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你把我當傻子嗎？」我將一張銀行流水單狠狠摔在婆婆面前，聲音因憤怒而顫抖，「我老公李俊每月給我的一萬塊生活費，一分不少，全進了你小兒子李明的口袋！整整三年，三十六萬！你們母子倆真是好算計！」婆婆臉色一白，隨即撒潑打滾：「你嚷什麼！那是你的錢嗎？那是我兒子的錢！我兒子的錢給我小兒子還貸，天經地義！你一個不下蛋的雞，有什麼資格管我們家的錢！」
01
「不下蛋的雞？」這五個字像淬了毒的鋼針，狠狠扎進我的心臟。
我看著眼前這個滿臉褶子、眼神刻薄的老女人，再看看旁邊縮著脖子，一聲不吭的丈夫李俊，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結婚三年，我為了這個家，放棄了晉升機會，心甘情願做他背後的女人。
我天真地以為，只要我付出真心，就能換來同樣的回報。
可現實卻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眼前的場景，不過是過去三年無數次爭吵的一個縮影。
每一次，只要涉及到她的小兒子李明，婆婆張蘭就像一頭髮了瘋的護崽母狼，而我的丈夫李俊，則永遠是那個孝順的「木頭人」，沉默，就是他對我最殘忍的回答。
這次的導火索，是我無意間看到了李俊手機上的一條銀行轉帳提醒。
每個月十號，他會準時把一萬塊生活費打到我的卡上，這是我們婚前就說好的。
可這個月，我遲遲沒有收到。
我起初以為是他忘了，便旁敲側擊地提醒他。
他當時眼神躲閃，含糊地說公司資金周轉不開，晚點給我。
我信了。
直到今天，我去銀行列印流水，想看看家裡的理財收益，卻赫然發現，一張以我的名字開的副卡，在過去整整三十六個月里，每個月十號，都有一筆一萬塊的支出，而收款方，正是我那遊手好閒、眼高手低的小叔子，李明！
那一瞬間，我如墜冰窟。
原來，李俊每個月都把錢打進了這張我甚至都不知道存在的副卡里，而這張卡，一直都在婆婆張蘭手上。
他們一家人，像防賊一樣防著我，把我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外人，一個可以隨意欺瞞的傻子。
我的心，一寸寸冷了下去。
那些曾經自以為是的幸福，那些關於未來的美好憧憬，在這一刻，碎得片甲不留。
「天經地義？」我氣極反笑，指著一旁始終沉默的李俊，一字一頓地問，「李俊，這也是你的意思嗎？你就是這麼看著你媽，拿著你的錢，去養你那個巨嬰弟弟的？」李俊的嘴唇動了動，眼神里充滿了掙扎和愧疚，但最終，還是在張蘭凌厲的目光下，選擇了沉默。
他的沉默，像一把重錘，徹底砸碎了我心中最後一絲幻想。
「好，好一個天經地地義！」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歇斯底里也只會讓他們看我的笑話。
既然他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我收起那張銀行流水單，轉身回了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將門外張蘭那尖酸刻薄的咒罵聲隔絕開來。
我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那個臉色蒼白、眼眶通紅的自己，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這還是那個曾經驕傲、自信的林薇嗎？
不，從今天起，我要讓那個自己回來。
我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
一個大膽而瘋狂的計劃，在我腦海中逐漸成型。
他們不是喜歡錢嗎？
不是覺得李俊的錢就是他們李家的錢嗎？
那我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夫妻共同財產」，什麼叫做「夫妻共同債務」！
02
計劃的第一步，是徹底清算我們這個小家的資產。
我將所有的銀行卡、理財產品、股票帳戶，甚至是我們結婚時收的禮金，都一一羅列出來。
看著那一串串數字，我心中沒有絲毫波瀾。
這些錢，是我和李俊共同奮鬥的結果，但現在，它們只是我復仇的工具。
我花了整整一個通宵，將所有的帳目整理得清清楚楚。
每一筆收入，每一筆支出，我都用紅色的筆記號出來，尤其是那些流向不明的款項。
做完這一切，天已經蒙蒙亮了。
我沒有絲毫睡意，反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冷靜。
接下來的幾天，我表現得異常平靜。
我不再和張蘭爭吵，甚至對她那變本加厲的冷嘲熱諷也置若罔聞。
我像往常一樣，洗衣做飯，打理家務，甚至還會主動給李俊夾菜，對他噓寒問暖。
我的反常，讓李俊和張蘭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們或許以為，我已經屈服了，默認了他們挪用生活費的事實。
張蘭的臉上甚至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色，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已經徹底被馴服的寵物。
只有李俊，偶爾會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帶著幾分愧疚，幾分試探。
但我都用最溫柔的笑容回應他，讓他放下所有的戒心。
我需要時間，需要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
機會很快就來了。
這天晚上，李俊在飯桌上興奮地宣布，他一個哥們兒最近在做一個穩賺不賠的投資項目，回報率非常高，他想投點錢進去。
「什麼項目啊？靠譜嗎？」我故作關心地問。
「絕對靠譜！我那哥們兒自己都投了上百萬了，現在每個月分紅都好幾萬呢！」李俊說得眉飛色舞，「就是啟動資金有點高，最低都要五十萬。」一旁的張蘭一聽，眼睛都亮了：「五十萬？我們家哪有那麼多錢？」「媽，我們可以把家裡的積蓄先拿出來，不夠的話，再找親戚朋友借點。」李俊顯然已經盤算很久了。
我心裡冷笑一聲，真是天助我也。
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借錢？這不太好吧？」我故作為難地說，「咱們家現在所有的存款加起來，也就三十多萬，剩下的二十萬去哪兒借啊？」「這……」李俊也犯了難。
張蘭眼珠子一轉，立刻說道：「怕什麼！找你舅舅、你姑姑他們借啊！就說是你做生意周轉，他們還能不借嗎？再說了，這錢又不是不還，等賺了錢，連本帶利還給他們就是了！」「可是……」我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張蘭不耐煩地打斷了。
「可是什麼可是！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這事就這麼定了！李俊，你明天就去找你舅舅他們！」我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act的弧度。
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我就是要讓他們主動去借錢，而且，這筆錢必須是以我們夫妻倆的名義，作為共同投資去借的。
這樣一來，這筆債務，自然也就成了我們的夫妻共同債務。
03
接下來的幾天，李俊和張蘭忙得不亦樂乎。
他們挨家挨戶地去拜訪親戚，點頭哈腰，說盡了好話，總算是湊夠了二十萬。
錢一到手，張蘭立刻催著李俊，讓他把家裡所有的存款都取出來，連同借來的二十萬，一共五十萬，全部交給了她。
「媽，你這是幹什麼？」李俊有些不解。
「我幫你保管啊！」張蘭理直氣壯地說，「你一個大男人，花錢大手大腳的，這可是咱們家的全部家當，可不能讓你給弄丟了！再說了，那個投資項目，我得親自去考察考察，不能讓你那哥們兒給騙了！」李俊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最終還是拗不過張蘭，只好把錢都給了她。
我全程冷眼旁觀，一言不發。
我知道，這五十萬，最終的去向，絕對不是什麼投資項目，而是李明的首付房款。
果不其然，兩天後，李明就興高采烈地宣布，他看中了一套市區的新房子，首付已經交了。
飯桌上，張蘭喜笑顏開，一個勁兒地夸李明有出息，還意有所指地瞪了我一眼，仿佛在說：看看我兒子，再看看你這個不下蛋的雞。
李俊的臉色有些尷尬，他偷偷看了我一眼，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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