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季母同時愣住。
「什麼進門費？」季父皺眉問道。
季晚晴簡單敘述了事發經過。
隨著她的講述，季父的臉色越來越沉，季母則氣得發抖。
「她怎麼能這樣！」季母憤怒地說，「我們給了那麼多彩禮，還準備了豐厚的陪嫁，她居然還要攔門要錢！」
季父沉默片刻，然後按下內部電話。
「張會計，立即暫停所有與季晚晴陪嫁相關的財產轉移手續。對，就是那套公寓和八十萬專項資金。」
掛斷電話後，他看向女兒。
「你做得對。這樣的親家，我們不能讓步。」
季晚晴感到一陣暖流涌過心頭。至少有父母支持她。
「可是婚禮已經辦了，那麼多賓客都見證了...」季母憂心忡忡地說。
「但結婚證還沒領。」季晚晴提醒道，「法律上，我和江嶼還不是夫妻。」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再次響起。是江嶼。
季晚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但打開了免提。
「晚晴，你在哪裡？」江嶼的聲音聽起來焦急而疲憊。
「在我爸公司。」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媽她...她只是一時糊塗，你能回來我們好好談嗎？」
「江嶼，你母親當眾羞辱我，而你一言不發。現在你告訴我她只是一時糊塗？」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我知道我做得不好，但我真的很愛你。我們兩年的感情，你就這樣放棄嗎？」
季父忍不住開口：「江嶼，你母親的行為已經越界了。如果你們家真的重視晚晴，怎麼會用這種方式羞辱她？」
「季叔叔...我，我真的很抱歉。我會讓我媽道歉的，請給我們一次機會。」
季晚晴搖頭，儘管對方看不見。
「不是道歉的問題，江嶼。是你和你母親的態度問題。我問你，如果今天我付了那五十萬，以後還會有什麼要求？」
江嶼沒有立即回答。
這沉默告訴季晚晴一切。
「看，你自己也不知道。」她輕聲說，「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吧。」
「晚晴，不要！我這就來找你，我們當面談！」
「不必了。」
她掛斷電話，關掉手機。
季父拍拍她的肩膀：「你確定了嗎？這不是小事。」
季晚晴點頭，眼眶泛紅但眼神堅定。
「我確定。如果我今天妥協了，以後在江家永遠抬不起頭。」
季母嘆了口氣，但表示支持：「只要你幸福，我們尊重你的決定。」
隨後的幾個小時，季家開始處理善後事宜。
取消公寓過戶手續，凍結專項資金，通知親友婚禮取消的消息。
每一通電話都伴隨著驚訝和疑問，但季父季母都堅定地支持女兒的決定。
傍晚時分，季晚晴換下旗袍，穿上舒適的便裝。
她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看著城市的霓虹燈漸次亮起。
本該是她的新婚之夜。
門被輕輕敲響。
「晚晴，江嶼在樓下，想見你。」季父說。
季晚晴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我下去見他。」
公司大堂里，江嶼仍穿著婚禮西裝，但領帶鬆散，頭髮凌亂。
看到季晚晴，他急切地走上前。
「晚晴，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手中還拿著那枚婚戒。
「我媽已經同意道歉了，只要你回來，我們可以重新辦儀式，不要任何進門費。」
季晚晴平靜地看著他。
「問題不在於進門費，江嶼。問題在於你和你母親對我不尊重。」
「我知道，我那時候應該站出來維護你。但我媽她...她一直這樣強勢，我習慣了順從...」
江嶼痛苦地抓著頭髮。
「我們兩年感情，你就這樣放棄嗎？」
季晚晴的心抽痛了一下。
是啊，兩年。
他們曾一起規劃未來，討論要幾個孩子，甚至夢想過去哪裡度蜜月。
但此刻，那些甜蜜的回憶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正是因為珍惜這兩年的感情，我才不能讓它繼續變質。」她輕聲說，「如果今天我妥協了，我們之間的平等關係就被打破了。」
江嶼急切地抓住她的手。
「不會的！我保證以後都會站在你這邊！我媽那邊我會去溝通！」
季晚晴輕輕抽回手。
「太遲了，江嶼。當你選擇沉默的那一刻，就已經太遲了。」
