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冷靜，正在我的血管里流淌。
是時候了，是時候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光鮮亮麗的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骯髒的真相。
我緩緩地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直視林薇那雙帶著嘲諷的眼睛。
嘴角，勾起了一抹極冷的弧度。
03
我感到全場數道目光像針扎般聚集在我身上，空氣凝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
林薇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和不屑，她顯然認為我已經無話可說，只能默默承受她的羞辱。
她甚至輕蔑地笑了笑，準備轉身去下一桌，繼續她的「女王巡視」。
但她錯了，大錯特錯。
我抬起頭，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這種平靜反而讓她感到了一絲不尋常。
我的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整個宴會廳，每一個字都像釘子一樣，敲擊在所有人的心頭。
「林薇，你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我慢悠悠地開口，聲音裡帶著一種我從未有過的冰冷和疏離，「五位數起步？廁所都買不起？看來這幾年，你過的確實很『寬裕』啊。」
林薇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似乎沒想到我會反擊，而且是用如此平靜的語氣。
她身邊的老公，原本還一臉無所謂，此刻也皺起了眉頭，警惕地看向我。
小姨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自然，她大概是覺得我應該默默吞下這口惡氣，不該在這種場合讓她女兒下不來台。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表情變化，只是繼續道：「不過說起來，你這房子確實挺大的，裝修也挺豪華的。想必首付一定不少吧？」我將目光轉向林薇，一字一句，語氣鋒利如刀，「我記得，五年前你買這套房的時候，首付好像是三十萬，對吧？」
此話一出，宴會廳里頓時響起一陣細微的議論聲。
一些不知情的親戚開始交頭接耳，猜測著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林薇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死死地盯著我，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和惱怒，但很快就被她掩飾了過去。
她強撐著笑容，乾巴巴地回應：「姐，你提這個幹什麼？過去的事情了……」
「過去的事情？」我冷笑一聲，從手包里緩緩掏出一張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紙，那正是銀行的催款單。
我的動作很慢，每一個細節都像是在精心編排的戲劇，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將那張紙在手裡展開，然後輕輕地拍在了桌面上。
「過去的事情，對你來說或許輕描淡寫。」我的聲音驟然提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度，「但對我而言，這筆『過去的事情』，卻是實實在在的負擔，每個月都準時提醒著我，我為你付出了什麼！」
我拿起那張催款單，高高舉起，讓所有人都看清上面的文字。
雖然具體內容模糊，但「銀行」、「催款」、「貸款」、「利息」這些字眼，足以讓現場的所有人感到震驚。
「你買這套房的30萬首付，沒錯，我當年確實幫你墊了。但是你知不知道，這筆錢，我是向銀行貸的創業貸款！每月利息一分不少，我足足幫你墊了五年！」我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是壓抑了太久的委屈和憤怒，終於找到了宣洩的出口。
「五年啊林薇！整整五年！你住著我用貸款利息供養的房子，你開著你老公掙錢買的車，你曬著你的下午茶和旅遊照，卻在這裡，當著所有人的面，嘲諷我小氣，嘲諷我給的紅包不夠『五位數』？」
我的話像一枚重磅炸彈，在宴會廳里炸開了鍋。
所有的議論聲瞬間變成了嘈雜的喧譁。
人們的目光在我和林薇之間來回穿梭，帶著驚愕、疑惑、以及看好戲的八卦。
林薇的臉色徹底變成了死灰色，她的嘴唇顫抖著，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她的老公臉色鐵青，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似乎在警告她不要再說錯話。
小姨的表情更是精彩，從一開始的幸災樂禍變成了驚恐，她張了張嘴，想要打圓場，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表叔也呆住了，手中的酒杯差點沒拿穩。
