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要把我陪嫁的商鋪給小姑子開店,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拿出商鋪欠費兩年的催繳單,她在那直翻白眼

2025-11-23     武巧輝     反饋

「是啊,我也想問問趙鵬。」我站起身,走到趙鵬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股熟悉的紅燒肉味此刻變得無比噁心,夾雜著他身上那股因為極度緊張而散發出的汗酸味。「這鋪子既然兩年前就『租』出去了,為什麼物業那邊顯示的記錄,卻是沒有任何合法租賃備案?甚至連那個非法經營的『租客』都跑路很久了?」

「趙鵬,你告訴我,既然鋪子沒人交一分錢物業費,那每個月給我轉的那5000塊錢,是從哪來的?」

「這欠下來的近40萬債務,又是誰搞出來的?」

餐桌上一片死寂。只有趙鵬急促的呼吸聲,像拉破的風箱一樣,呼哧呼哧地響著。

「說啊!」我突然提高音量,「你不給媽和瑩瑩解釋解釋嗎?這『肥水』到底流到哪去了?」

婆婆和小姑子僵住了,所有目光像探照燈一樣集中在趙鵬身上。趙鵬突然抱住頭,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發出一聲崩潰的低吼:「夠了!林曼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說嗎!你非要逼死我嗎!」

逼死你?看著他這副懦弱的樣子,我心裡沒有一絲憐憫,只有無盡的悲涼。他為什麼這麼慌?這近40萬的窟窿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每個月5000塊的「租金」如果是假的,他是用什麼補上的?難道這背後,還藏著比錢更可怕的背叛?

6.

趙鵬想搶奪話語權,試圖去拉婆婆的胳膊,嘴裡語無倫次:「媽,回家再說,這有些誤會,我會處理好的,這都是生意上的周轉……」

「沒有誤會。」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從檔案袋的夾層里,抽出了第二份證據——一疊厚厚的銀行流水單,還有幾十頁微信聊天記錄的列印件。「這兩年,鋪子根本沒有正經租出去。趙鵬把它『借』給了一個叫『周雅』的女人開花店。」

聽到「周雅」這個名字,婆婆正在翻看單據的手猛地一哆嗦,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僵在了原地。那個名字,她太熟悉了。那是趙鵬的初戀,大學同學。當年談婚論嫁的時候,婆婆嫌棄周雅家裡有個重病的弟弟,是個無底洞,硬生生逼著趙鵬分了手,這才有了後來我和趙鵬的相親。

「不僅沒收一分錢房租,」我指著流水單上的一行行紅色支出,聲音冷得像冰,「連物業費、水電費,甚至進花的貨款,都是趙鵬用他的私房錢墊付的!你看這一筆筆的轉帳,備註全是『進貨』、『繳費』、『給樂樂買奶粉』。」

我停頓了一下,目光銳利地掃過趙鵬慘白的臉:「對了,這個叫『樂樂』的孩子,今年剛滿三歲。趙鵬,如果我沒記錯,我們結婚也才三年零一個月。這孩子的生日,怎麼跟我們結婚的日子挨得這麼近?」

趙瑩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婆婆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死死盯著那張單子。趙鵬的頭幾乎埋到了胸口,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卻一個字都不敢反駁。

「趙鵬,你真是大方啊。」我繼續補刀,「給自己老婆買9.9包郵的手機殼都要念叨半天,給前女友交著一季度一萬二的高端物業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怎麼,你是覺得自己是救世主嗎?」

婆婆的臉色從蒼白變成了鐵青,嘴唇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還有更精彩的。」我把最後一份流水單甩在趙鵬面前,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網貸平台的扣款記錄。

「那每個月給我的5000塊『租金』,不是鋪子賺的,是趙鵬為了穩住我,不讓我去鋪子查帳,從各大網貸平台借出來的!拆東牆補西牆,利滾利。」我深吸一口氣,報出了那個讓我昨晚一夜未眠的數字:「現在,他不僅欠了商鋪的各類費用和罰款近40萬,還欠了七家網貸平台,本息合計六十三萬!」

63萬網貸 + 40萬商鋪債務 = 103萬的大窟窿。

7.

這個數字一出,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直接把這張紅木圓桌炸得粉碎。

剛剛還叫囂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婆婆,此刻看著手裡的催繳單,像拿著一塊燒紅的烙鐵。她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雙眼翻白,嘴唇發紫,拍著大腿就開始乾嚎:「作孽啊……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趙瑩更是嚇得縮到了牆角,連那部掉進湯里的手機都顧不上了,拚命擺手:「嫂子,這……這鋪子我不要了!我不開了!這跟我沒關係啊!那是大哥欠的錢,你們別找我!」

這就是所謂的一家人。有利可圖時,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大難臨頭時,我是外人,她是路人。

