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承,祝我們以後生活,都能平安順遂……
5
這是我跟余諾在澳洲生活的第三年。
我們都生下了健康的寶寶,余諾的兒子叫暴暴,我女兒叫富富。
暴暴富富三歲時,余諾開始做起曬娃自媒體,只不過自己不露臉那種。
我則在澳洲開了家酒吧。
本來日子過得舒坦,有錢有閒,我酒吧里還有現成的小鮮肉。
直到有一天,余諾視頻帳號下湧進一條評論。
【只有我覺得,這個叫暴暴的小孩,長得很像影帝肖恆嗎?】
由於肖恆曾經在網絡曬過自己小時候照片。
這話一出,立刻有網友扒出陳年照片進行對比。
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嚇一跳。
不能說長得像吧,簡直一模一樣!
「暴暴」就這樣徹底火出圈!
不少人在微博下艾特肖恆調侃。
也有網友問余諾:【這娃爸爸是誰啊?】
余諾嘴賤回道:【沒爸,無性生殖。】
眼見網友開始各種質疑她是小三,孩子是私生子,她索性陰陽怪氣道。
【如果你們知道他爸爸是誰的話,也會覺得我倒了大霉。】
然而,就在她發出這行字下一秒,一個名叫肖恆的帳號在底下回復。
【你確定嗎?余諾。】
帳號名肖恆,頭像肖恆,最重要的是,直接喊出了余諾名字。
如果說這是肖恆粉絲,似乎顯得有些牽強。
於是余諾嚇得當即就把回復全部刪除,還把帳號設置成好友可評論。
當晚,她到酒吧里找我控訴,說怕肖恆找到她,拿回暴暴撫養權。
我勸她穩住,說光憑網絡上幾個暴暴的視頻,就算那人真的是肖恆,澳洲這麼大,他也找不到具體地址。
見她還是滿臉憂心忡忡,我提議第二天帶她去散心。
6
第二天,我們帶著兩娃在景點遊玩,卻被突如其來的街頭採訪攔下。
鑒於最近暴暴在網絡上的爆火。
我們當即婉拒採訪,拉著孩子匆匆離開,卻還是避免不了視頻被人放到網上。
視頻里,暴暴的鏡頭清晰可見,連帶著把我和富富也拍了進去。
網上頓時炸開鍋。
【我靠,路人視角下,這娃更像肖恆了。】
【會不會是肖恆在外面的私生子,現在明星塌房什麼的太正常了。】
【鏡頭裡另一個小女孩也長得太漂亮了吧,她媽媽是不是演過什麼戲,怎麼有點眼熟?】
眼見輿論發酵越來越厲害,我跟余諾商量。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生活,反正這酒吧生意也不好,早想關了。」
余諾點頭:「行,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余諾註銷了她的曬娃帳號,我貼出廣告轉讓酒吧。
當天就有人聯繫我說要接手店鋪,並約我晚上見面。
可我在酒吧等到打烊時間,也沒等到那個人來。
一股怪異的第六感在夜色中升起,突然,門口傳來異樣動靜。
下一秒,木質的酒吧大門被人轟然踹開,數十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保鏢衝進來把酒吧團團圍住。
腳底竄起的惡寒讓我險些走不動道,厲聲質問:「你們找誰?」
沒人回應我。
心弦一繃,我撒腿就從酒吧後門逃走。
出後門右轉就撞到一個結實胸膛上,鼻尖縈繞著似曾相識的雪松香。
我趔趄退後幾步,掏出手機報警,剛撥通,手腕猝然一疼,手機掉落在地閃爍著微弱的光。
雙手被人用皮帶從後綁住,對方掐住我腰,將我扯進懷裡。
一道闊別多年卻熟悉的嗓音鑽進耳郭:「悅悅,這些年,過得好嗎?」
很正常的一句打招呼,我卻聽出裡面暗藏的深潭般的寒意,連帶後背脊梁骨也一節節發涼。
我閉上眼緩了緩呼吸:「沈硯承,我們分手了,這裡是澳洲,你別亂來。」
「分手?」
耳後傳來森寒冷笑:「我同意了?」
「況且,亂來又能怎樣?」
儘管分開這些年,但沈硯承的手段我還是清楚。
我閉上眼,黔驢技窮地反抗:「我已經報警了!」
也就在這時,地面上手機被人接通,那頭傳來警局接線員的聲音。
沈硯承將手機撿起遞到我耳邊,喉底是囂張的低笑。
「乖,告訴他地址!」
「你猜在警察到之前,你會被我搞死幾次?」
