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卡里又沒錢了?蘇晴,你這個月生活費怎麼用得這麼快?」當我那月薪三萬八的老公林濤,再一次朝我伸手要五百塊錢「應酬」時,我終於笑了。
結婚三年,我像個傻子一樣,用自己一萬二的工資撐起整個家,還時常愧疚自己花錢大手大腳。
直到上周,我親眼看到婆婆拿著林濤的工資卡,在金店裡給她的小兒子全款提了一條金項鍊。
那一刻,我所有的愛與溫情,瞬間凍結成冰。
01
"林濤,你上個月的工資,是不是還沒發?"我平靜地從錢包里抽出五張紅色的鈔票,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眼神沒有一絲波瀾。
林濤正心安理得地靠在沙發上打遊戲,聞言頭也沒抬,只是不耐煩地"嗯"了一聲,眼睛死死盯著螢幕,手指飛快地操作著。
"發了,就那麼點,還了信用卡,交了房租水電,早沒了。這五百夠嗎?今晚跟劉總吃飯,可不能丟了面子。"
我看著他身上那件上千塊的潮牌T恤,又看了看自己為了湊單買的幾十塊的家居服,一股無名的火氣夾雜著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結婚三年,他永遠都在喊窮。
他的工資是個謎,每次我問起,他都用"男人事業上的事你別管"、"問那麼多幹嘛,還能少了你的"這種話來搪塞。
我天真地以為,他是在為我們的小家庭努力存錢,為了我們未來的孩子,為了一個更好的家。
所以我心甘情願,用自己一萬二的工資,支付著家裡所有的開銷。
房租五千,水電燃氣一千,兩個人的伙食費、交通費、人情往來,每個月下來,我的工資卡里所剩無幾。
而他,永遠像個沒斷奶的孩子,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一切,時不時還以"應酬"、"交際"為名,從我這裡拿走幾百上千。
我甚至為了省錢,停掉了最愛的瑜伽課,化妝品也從專櫃換成了平價替代。
朋友約我逛街,我總是找藉口推脫,因為我囊中羞澀。
而這一切的自我犧牲,在上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那天我提前下班,路過市中心的百貨大樓,想進去看看有沒有打折的衣服。
結果,就在金碧輝煌的金飾專櫃前,我看到了我那"勤儉持家"的婆婆,和我那個剛畢業、遊手好閒的小叔子。
婆婆手裡拿著一張我無比熟悉的銀行卡——那是林濤的工資卡,卡號的後四位是他的生日,我記得清清楚楚。
"媽,這條太粗了,戴著像個暴發戶。"小叔子一臉嫌棄地指著一條金項鍊。
"傻孩子,黃金保值!你哥說了,他工資高,就得先緊著你,你以後娶媳婦、買車子,都得靠你哥!"婆婆滿臉堆笑,對導購員豪氣地一揮手,"就這條,刷卡!"
我躲在承重柱後面,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POS機吐出長長的憑條,婆婆簽字的動作行雲流水,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我悄悄用手機拍下了這一幕,心臟疼得像是被人用鈍刀子反覆切割。
晚上,林濤回家,一進門就癱在沙發上,唉聲嘆氣地說:"唉,今天又被老闆罵了,這班上得真沒勁,工資低,壓力還大。"
我看著他那張寫滿"疲憊"的臉,只覺得無比虛偽和噁心。
但我沒有當場拆穿他,因為我知道,跟一個被母親完全掌控的"媽寶男"爭吵,是最低效、最愚蠢的方式。
我要的,不是一場歇斯底里的爭吵,而是一場讓他永生難忘的"酷刑"。
思緒回到現在。
我將那五百塊錢推到他手邊,然後從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輕輕放在他面前。
"林濤,公司有一個去歐洲總部培訓的機會,為期三個月,全額報銷。下周一就走。"
他終於把視線從手機上移開,瞥了一眼那份蓋著紅章的英文文件,眉頭皺了起來。
"三個月?這麼久?那你走了家裡的事怎麼辦?誰做飯?誰洗衣服?"