「這五年里，我為了幫你墊付的這筆錢，每個月都像被抽血一樣。」我沒有停下，繼續揭露著血淋淋的真相，「我的創業項目遇到困難時，我寧願自己吃泡麵，也不敢動用還利息的錢。我的生活質量因為這筆貸款直線下降，我甚至不敢告訴父母，怕他們擔心。而你呢？你過得風生水起，把這筆錢忘得一乾二淨，現在還反過來指責我小氣？」
我將催款單重重地摔回桌面，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震顫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我的目光，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和冷酷，一寸不寸地掃過林薇、她的老公、小姨和表叔的臉。
「今天，你當眾說我小氣。那好，我就讓你，讓所有人都看看，這三十萬首付，這五年的利息，究竟是誰在真正地『小氣』！」
我的聲音迴蕩在空氣中，字字珠璣，帶著一種同歸於盡的決絕。
現場一片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呼吸聲，以及林薇幾乎要崩潰的表情。
04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整個宴會廳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場景，此刻只剩下我和林薇之間無聲的對峙，以及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有驚愕、有不解、有審視，更多的是一種窺探隱私的興奮。
林薇的臉頰已經徹底失去血色，像一張被揉皺的白紙。
她嘴唇顫抖著，想要反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那雙平時總是流光溢彩的眼睛，此刻充滿了驚慌和怨恨。
她沒想到我竟然會在這種場合，如此徹底地撕破臉皮，將這個被她深埋心底的「秘密」公之於眾。
她的老公，一個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人，此刻臉色也鐵青一片，他緊緊拽著林薇的手，似乎在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再添亂。
小姨和表叔，這對原本驕傲自滿的夫妻，現在更是坐立不安。
小姨的臉漲成了豬肝色，她想說些什麼，卻又被我剛才那番話堵得嚴嚴實實。
表叔則端起酒杯，一口氣將杯中酒飲盡，試圖用酒精來麻痹此刻的尷尬和憤怒。
他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責備和警告，仿佛我才是那個破壞規矩、不識大體的人。
「姐，你……你胡說什麼！」林薇終於擠出幾個字，聲音帶著一絲哭腔，試圖用受害者的姿態來挽回局面，「什麼三十萬首付，什麼五年的利息？你……你這不是汙衊我嗎？」
她的狡辯蒼白無力，與我剛才擲地有聲的控訴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冷冷地看著她，沒有一絲動搖。
「汙衊？林薇，你敢當著所有人的面，否認你買這套房子的時候，我借給你三十萬作為首付嗎？你敢否認我這些年每個月都在幫你還貸款利息嗎？」我再次拿起那張催款單，輕輕搖晃了一下，「你以為我拿不出來當初的轉帳記錄和銀行的對帳單嗎？或者你需要我現在就給你看？」
我每說一句話，林薇的臉色就更白一分。
她看向她老公，眼神里充滿了求助。
她老公終於忍不住了，他放下酒杯，站起身，試圖緩和氣氛。
「表姐，你看，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大家都在呢。有些事情，私下裡說不是更好嗎？何必鬧得大家都下不來台？」
他這話一出，原本已經沸騰的議論聲再次高漲。
一些親戚開始竊竊私語，有的人同情地看著我，有的人則皺眉看著林薇一家。
其中一位比較年長的姑婆，平時最是公正，她輕咳一聲，開口道：「小柔啊，有什麼委屈，咱們慢慢說。薇薇啊，你是不是真忘了這事了？三十萬可不是小數目啊。」
姑婆的話無疑是在幫我敲邊鼓，也讓林薇一家陷入了更深的窘境。
小姨終於忍不住了，她也站起身，衝著我急切地說道：「小柔，你怎麼能這樣？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你非要鬧得大家都不開心嗎？你表妹平時對你不好嗎？她不是經常給你發朋友圈點贊嗎？親戚之間，互相幫襯不是應該的嗎？」
「幫襯？」我聽到小姨的話，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抑制。
「小姨，您說得好聽！這五年里，我幫襯了林薇三十萬首付，加上五年下來將近十萬的利息！我把我的血汗錢都掏給了她，她是怎麼幫襯我的？她每個月按時在我朋友圈曬她的下午茶和旅遊照，卻從來沒問過我一句，這三十萬的利息我過得好不好！」我的聲音帶著一絲嘶啞，那是極度情緒波動後的疲憊和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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