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歲兒子帶女友回家,女孩落落大方,我假裝洗碗,卻聽見她打電話:媽,他家有3棟樓,成了。我走了出去,說:姑娘,那是我兩個女兒的嫁妝

2025-11-21     武巧輝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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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這就是陳默。」我兒子林曉飛牽著個姑娘的手站在玄關,眼睛亮得嚇人。那姑娘抿嘴一笑,兩個梨渦甜得能淌出蜜來。「阿姨好,叫我小雅就行。」

我搓著圍裙角點頭,心裡咯噔一下。這姑娘太漂亮了,漂亮得像商場櫥窗里標著天價的瓷娃娃。她腳邊放著個印滿外文字母的行李箱,輪子沾著泥。

「住幾天?」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發乾。

曉飛搶著答:「小雅單位休假,正好來咱們這兒玩玩。」說著把行李箱往屋裡推,軲轆壓過門檻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我看著那姑娘踩著小羊皮鞋邁進來,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一聲聲都像踩在我心尖上。

01

廚房水龍頭嘩嘩響著,我機械地搓洗著蘋果。果皮上蠟光混著水珠,膩得抓不住。客廳傳來咯咯的笑聲,玻璃移門漏進一縷,像糖絲纏在耳膜上。

「阿姨家這吊燈真別致。」小雅的聲音裹著蜜糖,每個字都經過精心打磨。我偏頭看見她仰臉打量水晶燈,脖頸線條像天鵝般優雅,可手指正悄悄摳著沙發扶手上一道不起眼的劃痕。

曉飛忙不迭接話:「我媽挑的,說是施華洛世奇呢。」他說話時腰板不自覺地挺直,這傻孩子自從考上公務員,總覺得要在城裡姑娘面前撐場面。其實那燈是批發市場買的,講價講到八百塊,安裝時還掉了一顆水晶珠子。

我把果盤端出去時,小雅正翻開手機相冊:「伯母看,這是我在瑞士滑雪的照片。」螢幕里她裹著白色貂絨,身後雪山皚皚。曉飛湊過去看,鼻尖快要碰到她鬢角,喉結上下滾動著。

「拍得真好看。」我遞過果叉,注意到她指甲是新做的,淡粉底色上撒著細碎金箔。這樣的美甲我在美髮店見過價目表,沒有五百塊下不來。而曉飛上個月工資條我還收著,扣除社保只剩六千三。

女孩突然起身說要去洗手間。她經過博古架時頓了頓,目光掠過最上層那個青花瓷瓶。那是曉飛他姥爺的遺物,瓶底有官窯款識。我後背突然沁出冷汗,去年古董市場有人開價二十萬,我沒捨得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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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晚飯時清蒸鱸魚冒著熱氣,小雅夾一筷子就放下:「阿姨手藝真好,我最近健身,晚上不吃碳水。」她小碗里的米飯果然粒米未動。曉飛卻像餓了三天,連扒兩碗飯,腮幫鼓得像倉鼠。

「孩子多吃點。」我又給他舀湯,陶勺碰著碗沿噹啷響。這傻小子根本看不見人家姑娘腕錶盤鑲著一圈鑽,只顧著剝蝦往她碟子裡送。蝦仁堆成小山,小雅只拈起一個,用門齒輕輕咬下半截。

飯後曉飛搶著洗碗,廚房裡響起叮叮噹噹的水聲。小雅坐在沙發上刷短視頻,外放音效吵得人心煩。我削著獼猴桃,聽見她突然說:「曉飛說您家在西山還有套老宅?」

水果刀劃破了指尖,血珠滲進綠色果肉里。「祖上留下的,快塌了。」我低頭吮傷口,鐵鏽味漫過舌根。那宅子去年就划進拆遷範圍,開發商來找過三次,我都沒鬆口。

女孩湊近些,香水味沖得人頭暈:「現在老房子可值錢了,聽說西山要通地鐵呢。」她眼睛亮得反常,像夜貓子見了肉。我起身去添茶,瞥見茶几下層擱著她的行李箱,鎖扣處貼著已經撕壞的託運標籤,目的地寫著三亞。

03

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掀開窗簾一角。月光下有個紅點在閃,是小雅站在院子裡打電話。她弓著背,完全沒了白天的優雅,睡裙被風吹得緊貼身子,顯出單薄的骨架。

我鬼使神差推開陽台門,夜風裹著半句話撲進耳朵:「...放心吧,獨苗...」她突然噤聲,紅點墜進草叢濺起星火。轉身時又是甜笑:「阿姨也沒睡?我認床,出來透透氣。」

第二天一大早,小雅居然繫著我的碎花圍裙在煎蛋。曉飛圍著料理台轉悠,差點打翻醬油瓶。「伯母嘗嘗我手藝,」她把溏心蛋擱在我碗里,「我在家常給爸媽做早餐。」蛋清邊緣焦黑,顯然不常下廚。

