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太太，您真的要和余總離婚？都是因為那次家宴嗎？」記者舉著話筒追問。
「那不是普通的家宴。」沈清扯了扯嘴角，眼神平靜得近乎冷漠，「那是我在那個家最後的體面。」
「您指的是余總前女友出現在家宴上的事？」
「不，我指的是余家人對我的態度。」沈清轉身走向咖啡廳內，留給鏡頭一個決絕背影，「當一個女人不被尊重，就該帶著尊嚴離開。但我離開前，先教會他們什麼叫代價。」
她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引起了網絡一片譁然。沒人知道，那場家宴之後發生了什麼，讓一向低調的沈家千金決定終結這段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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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站在廚房門口，手裡拿著剛做好的最後一道菜。客廳里，婆婆余夫人正滿臉笑容地招呼著剛到的客人。
「小楠啊，快來坐這邊，阿姨給你留了位置。」余夫人親切地拉著一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子走向餐桌，「就坐我旁邊。」
沈清愣住了。那是林楠，余嘉的大學女友，也是婆婆心目中的完美兒媳人選。
「余夫人，我這樣不太好吧？」林楠做作地推辭著，目光卻不時瞟向余嘉。
「有什麼不好的？你和嘉兒認識這麼多年，比親人還親。」余夫人握著林楠的手，「我一直把你當女兒看。」
沈清深吸一口氣，將菜盤放到料理台上，平靜地走向餐廳。餐桌前已經坐了不少人——公公餘志遠坐在主位，婆婆坐在他左手邊，林楠被安排在婆婆旁邊。余嘉坐在父親右手邊，他的幾個堂兄弟和表兄弟也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嘉兒，今天是咱們余家的祭祖家宴，人太多了，」余夫人看向兒子，「讓沈清在廚房幫著張姨照顧著點，別讓上菜慢了。」
余嘉點點頭，朝沈清看了一眼，「你去幫忙吧。」
「可我已經把所有菜都準備好了。」沈清說，目光平靜地掃過餐桌，最後落在那個比她小兩歲的白裙女孩身上。
「那你就在廚房等著添飯添菜。」余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這是長輩說話，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沈清站在原地沒動。她注意到林楠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清清，」余嘉站起身，走到沈清身邊，壓低聲音，「別任性，今天是祭祖的日子，別讓爸媽難堪。林楠只是恰好來上海，媽媽邀請她來吃頓飯而已。」
「讓我不上桌，讓你前女友坐在婆婆身邊，這是讓我難堪。」沈清低聲說。
「小楠從小和我們家熟悉，媽媽喜歡她也正常。」余嘉嘆了口氣，「就這一次，別鬧了。」
沈清看向丈夫，不知為何，此刻她心中異常平靜。兩年的婚姻，她早已習慣了余家人的冷眼和輕視。雖然她是沈家的獨女，但在余家人眼中，沈家的建材生意不過是小打小鬧，遠不及余家的地產帝國。
她原以為用溫柔和忍讓能夠換來家人的接納，可現在看來，她永遠都不會成為這個家的一分子。
「好，我不鬧。」沈清轉身走向餐桌。
余嘉鬆了口氣，以為妻子服軟了。然而下一秒，他眼睜睜看著沈清走向餐桌另一端的主位——也就是公公餘志遠的座位。
「沈清！」余嘉驚呼。
沈清已經平靜地落座，看著面色大變的公公，微笑道：「爸，您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既然林小姐是客人，那我作為余家的兒媳婦，理應招待客人。」
餐廳里一片寂靜。
余志遠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余夫人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沈清，你太放肆了！」余夫人拍桌而起，「這是余家的規矩，主位是老爺子的位置！」