7
我是被沈硯承綁上私人飛機送回國的,他連帶著也擄走我女兒富富。
沈硯承坐在他維港的大平層里,和富富大眼瞪小眼半天。
富富指著他鼻尖:「媽媽,這個丑叔叔是誰?」
我一時語噎。
沈硯承不知從哪裡掏出一面鏡子,對著富富:「我丑?你要不要看看你長得像誰?」
富富和暴暴一樣,跟她親爹長得像,簡直翻版沈硯承。
富富看了看鏡子,又瞄了眼沈硯承那張臉。
扭過頭氣急敗壞:「媽,你看男人的眼光怎麼這麼差!」
說完,她跳下凳子,頭也不回地走進給她安排的房間。
沈硯承無聲笑了笑,起身邁步要跟進去,我眼疾手快地攔在他身前:「你想對富富幹嘛?她只是個孩子。」
我警惕地盯著他,我不清楚沈硯承如今的婚姻狀況,更加不確定他對富富抱著是什麼心思。
就在我還想說什麼時,他推開我的手,自嘲嘆了口氣。
「還能幹嘛?哄娃睡覺。」
當晚,也不知道沈硯承用了什麼辦法。
第二天富富從房間出來時,對他態度判若兩人。
「老登,你說好的,周末我要去看艾莎公主。」
沈硯承揪了下她嬰兒肥的臉蛋,難得脾氣好地哄:「好~都聽你的。」
一抬頭,他視線和我對撞上,一時氣氛變得格外尷尬。
我叫阿姨帶富富去吃早餐,決定和沈硯承攤牌。
「富富的撫養權我是不會讓給你的。」
沈硯承面無表情:「我知道。」
我語塞一下,繼續說:「還有,你困得住我一時,困不了我一世。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被你養在籠子裡,只要有機會,我還是會跑。」
話落,沈硯承沉默了。
他蹙眉思索片刻,隨後在我身前讓開一條通道。
「不需要跑,你想去哪裡都可以,不喜歡住這裡,我也可以幫你安排。」
「只是別住太遠,畢竟富富已經知道我是她爸爸。」
「我想,即便你是她媽媽,也沒有權利阻止她見她的親生父親。」
這話徹底給我整不會了。
什麼意思?沈硯承不是要囚禁我?
我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嚴重懷疑他有緩兵之嫌。
但卻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我確實,沒有權利阻止富富見她親生父親。
可不阻止,不代表會一直住在這裡。
8
當天,我帶富富離開沈硯承家。
沈硯承要給我們安排新住處,被我拒絕。
我找了個新的住所,安頓好後我給余諾打去電話,那邊卻顯示無人接聽。
可明明先前沈硯承和我保證過,他沒有帶走余諾。
後續那幾天,我始終聯繫不上余諾,惴惴不安的心也越來越重。
沈硯承像狗皮膏藥一樣,每早晚都出現在我家門口。
藉口出奇一致:「我來看富富。」
直到有次我實在忍不住,把他拉到一旁:「沈硯承,你到底想怎樣?這些年,你應該已經和何姍姍結婚了吧?」
「當初我瞞著你生下富富確實不對在先,但我沒想過要你負責,你也不需要負責。」
「你應該有自己家庭自己生活,能不能別老往我這邊跑?」
話落,沈硯承蹙眉狐疑地盯著我。
「誰告訴你我結婚了?這又關何姍姍什麼事?」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但似乎再多的解釋此刻都已經變得蒼白無力。
即便其中有誤會,三年過去,誤會早就像老樹根一樣滋長,在心裡扎出一道難以修補的裂痕。
「算了。」
我搖頭剛要關門,卻被沈硯承抵住門口。
這是我再度遇見他後,見過他最銳利的目光,此刻像是要在我心口鑿開一個洞。
他沉聲一字一句開口:「石悅,這件事,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9
過往像斑駁的捲軸,在蒼白語言下慢慢鋪開成畫。
我將我離開那天情景告訴沈硯承,他聽完後面色頃刻沉了下來。
好一會兒才悠悠開口:「那晚我喝得太醉,但我確切記得我上的是沈婷的車,至於最後為什麼是何姍姍把我送回家,我大概猜到原因,但現在還不是告訴你最好時機。」
這樣的啞謎我聽過太多次。
曾經的我因為是金絲雀,我刻意去把握自己的尺度。