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為我高興,不是關心我一個人在國外的安全,而是他自己那點吃喝拉撒。
我心底最後一點溫情也消散了,語氣愈發冰冷:"我給你請個保姆?還是讓你媽來伺候你?"
"你胡說什麼!"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了,"我媽身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培訓就不能不去了?又不是升職加薪,跑那麼遠幹嘛?"
"能升職,也能加薪。"我平靜地看著他,"最重要的是,這是我自己的事業,我不想放棄。"
"你的事業?你的事業有我們這個家重要嗎?"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里充滿了道德綁架的優越感,"蘇晴,你能不能懂點事?我工作壓力這麼大,不就是為了這個家嗎?你倒好,說走就走,把我一個人扔家裡?"
我差點被他這番顛倒黑白的話氣笑。
"林濤,你工作壓力大?你每個月為這個家付出過一分錢嗎?"我冷冷地反問。
他瞬間語塞,眼神躲閃,隨即惱羞成怒:"我工資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沒本事,行了吧!你本事大,你去歐洲,你去飛黃騰達!反正這個家我看你也不想要了!"
他開始了他的慣用伎倆——胡攪蠻纏,倒打一耙。
我累了,不想再跟他做任何無謂的爭吵。
我站起身,開始回房間收拾行李。
"機票已經訂好了,周一早上八點的飛機。這三個月,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吧。"
"蘇晴!"他在我身後怒吼,"你敢走一個試試!"
我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帶上了房門。
隔著門板,我還能聽到他憤怒的咒罵和遊戲里角色陣亡的音效。
我的行李箱裡,其實只裝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必需品。
更多的地方,被我的筆記本電腦、各種證據文件以及一份早已擬好的離婚協議書占據了。
歐洲?
我當然不會去。
但我會讓他相信,我去了。
我要讓他嘗一嘗,沒有我用工資兜底,被他那吸血鬼一樣的原生家庭榨乾的滋味。
這場好戲,才剛剛拉開序幕。
02

蘇晴離開的第一天,林濤覺得整個世界都清凈了。
耳邊再也沒有"地拖一下"、"衣服收一下"的嘮叨,他可以通宵打遊戲,把外賣盒子堆在客廳,沒人會皺著眉頭數落他。
他甚至有點幸災樂禍,覺得蘇晴就是小題大做,離了她,自己的生活簡直不要太爽。
周一早上,他睡到自然醒,看到蘇晴發來的朋友圈,是一張日內瓦湖的照片,配文是:"新的開始,加油。"他嗤笑一聲,回了個"哦"字,然後翻身繼續睡。
沒錢了怎麼辦?
簡單。
林濤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他媽。
"媽,我沒錢吃飯了,你給我轉兩千過來。"他的語氣理所當然,就像一個討要零花錢的孩子。
電話那頭的王秀蓮立刻答應:"哎喲我的寶,怎麼能讓你餓著呢?媽馬上給你轉!晴晴走了,你一個人在家可要好好吃飯啊。"
"知道了知道了。"林濤不耐煩地掛了電話。
很快,兩千塊到帳。
林濤點了個豪華海鮮外賣,翹著二郎腿,一邊打遊戲一邊享受,感覺自己簡直是人生贏家。
他覺得蘇晴那個女人,就是自討苦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什麼歐洲受罪。
這樣的逍遙日子過了大概一個星期。
家裡的垃圾堆積如山,散發著一股餿味;換下來的髒衣服在衛生間裡堆成了小山;外賣也吃膩了,他開始懷念蘇晴做的熱乎乎的飯菜。
更重要的是,他媽的電話越來越頻繁,語氣也從最初的心疼,逐漸變成了抱怨。
"濤濤啊,你那房子也太亂了,媽昨天過去幫你收拾了一下,差點沒把我累死!你說晴晴也真是的,一個女人家,走之前也不知道把家裡收拾乾淨。"
"濤濤啊,你爸的風濕病又犯了,醫生說要買個進口的理療儀,一萬多呢!媽手頭有點緊,你這個月工資發了沒?"
"濤濤啊,你弟弟看上一個女孩,人家要求在市裡買房,首付還差二十萬,你這個做哥哥的,可不能不管啊!"
林濤開始感到煩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