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妻子張麗，也終於從巨大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她衝過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一巴掌就向我的臉扇了過來。
"林峰，你混蛋！"
我沒有躲。
那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也徹底打碎了我對這段婚姻，最後的一絲幻想。
而岳母，看著眼前徹底失控的場面，再看看親家母那已經綠得像菜葉一樣的臉，她終於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屈辱"，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
現場，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04
岳母的暈倒，像是在這場鬧劇上按下了暫停鍵，又像是投入了一顆重磅炸彈。
尖叫聲、哭喊聲、亂糟糟的腳步聲混雜在一起。
張麗和張偉手忙腳亂地去扶他們的媽，岳父則站在原地，臉色灰敗，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而親家那邊，新娘的父親深吸了一口氣，走過來，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沉聲問道："小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迎著他的目光，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代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和決絕。
"叔叔，事情您都看到了。我岳父要求我出8萬8辦酒席，錢我出了，酒席我也辦了。四十桌，菜品您也可以看，絕對貨真價實。我自認為，沒有做錯任何事。"
我的目光掃過眼前這混亂的一家，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結婚五年，我為這個家付出了什麼，我自己心裡有數。我不是提款機，也不是為了滿足某些人虛榮心而存在的工具。面子，是靠自己掙的，不是靠壓榨女婿得來的。今天，我只是想讓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這番話，無異於當眾撕下了岳父一家最後那塊遮羞布。
張麗抱著她那"悠悠轉醒"的母親，抬起頭，用一種看仇人般的眼神死死地瞪著我，咬牙切齒地說道："林峰，你行！你真行！你今天讓我們家丟了這麼大的人，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們離婚！"
"離婚"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是那樣的輕易。
我看著她，突然笑了。
"好啊，"我點點頭，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談論天氣，"離婚。財產我會請律師來清算，屬於我的，我一分都不會少拿。你這些年從我這裡拿去補貼你娘家的每一筆錢，我這裡也都有記錄，法庭上見吧。"
張麗徹底愣住了，她大概從未想過，一向對她百依百順、對她娘家予取予求的我，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而原本還在裝暈的岳母，一聽到"法庭"和"清算財產"，也顧不上再演戲了，猛地從張麗懷裡坐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這個白眼狼！忘恩負義的東西！沒有我們家，你能有今天？你要是敢跟我女兒離婚，我就……我就去你公司鬧！讓你身敗名裂！"
看著她那副撒潑打滾的醜陋嘴臉，我心中只剩下無盡的厭惡。
這時，一直沉默的新娘，突然走到了張偉身邊，輕輕地開了口："張偉，這婚，還結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這對新人。
張偉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看看自己的父母，又看看我，最後看看未婚妻那平靜卻帶著失望的眼神，他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低下了頭。
新娘的父親嘆了口氣，走過來拉住自己女兒的手，對著岳父搖了搖頭："老哥，對不住了。我們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也丟不起這個人。這門親事，我看還是算了吧。"
說完，他便帶著女兒和親友，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最終的、也是最致命的一擊，終於落下。
為了這場婚禮的面子，他們逼迫我，算計我，最終卻連婚禮本身都弄丟了。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諷刺的事情嗎？
看著張偉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看著岳父岳母那副天塌下來的表情，看著張麗那張充滿震驚和悔恨的臉，我的心裡，沒有報復的快感，只有一種解脫。
這場鬧劇，終於該收場了。
我對身後的王師傅喊道："王師傅，開席吧！讓鄉親們都吃好喝好！今天我請客！"
賓客們面面相覷，但很快，食物的香氣戰勝了八卦的慾望，大家紛紛入座，熱鬧的吃喝聲很快便淹沒了這裡的爭吵和哭泣。
我沒有再看張麗一家，徑直走向自己的車。
身後，是他們的世界在崩塌。
身前，是我嶄新而自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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