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旬大爺為妻購香粉,途中發現沒帶錢急忙回家,開門時呆在原地

2025-10-29     楓葉飛     反饋

「爸,媽,」她看著我們,眼淚又流了下來,「我們……我們不是從公司辭職回來的。李明他……他去年就從那家公司辭職了。」

我腦子「嗡」的一下,像被重錘砸中。

「去年就辭職了?那他這一年都在幹什麼?他不是還說升職加薪了嗎?前幾個月,不還給我們打了兩萬塊錢嗎?」

「那錢……」小雅的聲音越來越小,「那錢是借的。他……他跟朋友合夥,自己開了個小公司,做軟體開發。前半年還行,後來……後來一個大項目黃了,資金鍊斷了,就把房子……賣了抵債,還欠了外面一屁股錢……」

她每說一個字,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賣了房子?欠了一屁股錢?

我猛地站起來,死死地盯著李明。

那個我引以為傲,覺得他已經能為我們遮風擋雨的兒子,原來一直都在用一個巨大的謊言,為我們編織著一個虛假的美夢。

而現在,夢醒了。

第3章 開裂的榫卯

那天中午,秀蘭還是做了飯。

四方的小飯桌上,擺著三菜一湯。紅燒排骨,是李明從小最愛吃的。

可誰都沒有動筷子。

屋子裡的空氣,比冰窖里的石頭還要冷,還要硬。我坐在主位上,手裡夾著一根煙,煙灰積了長長一截,忘了彈。

我的腦子裡,像有一台老舊的放映機,反覆播放著小雅剛才說的那些話。

賣了房子,欠了債。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我兒子在省城打拚了將近十年,到頭來,不僅一無所有,還背上了一身還不清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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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建國,乾了一輩子木匠活。我懂得木頭。一塊好木料,要紋理順,要沒疤痕,要經得起刨,受得住鑿。我一直以為,我兒子就是我這輩子打磨出來的最好的一塊料,方方正正,結結實實。

可現在,這塊料,從裡到外,都開裂了。

「吃飯吧。」秀蘭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她給李明夾了一塊排骨,「你最愛吃的,嘗嘗媽的手藝退步沒。」

李明看著碗里的排骨,眼圈一下子就紅了。他低下頭,用筷子扒拉著米飯,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像是要用這種方式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我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心裡的火氣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冒了上來。

「吃!你就知道吃!」我把煙狠狠地摁在煙灰缸里,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你還有臉吃嗎?!」

李明咀嚼的動作停住了,嘴裡塞滿了飯,一動不動。

小雅嚇得一哆嗦,筷子掉在了地上。

「李建國!」秀蘭急了,站起來護在兒子身前,「你有火沖我發!孩子已經夠難受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怎麼樣?」我指著李明,手都在發抖,「我問他想怎麼樣!把安身立命的房子都賣了,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像個喪家之犬一樣跑回來!這就是你跟我說的『一切都好』?這就是你說的『讓二老放心』?!」

「我……」李明終於抬起了頭,滿臉的米粒和淚水,「爸,我對不起你……」

「你對不起的不是我!」我一拍桌子,碗筷都跟著跳了起來,「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是你媳婦!是你還沒出世的孩子!」

小雅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了。這件事,他們也是剛剛才告訴我們。

我這句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進了李明的心裡。

他「哇」的一聲,把嘴裡的飯全吐了出來,趴在桌子上,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哭得像個孩子,肩膀一聳一聳的。

「我有什麼辦法……我有什麼辦法……」他哽咽著,斷斷續續地說,「那個項目,簽合同的時候說得好好的,錢都投進去了,對方說不要就不要了……我把房子押進去,想最後搏一把,結果還是輸了……我不敢跟你們說,我怕你們擔心,怕你……怕你看不起我……」

「看不起你?」我氣得笑了,「我李建國的兒子,只要堂堂正正做人,憑自己的手藝吃飯,就算是在工地上搬磚,我都看得起你!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打腫臉充胖子,捅了天大的簍子還想一個人扛,最後把所有人都拖下水的蠢貨!」

我的話,說得又重又狠。

我知道,這些話會傷人。可我控制不住。那種驕傲被碾碎,希望被撲滅的失望和憤怒,像洪水一樣,衝垮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這輩子,最看重的是什麼?是手藝,是臉面,是做人的根本。

我做了一輩子木匠,經手的木料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我知道,一個榫頭,一個卯眼,必須嚴絲合縫,差一絲一毫,整個家具就散了架。做人,也是這個道理。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我兒子,他把最關鍵的那個卯眼,給做豁了。

那頓飯,最終不歡而散。

李明哭著跑進了自己的房間,小雅跟了進去。秀蘭默默地收拾著桌上的殘局,眼淚一滴一滴地掉進菜盤子裡。

我一個人坐在客廳,點燃了第二根煙,煙霧繚繞中,我看著牆上掛著的全家福。照片里,李明穿著學士服,笑得一臉燦爛,我和秀蘭站在他兩旁,滿臉的自豪。

那張照片,此刻看來,是那麼的刺眼。

第4章 木頭與人心

那天下午,我把自己關進了陽台那個小小的工具間裡。

這裡是我的一方天地。刨子、鑿子、墨斗、角尺……每一件工具都擦得鋥亮,擺放得整整齊齊。空氣中瀰漫著松木和柏木的混合香氣,這種味道,總能讓我的心靜下來。

我從牆角拖出一塊老榆木,這是我多年前收來的,木質堅硬,紋理漂亮,一直沒捨得用。

我架好木料,拿起一把老刨子,一下,一下地推著。

木屑像雪花一樣捲曲著落下,帶著木頭特有的溫潤。我的腦子,也隨著這單調而重複的動作,一點點地清明起來。

我在氣什麼?

氣他撒謊?氣他失敗?

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

我真正氣的,是他打破了我對他的期望。我希望他走一條和我完全不同的路,一條更寬敞,更平坦,通向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光明未來的路。我用我一輩子的辛勞和驕傲,給他鋪設了這條路的起點,可他,卻從半道上摔了下來,摔得頭破血流。

這讓我覺得,我這輩子,好像也跟著失敗了。

工具間的門被輕輕推開,秀蘭端著一杯熱茶走了進來。

她把茶杯放在一旁的木凳上,沒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我刨木頭。

「還在生氣?」過了很久,她才開口。

我停下手裡的活,拿起茶杯,滾燙的茶水燙得我手心發麻。

「我沒生氣。」我嘴硬。

「你這人,什麼都寫在臉上。」秀蘭嘆了口氣,在我身邊坐下,「建國,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他畢竟是咱們的兒子。他現在是摔了個大跟頭,咱們當爹媽的,不扶他一把,難道還推他一把嗎?」

我喝了口茶,沒說話。

秀蘭繼續說:「他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咱們都不知道。小雅跟我說了,他為了拉投資,陪人喝酒喝到胃出血;為了省錢,一天就吃一頓飯。他不敢跟咱們說,是怕咱們擔心,也是怕你……怕你對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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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我失望,就不該走錯路!」我還是忍不住,聲音硬邦邦的。

「人這一輩子,誰能不走錯路?」秀蘭的聲音很輕,卻像小錘子,一下下敲在我心上,「你年輕的時候,學手藝,不也弄壞過師傅的好料子,被罰著劈了三個月的柴火嗎?那時候,你師父要是直接把你趕走,還有今天的李師傅嗎?」

我愣住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了。我剛出師那會兒,心高氣傲,接了個大活,結果量錯了尺寸,一塊上好的花梨木,就那麼廢了。我當時嚇得臉都白了,以為這輩子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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