸鬆了一口氣的嘲笑聲。

03 絕境逢生:一碗面的誓言
從二叔家出來,我走在六月的烈日下,感覺不到一絲熱意,只有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寒冷。
我坐在路邊的台階上,看著手裡皺巴巴的借條,眼淚終於決堤。
我恨,恨他們的絕情,恨自己的無能。
但母親還在醫院等著我。
我不能倒下。
12 萬。
我拚命地搜索著腦海中所有可以求助的渠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