見事情徹底敗露,趙鵬再也裝不下去了。「撲通」一聲,他跪在了地上,不是對著我,是對著他媽。

「媽!曼曼!我也是沒辦法啊!」趙鵬痛哭流涕,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周雅她離婚了,那個男人家暴,她帶著孩子凈身出戶,太可憐了……我就是想幫幫她……我也沒想到花店生意那麼差,她最後實在撐不下去跑路了,走之前把承重牆砸了說是要賣廢鐵抵債……」

他轉過身,膝行兩步想要抱我的腿,被我後退一步躲開。「曼曼,你聽我說,我和她真的沒什麼!我就是看她可憐!你是HR總監,你工資高,你幫我把這窟窿填了吧!這鋪子是你的名字,你不填,物業會告你的,你也要上徵信的!一旦上了徵信,你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直到這一刻,他擔心的依然不是他對我的背叛,而是利用我的軟肋——我的職業生涯,來逼我就範。這就是我同床共枕了三年的男人。看著他那副令人作嘔的嘴臉,我突然覺得無比輕鬆。就像是一個長在心口多年的膿包,終於被挑破了,雖然疼,但毒血流盡,就是新生。

「趙鵬,你搞錯了一件事。」我冷冷地看著這一家子跳樑小丑。「既然鋪子是我的婚前財產,你私自偽造文書、擅自處分導致的債務,屬於你的個人侵權行為。這筆帳,法律算得很清楚。」

我從包里拿出了最後兩張紙。一張是《離婚協議書》,一張是《受案回執》。

「我已經諮詢過律師,也報了警。你偽造租賃合同,涉嫌合同詐騙;你私自挪用家庭共同存款去填網貸和養前女友,屬於轉移婚內財產。」我把那張報警回執拍在他臉上,紙張鋒利的邊緣划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紅印。

「這筆債,我一分都不會背。而且,我要讓你凈身出戶。至於那100多萬的窟窿,你自己去跟警察,還有你的『周雅』解釋吧。」我指了指那個還在桌上震動的手機,那是催收電話打進來了。

「還有,趙鵬,你的愛真廉價。你說你為了幫她傾家蕩產,可你連給她租個像樣的房子都不敢,只會偷偷摸摸用老婆的鋪子做順水人情。你不是深情,你是懦弱,是自私,是無能。」

8.

婆婆聽完要報警抓她兒子,還要離婚,瞬間從椅子上彈起來,那種市井潑婦的勁頭又上來了,指著我的鼻子就要罵:「林曼你個沒良心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這麼把趙鵬往死里逼?你要是敢報警,我就去你們公司鬧!說你逼死老公!」

我整理了一下衣領,拿起包,眼神如刀鋒般掃過她的臉。「媽,您可以去鬧。但我手裡還有趙鵬給周雅轉帳的所有記錄,包括他在開房記錄。您要是再鬧,我就把這些東西發到家族群,發到趙鵬單位的大群里,順便列印一千份在你們小區門口發傳單。看看咱們誰更丟人,看看以後瑩瑩還能不能嫁得出去。」

婆婆張大的嘴瞬間僵住了,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她知道,我做得出來。趙瑩縮在角落裡,連頭都不敢抬。我轉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那個充滿了豬蹄味和腐朽氣息的家。

身後,傳來婆婆撕心裂肺的哭嚎聲,還有趙鵬絕望的求饒聲。但我一次都沒有回頭。

兩個月後。

深秋的午後,陽光透過落地的玻璃窗灑進來,卻照不暖這間空蕩蕩的商鋪。地上的瓷磚有些開裂,牆角還殘留著沒撕乾淨的粉色牆紙,那是周雅留下的痕跡。

雖然過程很麻煩,但因為我取證及時,加上趙鵬在派出所的供詞,那筆巨額債務成功剝離到了他個人頭上。為了還債,婆婆賣掉了老家的房子,趙鵬也丟了工作,現在每天被催收和債務壓得喘不過氣。至於周雅,聽說早就換了城市,消失在人海里。趙鵬的那點「深情」,終究是喂了狗。

我站在窗前,看著外面街道上被風捲起的枯黃梧桐葉。雖然為了修復承重牆和補交一部分關聯費用,我損失了幾萬塊錢,但這筆錢,花得值。它幫我切除了一顆長在生活里的毒瘤,讓我看清了人性的深淵。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房產中介發來的微信:「林小姐,有位客戶看中了您的鋪子,出價雖然比市場價低點,但是全款,您看?」

「賣。」我回復得沒有一絲猶豫。

處理完手續,我走出中介的大門。路邊有個擺地攤的小販,正在吆喝著處理手機殼。「九塊九包郵,新款老款都有,隨便挑!」

我停下腳步,視線落在角落裡一個發黃的透明殼上,和趙鵬用了那個一模一樣。小販見我盯著看,熱情地湊上來:「美女,來一個?便宜耐用。」

我笑了笑,搖搖頭。我繞過地攤,走進了旁邊的一家花店,給自己買了一束最新鮮的向日葵。這所謂的「肥水」,誰愛要誰要。我要的,是乾乾淨淨、向陽而生的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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