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旬大爺為妻購香粉,途中發現沒帶錢急忙回家,開門時呆在原地

2025-10-29     楓葉飛     反饋

師傅知道了,沒罵我,也沒打我,只是讓我把那塊廢料劈成柴火,燒了三個月的炕。他說:「木頭壞了,能當柴燒。人心要是壞了,就什麼用都沒了。你得記住這疼,以後下每一刀,都要用心。」

是啊,木頭壞了,還能當柴燒。

那我兒子呢?他只是生意失敗了,欠了錢,可他的人,他的心,壞了嗎?

沒有。

他要是心壞了,就不會跑回家,不會在我面前哭得像個孩子,不會說那句「我對不起你」。

我看著手裡的那塊榆木,上面有一個天然的木結,像一隻眼睛。我剛才一直想把它刨掉,可它長在木頭裡,刨掉這裡,那裡還會露出來。

也許,有些東西,是刨不掉的。就像人身上的缺點,路上的坎坷。你不能指望一塊木頭完美無瑕,也不能指望一個人一輩子順風順水。

「我知道了。」我低聲說,聲音有些沙啞。

秀蘭拍了拍我的手,「孩子在屋裡,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你去……跟他聊聊吧。你是他爸,你的話,比我的管用。」

我點點頭,站起身,走出了工具間。

客廳里很安靜,李明房間的門緊閉著。我走到門口,抬起手,卻遲遲沒有敲下去。

我該說什麼?

罵他?已經罵過了。安慰他?我說不出口。

我這個當爹的,一輩子跟木頭打交道,嘴巴也跟木頭一樣,笨拙得很。

第5章 塵埃里的光

我最終還是沒有敲門。

我轉身進了廚房,從櫥櫃里翻出了一袋麵粉。秀蘭走進來,看我這架勢,有些驚訝:「你要幹啥?」

「給他們做點吃的。」我說,「擀碗麵條吧,熱乎乎的,吃了身上暖和。」

秀蘭沒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幫我打下手,洗蔥,切姜。

我們倆誰都沒說話,但廚房裡和面的聲音,切菜的聲音,卻讓這個冰冷的家,有了一點煙火氣。

麵條很快就做好了,清湯的,臥了兩個荷包蛋,撒上碧綠的蔥花,飄著一股淡淡的麻油香。

我親自端著碗,走到了李明的房門口。

這次,我沒有猶豫,直接推開了門。

屋裡沒開燈,窗簾拉著,很暗。李明和小雅並排坐在床邊,兩個人跟兩尊雕像似的。

聽到開門聲,他們同時抬起頭,眼神裡帶著一絲驚恐。

我把碗遞過去,聲音儘量放得平緩:「吃吧,不吃飯怎麼行。」

李明看著那碗面,沒動。

「爸……」他開口,聲音嘶啞。

「別說話。」我打斷他,「天大的事,也得先填飽肚子。吃完了,到我工具間來一趟。」

說完,我轉身就走了。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吃,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我只是覺得,作為一個父親,我能做的,就是先讓他吃飽飯。剩下的,再說。

我在工具間裡,點了一支煙,慢慢地抽著。

大概過了半個鐘頭,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是李明。

他換了身乾淨衣服,臉也洗了,雖然還是很憔E悴,但至少有了點人樣。

他侷促地站在門口,不敢進來。

「進來吧。」我說。

他磨磨蹭蹭地走進來,在我旁邊站定,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學生。

我沒看他,指了指牆角的一堆木料,「把那些搬過來,按長短分開。」

他愣了一下,但還是聽話地照做了。那些木料不輕,他搬得有些吃力,額頭上很快就見了汗。

我們就這樣,一個默默地幹活,一個默默地看著。

等他把木料都歸置好,我才開口,聲音不大,卻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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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輩子,就跟這些木頭打交道。」我拿起一塊剛刨好的木板,撫摸著上面光滑的紋理,「一塊木頭,拿到我手裡,是做成桌子,還是椅子,還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板凳,都得看它的料子。」