趁曉飛去盛粥,她忽然壓低聲音:「阿姨,曉飛說您一個人持家不容易...」眼圈說紅就紅,像擰開的水龍頭。我嚼著發苦的蛋皮,看見她手機螢幕還停在購物網站,頁面是某品牌珠寶的七夕限定款。

周末他們說要去看電影,小雅在衣帽間磨蹭半小時。出來時穿著曉飛送的那條香芋紫裙子,脖後標籤卻翻在外面。我上前幫她整理,指尖碰到後頸,她觸電似的躲開。裙領內側的洗標明明白白寫著化纖含量百分之百,根本不是曉飛說的真絲。

04

小區物業來收停車費時,小雅正巧取快遞迴來。聽見物業提了句「三棟樓的物業費要一起結麼」,她簽收的手頓了頓,筆尖在紙箱上拉出長痕。等人家走了,她狀似無意地問:「阿姨家還有房子出租?」

「都是老舊小區。」我低頭剪月季枯枝,剪刀咔嚓合攏,花瓣散了一地。這三棟樓是孩子爸用命換來的,他承包的最後一個工程垮塌時,鋼筋穿過了左胸。賠償金我一分沒動,全換成磚瓦水泥,就像把他散掉的魂魄重新聚攏起來。

曉飛顯然沒說過這些,他正忙著給小雅看購房APP:「咱們以後買套大平層,要帶落地窗的。」螢幕上豪宅樣板間光鮮亮麗,他眼裡跳動著兩點火苗。我忽然想起他七歲時,舉著蠟筆畫我們的家,煙囪歪歪扭扭,窗戶畫成心形。

小雅現在盯我的眼神像驗鈔機,笑容卻愈發甜膩。昨天我撞見她教曉飛玩股票,手機螢幕上紅綠線交錯,看得人心驚肉跳。今天她又說朋友在做私募,年化收益百分之二十。曉飛聽得入迷,連我叫他修馬桶都應得敷衍。

05

傍晚下雨了,我在樓道收傘時聽見消防門後有動靜。小雅在打電話,聲音像浸了冰水:「...必須儘快套現...」她突然聽見腳步聲,探出頭時卻舉著粉餅盒補妝:「雨真大,我睫毛都花了。」

夜裡我胃疼找藥,經過客房聽見壓低的爭執。「...房產證必須加我名!」「寶貝別急,我媽說以後都是我們的...」曉飛的聲音像被人掐著脖子。藥片卡在喉嚨里,化成苦水往心裡流。

第二天小雅眼睛腫著,說想家了。曉飛急得團團轉,當場轉帳五千二讓她買機票。我看著他手機餘額只剩三位數,而姑娘收款後秒速預訂了紅眼航班。行李箱滾過地磚時,我注意到她忘拿了梳妝檯上的神仙水。

暴雨砸在遮陽棚上像敲破鑼。小雅說航班延誤,拖著箱子又回來了。她渾身濕透,真絲襯衫變透明,卻死死護著挎包。那包突然震動,她觸電似的按掉電話,指甲上新掉的鑽飾在燈光下像個傷口。

06

「我去洗點葡萄。」我端著水果籃往廚房走,塑料筐沿勒得指節發白。水龍頭擰到最大,水花濺濕了前襟。就在我關掉水龍頭的那一刻,陽台上傳來壓低的說話聲,像毒蛇吐信。

「媽,您放心,他家可不止婚房那套公寓。」小雅的聲音隔著推拉門,每個字都滴著粘稠的算計,「我親眼看見物業繳費單了,三棟樓都是他家的!成了,這次真的成了。」

我僵在原地,葡萄從籃子裡滾落,在地磚上迸裂出紫色的汁液。那三棟樓是我給兩個女兒準備的嫁妝,大女兒遠嫁西北時,我偷偷哭濕了枕頭,卻連床新被子都湊不齊。現在這姑娘輕飄飄一句「成了」,就像在菜市場挑揀豬肉。

推拉門嘩地撞上軌道,我走出去時看見她驚慌的臉。雨氣混著她的香水味,釀成令人作嘔的甜腥。我慢慢擦掉手上的水漬,聽見自己平靜的聲音:「姑娘,你搞錯了,那三棟樓是我兩個女兒的嫁妝。」

07

小雅的表情像打翻的調色盤,紅暈從臉頰褪到脖子根。她手機還貼在耳邊,漏出細弱的「喂喂」聲。我彎腰拾起滾到腳邊的葡萄,指尖沾著黏膩的汁水,像某種變質的糖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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