「是嗎？」沈清依然保持微笑，「可我記得婚前余叔叔說過，我嫁入余家就是余家的人，應該享有餘家媳婦的權利。現在您讓外人坐在餐桌上，卻不讓我這個兒媳婦上桌，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你...你這是故意找茬！」余夫人氣得臉色發白。
「媽，清清說得對，」余嘉尷尬地打圓場，「她是我妻子，應該上桌的。」
「有她沒她都一樣，」余夫人不依不饒，「又不是沒吃的！」
「既然有我沒我都一樣，」沈清仍然坐在主位上，表情平靜，「那我就坐在這裡了。」
余志遠臉色難看地咳了一聲，「行了，別鬧了。嘉兒，你去廚房再搬把椅子來，讓你媽坐我旁邊，我坐中間。」
余嘉如蒙大赦，立刻去搬椅子。余志遠坐到了沈清和余夫人中間的位置，算是勉強化解了這場尷尬。林楠則一臉無辜地低著頭，仿佛這一切與她無關。
然而晚餐的氣氛已經完全被破壞。余家人各自低頭吃飯，幾乎沒人說話。只有林楠偶爾和余夫人小聲交談，余夫人一臉慈愛地應和著，時不時瞪沈清一眼。
沈清卻胃口極好，不緊不慢地品嘗著每一道自己親手做的菜。她知道，今晚過後，她和余家的關係將徹底決裂。但她已經不在乎了。
02
晚餐結束後，沈清回到廚房收拾碗筷。張姨是余家的老傭人，見勢不妙，悄悄地跟著沈清進了廚房。
「少夫人，您別往心裡去，老太太那個脾氣...」張姨欲言又止。
「沒關係，張姨，我明白。」沈清戴上手套開始洗碗，「您去休息吧，這裡我來收拾。」
「這怎麼行，這是我的工作啊。」張姨堅持要幫忙。
沈清搖搖頭，「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張姨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默默退了出去。
客廳里傳來余夫人和林楠的說笑聲。沈清豎起耳朵，隱約聽到林楠說起她父親最近在杭州的新項目。
「小楠爸爸的金灣項目我聽說了，很有前景啊。」余夫人的聲音特意提高了幾分。
「伯父不是一直想在杭州拓展嗎？我爸說如果有合作意向，可以優先考慮余氏。」林楠甜甜地說。
「這孩子，還記得幫襯我們。」余夫人滿意地說，「不像有些人，嫁進來兩年，娘家一點資源都不肯帶來。」
沈清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她明白婆婆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正在這時，余嘉走進廚房，「清清，你還在生氣？」
沈清把最後一個盤子擦乾放好，取下手套，「你覺得我應該生氣嗎？」
「我知道媽媽做得不對，但今天畢竟是祭祖的日子，你也不該坐爸爸的位置。」余嘉嘆氣道。
「所以你覺得是我的錯？」沈清轉身面對丈夫。
「我不是這個意思。」余嘉揉了揉太陽穴，「我只是希望家裡和睦一點。林楠只是我大學同學，你沒必要這麼敏感。」
「同學？」沈清冷笑，「你忘了婚前你媽媽是怎麼說的？『要不是林家丫頭去了國外，今天坐在這裡的就是她了』。」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的妻子是你。」余嘉有些不耐煩，「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嗎？」
「大度？」沈清注視著丈夫的眼睛，「你讓我不能上桌，卻讓你的前女友坐在你媽媽身邊，這叫大度？」
「你...」余嘉語塞，片刻後無奈地說，「好吧，我向你道歉。但你也要理解，我媽媽年紀大了，性格固執，你多擔待一點。」
沈清沉默了一會，問道：「你知道林楠今天會來嗎？」
余嘉避開了她的目光，「我...我不知道。」
「你撒謊。」沈清平靜地說，「我看到你手機上和林楠的聊天記錄了，是你告訴她家宴的時間的。」
余嘉臉色變了，「你翻我手機？」
「不是我翻的，是你昨晚喝醉後，手機一直在響，我怕是有工作上的急事，看了一眼。」沈清直視丈夫的眼睛，「所以今天這一切，都是你們計劃好的？」
「沒有什麼計劃！」余嘉急忙否認，「只是小楠正好回國，我媽提起家宴的事，我就順便邀請她了，沒什麼特別的意思。」
「是嗎？」沈清不再追問，「那現在怎麼辦？我已經得罪了你父母，你打算怎麼處理？」
余嘉猶豫了一下，「要不...你先回父母家住幾天？等我媽消氣了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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