李明抬起頭,不解地看著我。

「有的木頭,直,硬,是做房梁的料。有的木頭,軟,韌,適合做弧度。你不能指望一塊松木,能有紅木的硬度。那叫強人所難,也叫自不量力。」

我頓了頓,看著他,「你從小讀書好,腦子活,我跟都覺得,你是塊好料,能做棟樑。所以,我們拼了命地供你,希望你走出這個小地方,去大城市,干一番大事業。」

「爸,我讓你失望了……」李明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我擺擺手,「你去了大城市,也確實幹得不錯。我們為你驕傲。可我們忘了問你,你自己,想做什麼樣的『料』?」

李明呆住了。

「你辭職創業,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跟家裡說?」我問。

「我……我怕你們不同意,怕你們覺得我不務正業,更怕……失敗了沒法跟你們交代。」

「所以你就一個人扛著?」我看著他,「李明,你記住,家是幹什麼用的?家,不是你功成名就了,回來炫耀的地方。家是你在外面被人打斷了腿,還能爬回來養傷的地方!」

我的聲音有些激動,眼眶也有些發熱。

「你欠了多少錢?」我問。

李明猶豫了一下,報出了一個數字。

那個數字,像一塊巨石,砸得我心口發悶。那幾乎是我們老兩口一輩子的積蓄。

我沉默了很久,久到李明以為我又要發火。

「回來吧。」我終於開口,「省城那個地方,暫時是回不去了。先在家裡待著。」

「爸……」

「從明天起,你跟著我學手藝。」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讀書人的事,我不懂。但我知道,人只要有門手藝,餓不死。你先把我這套傢伙學會,把心靜下來。至於錢,我們一家人,一起想辦法,慢慢還。」

李明怔怔地看著我,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而下。

他沒有說話,只是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我面前,抱著我的腿,放聲大哭。

我伸出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落在了他的頭上,輕輕地拍了拍。

窗外,夕陽的餘暉透過小窗照了進來,給滿屋的木屑,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光。

第6章 新的年輪

日子,就像刨子下的木花,一天天卷過。

李明真的留了下來。

他脫下了西裝,換上了我那身滿是補丁的工裝,每天跟著我鑽進那個小小的工具間。

起初,他笨手笨腳。拉鋸子,不是歪了就是斜了;使刨子,不是深了就是淺了。好幾次,鑿子還砸到了手,疼得齜牙咧嘴。

我沒罵他,只是像當年我師父教我一樣,手把手地教他。

「心要靜,氣要沉。鋸子是手的延伸,你要感覺它,而不是跟它較勁。」

「刨花要薄如蟬翼,連成一線,這才叫功夫。」

李明很聰明,學得很快。更重要的是,他的心,在這一刀一鑿中,慢慢地靜了下來。

他不再整夜整夜地失眠,不再動不動就唉聲嘆氣。他的眼神,從最初的迷茫和絕望,漸漸變得專注而平靜。

小雅也沒閒著。她是我們家學歷最高的,會用電腦。她看我做的那些小家具,式樣老,但做工精細,用料紮實。她就用手機拍了照片,開了個網店,取名叫「李師傅的老木匠鋪」。

一開始,根本沒人問。小雅也不氣餒,她每天都拍些我和李明幹活的視頻,配上點簡單的文字,發到網上去。

視頻里,木屑飛舞,父子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透著一種默契。沒想到,這種帶著煙火氣的真實感,竟然慢慢吸引了一些人。

開始有人在網上下單,要個小板凳,定個小書架。

第一筆訂單完成的時候,賺了八十塊錢。小雅拿著手機給我們看,笑得眼睛都彎了。

那天晚上,秀蘭特意多炒了兩個菜。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氣氛是那麼的輕鬆和溫暖。

李明端起酒杯,敬我:「爸,這杯我敬你。」

我跟他碰了一下杯,一口喝乾。辣味從喉嚨一直燒到胃裡,很痛快。

「別謝我。」我說,「路是自己走的,坎,也得自己邁。我能做的,就是你摔倒的時候,遞給你一根拐杖。」

後來,債主找上了門。

是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說話很不客氣。

我把他們請進屋,泡了茶,然後把我跟秀蘭的存摺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這是我們老兩口所有的積蓄,你們先拿著。」我平靜地說,「剩下的錢,我兒子會還。他現在跟著我做木匠,我們開著網店,每個月都有進帳。給我們一點時間,一分錢都不會少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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