看著他痛苦的表情，她感到一陣心酸。
但更多的是解脫。
「回去吧，好好跟你母親生活。我們結束了。」
說完，她轉身走向電梯，沒有再回頭。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看到江嶼跪倒在地，肩膀劇烈抖動。
季晚晴靠在電梯壁上，任由淚水滑落。
為逝去的愛情，也為自己的堅持。
回到家，季晚晴發現王翠花打來了無數通電話到座機上。
最後，她留下了一條語音留言。
「季晚晴，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計較，但你明天必須回來道歉！否則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不守婦道的媳婦！」
季晚晴刪除留言，毫不猶豫。
她開始收拾與江嶼有關的東西——他送的衣服，情侶杯，合照。
每一件物品都承載著回憶。
但此刻，它們只讓她感到疲憊。
當晚，她睡得很沉，出乎意料地沒有失眠。
第二天一早，門鈴響了。
季母去開門，驚訝地發現是江嶼的表妹，林小雨。
「阿姨，我是來找晚晴姐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說。
季晚晴走到門口，請她進來。
「晚晴姐，我是來替大伯母道歉的。」林小雨說，手中拿著一個U盤，「昨天的事，我都錄下來了。我覺得你可能需要這個。」
季晚晴驚訝地接過U盤。
「謝謝你，但為什麼幫我？」
林小雨低下頭。
「我覺得大伯母做得太過分了。而且...而且堂哥他也不該那樣沉默。」
送走林小雨後，季晚晴查看U盤裡的內容。
視頻清晰地記錄了昨天發生的一切——王翠花攔門要錢，江嶼的沉默，她自己的應對。
每一個細節都清清楚楚。
她把視頻備份，預感將來可能用得上。
果不其然，下午社交媒體上就開始出現詆毀她的言論。
「新娘因聘禮不滿當場逃婚」
「富家女羞辱婆婆，婚禮現場離去」
顯然，這是王翠花散布的謠言。
季晚晴冷靜地看著這些不實信息，沒有立即回應。
晚上，江嶼再次來訪。
這次，他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變化。
「晚晴，現在外面都在傳你逃婚的事，對你和你們家的聲譽很不好。」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
「如果你願意回來，我可以讓媽媽出面澄清，保全你的名聲。」
這聽起來像是威脅。
「所以，如果我不回去，你們就繼續散布謠言？」
江嶼急忙搖頭：「不是！我只是...想給你一個解決方案。」
季晚晴輕笑一聲。
「不必了，我有自己的解決方案。」
送走江嶼後，她決定不再被動應對。
是時候主動捍衛自己的名譽了。
第四章 輿論反擊
季晚晴坐在電腦前，開始編輯一條長微博。
她冷靜地敘述了事件經過，沒有過多情緒化語言，只是陳述事實。
然後，她附上了林小雨提供的視頻。
在發布前，她給江嶼發了最後一條簡訊。
「我給你24小時說服你母親停止誹謗我。否則，我將公布真相。」
不到十分鐘，江嶼的電話就打來了。
「晚晴，你從哪裡得到的視頻？」他的聲音帶著恐慌。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你的母親正在社交媒體上誹謗我。」
「那不是我們發的！是有些親戚看不過去...」
季晚晴打斷他：「我不管是誰發的，源頭在你母親那裡。24小時，江嶼。這是我給你們的最後機會。」
掛斷電話後，她開始整理所有陪嫁的憑證和文件。
父親走進來，擔憂地看著她。
「你真的要公布視頻嗎？這可能會引起更大的風波。」
季晚晴點頭：「我不能讓他們隨意玷污我的名譽。而且，這不只是為我，也是為所有被這種陋習壓迫的女性發聲。」
季父沉思片刻，然後點頭支持。
「你說得對。有時候，忍讓只會讓惡人更囂張。」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出奇平靜。
王翠花沒有再打電話來辱罵，江嶼也沒有再聯繫。
季晚晴利用這段時間諮詢了家族律師，了解自己在法律上的權利和選擇。
「如果他們繼續誹謗，你可以提起訴訟。」律師告訴她，「而且，鑒於婚禮已辦但未領證的情況，所有彩禮和陪嫁都應返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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