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巴掌又扇在她臉上,「好呀,那就沖你撒,還磨蹭什麼,馬上脫!」
我用盡了全力,姜梨踉蹌著倒進許幸川的懷裡。
許幸川心疼地摸摸姜梨的臉。
眉眼之間陰雲密布。
「林憂!大庭廣眾之下你讓一個女孩子立馬脫衣服,她不就被別人看光了嗎?還有沒有點同情心?」
我強忍著顫慄冷笑。
「她如果要臉,就不該穿著別人的衣服,跟著別人的丈夫來到這大庭廣眾之下!是我沒同情心,還是你們兩個沒有羞恥心?」
姜梨歪在許幸川懷裡哭,「你們別吵了,我這就脫。」
「不行!」許幸川拉住她,語氣溫柔,「別急,等我去開個房間。」
兩人手拉手地去開房,許幸川還給秘書打電話,讓送一套衣服過來。
旁邊的同學目瞪口呆,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憐憫。
我孤零零地站在他們身後,感覺自己身子輕得像片落葉。
盯著姜梨的背影,心突然一慌。
我連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姜梨。
許幸川回頭,極不耐煩地撥開我的手臂。
「林憂,去開個房間換衣服你都等不及嗎?非要讓她當眾出醜你才滿意?」
我沒理他。
而是咬牙扯了扯姜梨的腰身。
「你改我的旗袍了?」
5
姜梨的哭聲突然噎在嗓子裡。
她驚慌失措地捏緊腰身處的布料。
許幸川將她推遠了點,狐疑地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
「姜梨,你怎麼回事?我不是告訴你穿的時候小心點嗎?!你為什麼要私自改動?」
姜梨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對不起,我只是覺得這件衣服腰太肥了不好看,就請師傅連夜改了一下。」
「我也是為了嫂子好,我覺得嫂子一定沒有這麼胖,一定是那個師傅沒量好尺寸……」
她嘴裡說著抱歉的話,滿臉的柔弱。
眼底卻有著我能看得懂的挑釁與得意。
我承認,我被她氣到了。
那是我精心選的款式,為了穿起來大氣點,才沒做成貼身的款式。
參加婚禮時穿著也不至於搶了新娘子的風頭。
結果,被她改得不倫不類。
改動之後有了針眼,就沒辦法再改回來。
這件衣服已經廢了!
我再顧不上體面,揚起巴掌再次朝姜梨撲過去。
卻被許幸川緊緊抱住了。
怒火無處發泄。
回手,我把這一巴掌狠狠地賞給了許幸川!
啪地一聲過後,許幸川臉色灰敗,四周寂靜無聲。
姜梨心疼地哭著沖了上來,「一件旗袍而已,多少錢我賠給你就是了,至於打人嗎?」
她拿出手機,「十萬夠不夠,二十萬夠不夠……」
許幸川將她朝門外推了一把,「夠了姜梨!聚會取消,你先給我回去!」
姜梨愣了下,默默垂淚,一副低到塵埃里的模樣,「可是,你不送我回去嗎?」
許幸川別開臉不忍看她,「我要回家,你自己打車走。」
姜梨臉色煞白,咬唇看了許幸川半天。
想用楚楚可憐的模樣換來男人的同情。
可許幸川無論如何不可能在眾人面前拋下他的夫人。
終於,她魂不守舍地離開了酒店。
我氣得渾身癱軟,被許幸川強行抱到車上帶回家。
一上樓,我就翻出上午擬好的離婚ŧú⁷協議,甩到他臉上。
「許幸川,你不是欠我一份生日禮物嗎,那就把這個送給我吧!」
我跟許幸川訂婚後,許母曾與我長談過一次。
她說生意人Ŧũ̂₇難免逢場作戲,她了解自己的兒子,終歸不會做出太出格的事。
所以讓我別太計較,免得傷了自己的神。
而許幸川也的確如許母所說,與身邊女人相處都是點到為止,一旦爆出緋聞立馬劃清界限,給足我顏面。
可是,自從姜梨出現,他就變了。
家回得越來越晚,差出得越來越多,這些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可是,他不但忘了我的生日,還把外婆那塊雲錦做成的旗袍給了姜梨試穿?
這是我的底線。
許幸川面色不悅。
「林憂,不就一件旗袍嗎,至於離婚嗎?」
「我說了,搶我男人可以,搶我旗袍不可以!」
我外婆知書達禮。
這輩子最愛穿的就是旗袍,錢沒攢下多少,都用來買料子了。
許幸川的媽媽是我外婆的學生,耳濡目染穿衣風格也與我外婆相似。
她那麼喜歡我外婆留下的那些料子,但知道那些是外婆留給我的念想,都沒好意思張嘴跟我要一塊。
憑什麼許幸川就給姜梨穿上了?
許幸川捏捏眉心。
「林憂,你到底還是誤會了,姜梨她從來都沒想過跟你搶什麼。」
「姜梨是我養妹,被我媽送到國外留學,後來就在那裡結婚了。現在她跟她丈夫正在鬧離婚,所以回國散散心。」
「她最近心情不好,我怕她做出傻事,所以陪陪她。」
「我答應你,等她辦完離婚,我就讓她離開海市,行嗎?」
6
許幸川撕了那份離婚協議。
我又擬了一份,第二天就發給了律師。
然後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
我自幼失了雙親,跟著外婆長大。
當年許母瞧上我,想讓我做許家的兒媳婦。
外婆認可許母會是個好婆婆,卻還是擔心許幸川那麼優秀,容易招蜂引蝶。
可我早就愛上了許幸川,刀山火海都要闖一闖。
加上有許母的加持,更讓年輕的我有恃無恐。
沒料到,我和他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傷神的時候做起事來也慢。
所以當許幸川帶著姜梨回來時,家裡還是一團亂。
姜梨拖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見到我就躲在了許幸川的身後。
像只受驚的小白兔。
許幸川將裝著旗袍的盒子扔在沙發上。
「林憂,你太過分了!明知道我媽不喜歡姜梨,還特意到她面前去告狀?現在我媽知道姜梨回國了,將她從住的地方趕了出來,連酒店都打了招呼不讓她入住,你滿意了?」
嗯,這還真是許母做事的風格。
我抬了抬眼皮,「就她,也配我費這份心思?」
許幸川不是不知道他媽有多靈通。
許母一定是從別處得知了昨天的事,所以才想著將姜梨逼走。
可她大概低估了姜梨在許幸川心裡的位置。
我厭惡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許幸川,你隨便給我安個罪名,就想把別的女人帶回家來住,你還要不要臉?」
姜梨這時怯生生地靠近,帶著哭腔。
「嫂子,求求你收留我幾天吧,我保證,等那邊同意離婚,我馬上就Ŧûₗ飛回去,好不好?」
我繼續整理,「不好,請你現在就滾。」
她咬了咬唇,「可是,你不是已經跟幸川哥提離婚了嗎?」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所以呢?你就迫不及待地要來當備胎了?」
姜梨蒼白著小臉,委屈地看著許幸川。
他鎖著眉頭,招呼阿姨為姜梨收拾客房。
「林憂,姜梨好歹算我名義上的妹妹,我希望,你能有點容人的雅量。」
安排完,大概怕我糾纏,許幸川直接去了公司。
姜梨把行李放進房間,出來看我收拾東西。
許幸川不在,她一改之前戰戰兢兢的模樣。
看到我整理那些愛馬仕。
她竟然跑過來擋在了展櫃前。
「林憂,這麼貴重的東西,全是幸川哥花錢買的,你不能帶走。Ṭú₎」
我一把推開她。
她的腿撞在茶几上,疼得咧嘴。
我逼近她。
「這些不是包包,是許幸川給我的甜棗,我不帶走,難道要留給你嗎?」
「別急著搶我的,你如果真有能耐嫁給許幸川,將會得到更多。」
7
我約了二手回收,直接上門取走了那些愛馬仕。
加上其他不大喜歡的東西,回收了六百多萬。
姜梨眼中冒火,給許幸川打了電話告狀。
許幸川關注的重點卻不在那六百萬上。
他馬上預料到我要搬走,匆匆趕了回來。
在大門口,他截住了拉著行李箱的我。
「林憂,你又在鬧什麼?姜梨過些天就走了,你就不能忍忍嗎?我說過了,我不會同意離婚的。」
我面無表情,「我已經給律師又提交了一份離婚協議,如果你不簽,就等著上法院吧。」
許幸川還要強行留我。
我身後的姜梨卻突然捂著嘴巴乾嘔起來。
我僵硬地轉過身。
姜梨眼淚汪汪地看著許幸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